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 作者:夏月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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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救回来的，你怎么可以再把他捅死呢？”说完，她又欺身至尹雪芙的身侧，伏在对方的耳畔小声说道：“你身上有慕容白给的□□吧？这东西太危险了，我可要先替你收着咯，不然冷姑娘要是不小心被你毒死了，那可叫我情何以堪呐？”

    尹雪芙闻言，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无数思绪一齐开始翻腾，但是最后，所有的复杂思绪都一齐化成了一个问句：“冷……姑娘？”

    “是啊，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和她相处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她是个姑娘哟？”公孙小薇笑道，然后她又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不过我看你这个糊涂虫，不知道也挺正常的，所以我就原谅你啦。”

    “他……她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求求你，让我见见她好不好？”尹雪芙拉着公孙小薇的衣角，泪如雨下。

    “哎，好啦好啦，你这人真烦人，我就带你去见见她好啦。”公孙小薇终于答应，不过她又补充道，“但是我们可说好啦，你不能再伤害她，她大病初愈，身子还没完全好呢。”

    尹雪芙闻言，立马点头如捣蒜。

    公孙小薇领着尹雪芙来得一间屋子前，向她撇了撇嘴，道：“喏，就是这里了，你自己进去看吧。”

    当尹雪芙推开门的时候，冷月正背对着她，独自坐在一扇大窗前。此时此刻，冷月正穿着一件雪白的便服，长长的黑发幽幽地垂在背后。窗户敞开着，窗外是一片萧索的秋意，与冷月身上所散发出的清冷孤寂的意味完美地融为一体，组成了一幅叫人伤怀的画面。

    听到声响，冷月慢慢地转过身来。现在的她，看起来似乎已经好了很多，但是人却清瘦了许多，脸色也依旧苍白。除了这些，尹雪芙还觉得她似乎少了些什么，再仔细一看，就发现她眼中原本有的神采已经几乎暗淡了，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恍如不在尘世的感觉。

    “冷月……”一想起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所为，尹雪芙就难过得心如刀绞，眼泪不争气地就开始往外淌，“冷月。”她哭着，几步飞奔了过去，一下子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冷月胸口的伤尚未痊愈，里面仍然裹着白纱布的伤口被尹雪芙猛然一扑，顿时传出一阵剧痛。但她不愿叫对方难过，所以只有条件反射地皱紧了眉毛，咬了咬牙，将那一阵痛楚生生地忍了下来。然而，下一刻，她便看到了门外的公孙小薇。

    “我已经答应你们留下来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抓着她不放？”看到公孙小薇，冷月立刻变了脸色，只见她轻轻地推开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尹雪芙，然后扶着对方的肩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呵呵，虽然我奶奶也觉得你的血更好，但是我们也不想让她走呀。你觉得你自己的生命力有多强呢？要是你死了，我们还得要再去找其他的血，而且好血难求，难得现在一下子就寻到了两个，我们怎么能放手呢？呵呵。”公孙小薇得意地踱步进来，笑道，“你呀，真是比她还痴，真不知道怎么能活到今天的。”

    “血？你们在说什么？”尹雪芙听到两人对话，有些疑惑道。

    “哦？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我奶奶最喜欢年轻漂亮的美人的血，她将它做成养颜佳品，七日服一剂，这样便可以永葆青春。”公孙小薇一边说着，一边戏耍地望着尹雪芙，故意用猫玩老鼠的姿态以及逗弄的语调说道，“怕不怕啊，尹美人？”

    “这……这……这真是……”尹雪芙闻言大惊，顿时花容失色。

    “哦哦，不要怕不要怕，”公孙小薇最爱戏弄人，她看到尹雪芙的样子，高兴得几乎要雀跃起来，但是她又继续说道，“本来我们是想用你的血的，可是却没想到这个捡回来的家伙竟然也是个大美女，而且似乎品质更好。正好她也有意愿先被我们吃，所以我们就只有先用她的血，然后等回头再用你的咯。”

    “冷月……”尹雪芙回首，紧紧地握住冷月的手，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冷月的手冰凉冰凉的，凉得就像故事中女鬼的手一般。她并不看着尹雪芙，只是顾自垂着目光，缓缓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嗯，对不起，我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只能用这种法子，能够保得你一时算一时。如果最后还是……到了黄泉路上，你……”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只是一味地大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冷月用一手掩唇，剧烈地咳着，忽然指缝间都渗出鲜红的血来。

    “冷月，冷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尹雪芙见状大骇，忙起身拍着冷月的背，关切地问道，“你的伤……你的伤还没好？”

    咳了一阵，终于稍稍平息一些，冷月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的伤，不碍事，只是……有些伤了肺叶，所以……时常咳嗽。”

    公孙小薇皱眉道：“你这个人啊，没用的别说这么多了，好好歇着吧，要是到时候你不行，我们还是会用她的。”说罢她又看了看尹雪芙，道：“你就别再气她了，要是到时候她先死了，第一个遭殃的可就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罢，转身而去。

    第二十章 夙夜祭礼

    初次取血定在十天之后，也就是在这一天，尹雪芙和冷月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夙夜宫宫主——那个公孙小薇口中的奶奶。说实话，这个女人若是被公孙小薇称作奶奶，让人见了还实在有些诧异，因为她不但一点都不老，而且还十分的年轻。若是与公孙小薇站在一起，那绝对就是名副其实的两姐妹。这个女人的皮肤十分白皙，上面绝对找不出一丝皱纹与瑕疵，她的双眉长入浓密如绿云绕绕的发鬓，一双桃花眼水汪汪地有勾魂摄魄的魅力。

    夙夜宫的传统，当一个牺牲者被第一次取血的时候，夙夜宫主会带领着宫中一些重要人物一起举行一次祭祀仪式。尹雪芙和冷月是外行，所以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祭祀什么人或者什么事物，只知道这个仪式看起来似乎挺庄严的，因为整个过程中，除了圣女公孙小薇不时地在吟诵一些听不懂的祝祷词以及宫主适时适度地说了几句话外，其他人至始至终都是一脸肃穆地立在那里，就像一座座泥塑木雕。

    这一日，公孙小薇和夙夜宫主都穿着繁复华丽极致的礼服，长长的衣袖直拖到地，她们的头上都梳着高高的发髻。公孙小薇的发髻上插了八支缀着珍珠的红珊瑚步摇，夙夜宫主的额前点缀着一条镶嵌着红宝石的纯金额链，发髻上插着十六支悬挂着炫目翡翠的纯金步摇。尹雪芙看了暗暗咋舌，心里暗想，要是那夙夜宫主果真是个只有好皮囊的老妇人，那可怎么受得了头顶上的这么多重量。

    前往祭坛的一路上并没有人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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