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
    女侍应拿出一张表单，果然在第三行上面，看到了“李冰岚”的名字，而且已经交了一千的订金。
    很快。
    李冰岚随便点了几样，将菜单递到程素手中。
    她从小到大，含着金钥匙长大。
    这样一家高档的餐厅，对于普通人而言一年都不见得能吃一次，但李冰岚早就尝遍山珍海味，对于法餐她也提不起太大的兴致。
    程素知道她心中所想，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李冰岚点的菜，大概的算了一下，不到三千块钱，勉强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只不过。
    他知道李冰岚会刁难他，所以必然会有后续的动作。
    点完之后，李冰岚闲下来，看到程素仍然低着头，默然不语。
    ‘呵呵，被上面高昂的价格吓到了吗？’李冰岚内心暗暗嘲讽。
    程素翻看菜单，点了几样相对便宜的菜品，将菜单交到女侍应手上。
    “点好了。”
    程素透过倾听心声，察觉到李冰岚心中的念头，决定静观其变，将菜单递给面前的侍应。
    “两位稍等……”
    女侍应声音温柔的回答。
    没过多久。
    菜品一样样的上齐，每一样的分量都不多。
    就比如法式鹅肝，只有区区四片。
    每一片切得厚薄均匀，上面点缀着酱油和薄荷叶子，宛若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程素夹了一片鹅肝放入口中，传来丝丝腥甜的味道，入口即化，十分对得起它昂贵的价格。
    等全部的菜品上完，女侍应再度出现，将打印好的收据单放在桌子一角。
    程素通过天眼，发现这顿饭竟然吃了五千块钱……
    就在侍应生准备离开的时候。
    一直沉默的李冰岚轻声开口，指着菜单上的一瓶标价一万二的红酒，在左边的白色方框打了个勾。
    “再上一瓶红酒吧。”李冰岚无所谓的道。
    “会不会太贵了？”
    程素早有准备，语气开始显得心疼无比，做出一副想退掉红酒，又犹豫不决的表情。
    李冰岚嘴角微微一翘，将点好的菜单重新递给面前的侍应。
    “程素，你是觉得贵了？”
    程素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那就上吧。”李冰岚语气冷漠的道。
    随着红酒上桌，李冰岚明显能看出来，程素眼眶一红，一副咬着牙，即将要哭出来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
    “李小姐，你高兴就好，第一个条件，算作完成了吗？”
    程素“面若死灰”，略带希冀的问道。
    “你花这么多钱，就不怕什么都得不到吗？”
    李冰岚看了一眼账单，并未正面回答程素问题，反问了他一句。
    “怕……”
    程素抿着嘴，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如果今晚的钱我付，并且倒给你一百万，你从此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怎么样？”
    李冰岚提议，却看到程素不假思索，果断的摇头拒绝。
    “我不要你的钱！我不是那种拜金的男人！你先回答我，第一个条件能不能算完成！”
    程素脸色苍白，眼神却十分坚定。
    李冰岚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这顿饭既然你请客，就算完成了吧。”
    话音刚落。
    她就看到程素松了口气，心里不免的产生一丝怪异，程素奉母亲的命令追求她，是否存在其它隐情？
    “程素，你不妨趁着这顿饭的时间，考虑一下。结账之前如果反悔，我刚才许诺的话仍然有效。”
    李冰岚抛下一句话，抿了一口刚端上来的红酒。
    由于没有提前醒酒，到口中的酒液散发着丝丝酸涩，令李冰岚秀眉皱起。
    李冰岚抬起头，一直注意对面的程素，他十分心不在焉，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就连夹起一片鹅肝，都能看到他手臂在微微颤抖。
    “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李冰岚秀眉一皱，在来之前，她就问了程素好几遍，但都被他随意的搪塞过去。
    程素眼神复杂，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但脸上的勉强之色，却怎么都难以掩盖。
    “我没什么……李小姐，你先不用管我，快吃菜吧，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程素顿了一下，接着开口。
    “对了，再过几天你庆生，你喜欢什么礼物，我可以提前准备。”
    李冰岚微微沉默，听到程素生硬的转移话题，心里忍不住冷笑。
    或许。
    眼前的男人到现在都还觉得，他可以完成这三个任务。
    ‘你无论准备什么礼物，我都不可能喜欢，也不可能接受。’李冰岚心中想着，却没打算说出来。
    她嘴角故意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先准备好礼物，我才能知道喜不喜欢它。这是第二个条件，如果你能通过考验，那就只剩最后一个。”
    李冰岚说着，看到程素在努力思索，愁眉不展的模样。
    “嗯，那我回去想想吧。”程素点点头道。
    “三个条件都完成的话，我会主动和母亲坦白喜欢你，到时候你也能拿到合同的酬金！”李冰岚提了一句道。
    程素只是抿了抿嘴。
    很快，气氛有些凝固下来。
    两人似乎没了话题，都不想再说话，心事重重的吃完一顿饭。
    仅仅吃了半饱，李冰岚不想多待，喊来侍应生结账。
    没过多久。
    那名声音甜美的侍应生再度赶来，拿着账单看向李冰岚的脸颊。
    “这位女士，您一共消费16301元，预交的押金做为服务费，不做返还。”
    李冰岚等她说完，才看了眼身边的程素。
    “他付。”
    “阿？男……男方结账吗？”
    侍应生明显被惊讶到了，“啊”了一声，满脸疑惑之色。
    她看到李冰岚一身衣着名贵，还以为是她请客，没想到是她身边的男人。
    这年头，女人吃男人软饭，都吃的天经地义吗？
    侍应暗叹一句，不禁对李冰岚心生鄙夷，但还是把目光转向程素。
    “嗯，我来付吧。”
    程素点点头，加上卖血的报酬，他卡里总共有一万六出头，付一顿饭钱应该足够了。
    “滴……”
    pos机发出一声提示，上面闪烁一点红光，显示“余额不足”的字样。
    下一秒。
    几人眉头一皱，齐齐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