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应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乔秘书走到蒋华容身边,躬身低语,不知说了些什么,蒋华容眉头微蹙。
乔秘书拿出一份还算崭新的结婚请柬,双手递到蒋华容面前。
蒋华容翻开。
这是曾经她亲笔写给纪晴雯的结婚请柬。
如今却被原封不动地送还。
没有人拒绝过蒋华容的邀约。
可纪晴雯在蒋华容这里已经挑战过很多个第一次了。
“想不到请柬没有在火灾中烧毁。”
乔秘书说:“可能纪小姐一直将它随身带着吧。”
“你在为她求情?”
“不敢。”乔秘书垂首。
蒋华容拿出打火机,伴着清脆的金属声,火苗窜起,将这份亲笔写的请柬燃烧殆尽。
火舌迅速舔舐上红色的卡片,鲜红的颜色远远望去如同刚取出的心脏一般。
蒋华容将请柬捏在指尖,直到卡片烧到最后一点,几乎烧到她的手指,才终于将它丢弃。
“你说,对于病变了的部位,应该如何处理?”
“切掉?”乔秘书不知道蒋华容为什么这样问。
“你说的对。”
心头的病灶已经成长为了怪物,吸食着她的心血,每天手边堆积着无数件事要去做,但这件事总像一块巨大阴云萦绕在心头,隐隐地让她脑内作痛。
“这其中,也有你的失职。”蒋华容看向乔秘书,“上一次,就该把这件事做完。”
如今,乔欲回来,又总寸步不离地黏着纪晴雯,给事情的达成增添了些难度。
“只有消逝的,才是永恒的。”
蒋华容的指尖敲击着桌上永生花的玻璃罩子。
那鲜艳的,肆意绽放的玫瑰,花瓣娇艳,纵情延展,却是已到荼蘼,将它杀死,封存最美一瞬,才让这美丽永生。
就在蒋华容盘算如何给小鸟安排永生时,关碧何急匆匆找了过来。
关碧何是资深的经纪人,遇到一般的事,自己就能处理,若再遇到稍大点的事情,她会请示乔秘书,请乔秘书代为传达。
可眼下,关碧何没有走平常的汇报程序,却直接来找蒋华容,可见这次容情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蒋华容示意其他人退下。
关碧何站在蒋华容面前,毕恭毕敬:“蒋总,我知道你婚期在即,现在这特殊时间打扰你,确实是遇到了难以处理的事情。”
“难在哪里?”
“我想知道公司是否要保纪晴雯。”
“把你的问题问得再清楚一些。”
关碧何说:“纪晴雯跟公司解约意向坚决,对公司而言不会再有任何商业价值了,但如果这个人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您觉得该如何处理?”
“巨大的负面影响?”蒋华容听到关碧何的用词,只觉得好笑。
关碧何将整理出的资料交给蒋华容。
“昨天《绝叫》首映结束后,有个叫‘圈内一线’的公众号发布了一组大尺度写真,说是在外网看到的,觉得美,就搬运过来了。”
蒋华容随手翻开关碧何递过来的资料,映入眼帘的照片让她指尖一冷。
这一组所谓的“大尺度写真”,不是别的,正是她让纪晴雯搬进东洲君庭不久在餐厅情难自持后,拍下的那一组照片。
所有的,纪晴雯衣衫半褪的样子,长发凌乱,面色绯红,眼睛无助绝望盯着镜头的样子。
被这样轻易地公之于众。
“这个公众号的关注者只有十几万,本来也不足以引起什么风浪,她们只以为这是最近几年很流行的一种名为暴力美学的写真风格,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认出照片上的人像是纪晴雯,发到微博上。”
关碧何揉了揉太阳穴,也头痛起来。
“网友们通过手臂和大腿/内侧的痣确定纪晴雯的身份,又观察觉得照片上手臂的伤不像是化妆出来的。”
蒋华容听着关碧何的报告,脸色越来越黑了。
她的指尖抚过照片上纪晴雯的面庞。
“现在网上的人真的是吃饱了撑的,一天到晚什么都不敢,就拿着八倍镜窥探别人生活,有人还原厨房内物品的镜面反射图像,那么模糊的图片,愣是处理得那么清楚,发现了蒋总你……”
关碧何都不敢去看蒋华容的脸色了。
那张图片,真的处理得很清晰。
好在蒋华容手持相机,挡住了面庞,而且她很低调,网络上找不到一张她的照片,所以,倒不担心身份暴露。
“网上舆论,目前不太好。”关碧何总结。
蒋华容翻到资料后面,没看到网上的舆论。
关碧何面露难色:“那些网友,一个个骂的太难听了……”
所以关碧何没敢把网上的舆论截取下来给蒋华容看。
蒋华容朝乔秘书伸手。
乔秘书打开手机,递给蒋华容。
因为蒋华容平时要决策的事情很多,不想接收到过多的无关信息分散她的精力,所以她的手机上没有微博。
打开微博,首页已经全是关于这组“暴力美学”写真的讨论。
这台手机的微博软件登录的是乔秘书的私人账号,她从未发过帖,但是关注了纪晴雯的超话。
关碧何瞥到了,但没有声张,只觉得可能是蒋华容授意乔秘书关注的。
更新于 2024-03-24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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