话音一落。
    李冰岚松开程素的手臂，才发现他咬着牙，眼眶缓缓通红。
    “不，我没有，我还是干净的……”程素戏精附体，语气微颤的吐出几个字。
    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一阵肉麻。
    程素也暗暗叹了口气，要不是生命所迫，谁愿意去当个绿茶表？
    “你没谈过女朋友？”
    李冰岚嗤笑一声，根本不相信程素的鬼话。
    她读大学之时，见过颜值比程素低一筹的校草，仗着美貌吊着十几名备胎不说，更是暗地里和三名富婆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
    金钱可以腐蚀很多东西，包括一个人的节操。
    ‘除了那些自甘堕落的男人之外，有谁会为了区区几个臭钱，签下卖身合同？’李冰岚心中想着，笃定程素在欺骗她，目的是想博取她的好感。
    但她也没戳破，只是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更加冰冷。
    “我妈觉得我喜欢女人，于是叫你过来，想要把我掰直？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做不到，以我妈商人的天性，她会给你报酬吗？”
    看到程素脸色一白。
    李冰岚继续添了把火……
    “你要知道，混到金字塔顶尖的商人，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上个月公司出现贪腐，她就亲手将合作十多年的董事，给送进监狱，挨了一颗枪子……”
    “不，阿姨她……她人很好……”程素支支吾吾的反驳道，特意维护李月一句，但又表现出一副被动摇的样子。
    李冰岚没再说话，从程素飘忽不定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其实信了三分。
    她大学时期自学过微表情分析，程素的每个表情变化，都逃不过她的观察。
    “而且程素，我倒想问问你，你打算用什么手段，来将我的取向……掰直？”
    她发现程素愣住，而后满脸茫然，不禁眼神变得玩味。
    “我不知道。”程素摇着头。
    李冰岚朱唇轻启，略带深意的开口：“那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我喜欢性格放荡的另一半，想必你表现的嬴荡一些，我兴许会改变观念，重新喜欢男人。”
    “你表现出这套‘清纯白莲花’的人设，简直毫无演技可言，说句实话，我讨厌到想吐！”
    她说完之后，看到程素脸色红的要滴血，紧张的说不出一个字。
    接下来。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陷入沉默。
    过去半分钟，程素仍然像木头一样，愣在原地。
    李冰岚不再多待，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和你这种男人说话，简直在浪费时间！”
    她抛下一句话，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将程素当成透明人。
    “我……我会学着嬴荡一点，只要你不碰我，其他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包括牵……牵手。”
    李冰岚走到二楼，忽然听到程素的声音，转头才发现程素正在看她，死死的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之时，似乎耗尽所有的勇气。
    “呵！”
    李冰岚冷笑一声，不做回应。
    她拿出手机，点开转账页面，输出一串数字之后。
    “我给你转了十万过去……”李冰岚淡淡开口。
    “为什么？”程素抬头问道。
    李冰岚解释道：“想必你也猜出来，刚才开白色跑车，将你溅了一身水的人，是我。所以我给你转了一点小钱，但你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妈，知道了吗？”
    “嗯。”
    看到程素点头答应，李冰岚准备回房。
    “李小姐，你等一下……”
    但走到一半。
    再度听到程素的声音。
    李冰岚脚步一顿，身后的程素叫住她，语气中带着郑重，似乎下定一个决心。
    她心中微微好奇，但装着没听到，继续走回卧室……
    不过。
    她行进的速度却略微放慢，想知道程素用如此郑重的语气，到底要说些什么。
    “李小姐，如果可以的话，等合同期限结束，你能陪我演一场戏，装作喜欢上我的样子，让她稍微开心一下吗？”
    “哪怕是假的也行！”
    “阿姨是一名好母亲，我不想让她失望透顶。”
    程素面带希冀的说道。
    “要我假装喜欢男人？简直是痴心妄想！依我看，你更深层次的目的，并非安慰我妈，而是想从她手里拿到更多的钱吧？”李冰岚自以为看出破绽，声音冰冷的“揭穿”道。
    下一秒，她发现程素的眸子黯淡下去，没有做出任何反驳，只是低头一阵沉默。
    这时候。
    门口出现一排车辆，几名保镖护送李月下车。
    不仅如此。
    还有一排穿着厨师装的女人，正端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有序的进入到北院内。
    “好像是阿姨回来了……”
    程素表情一变，挂上一抹淡淡喜色，直接不管李冰岚，朝着门口小跑过去。
    “哼……生意手段不怎么样，哄男人倒是一套套的，这才认识多久，就对她这么亲近……”
    李冰岚心中冷哼，看着程素的背影，表情逐渐不屑。
    在一楼大厅，她重新见到了程素，对方淡淡的微笑着，和李月并肩而立。
    而李月好像送了个小东西给他。
    不知为何，李冰岚看到这一幕，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就像刚到手的玩具，却被别人先拿去玩一样。
    过程中程素向她看过来，她却敏锐的察觉到，程素眼神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但很快被一股笑容取代。
    “这男人，真会演戏……”
    李冰岚低哼一声，微微握紧拳头。
    她暗暗猜测，应该是她刚才讥讽程素，已经伤害到对方的自尊。
    但在表现出厌恶之后。
    李冰岚却明显看到他马上将厌恶收敛，重新笑意盈盈起来。
    “这拜金又虚伪的男人！”李冰岚暗骂一声。
    她很快也下楼，静静的坐到餐桌一旁。
    看着两人在亲密交流，她只是瞥了一眼，就自顾自望向窗外。
    她感觉自己十分多余，像一名局外人。
    很快。
    保姆们将饭菜一样样端上来，小心翼翼的放在餐桌之上。
    菜品热气升腾，味道香气扑鼻，山里跳的，水里游的都有，令人食指大动。
    “小素，我们第一次聚，阿姨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按着五星酒店的菜单，全部给你点了一份……”
    李月端着饭碗，给程素盛饭，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