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 作者:夏月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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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轻轻地放下冷月，然后从草堆里扒拉出依然昏睡的公孙小薇，之后便将她的脑袋一下子砍了下来。是的，带个大活人确实不容易，但是光带个脑袋那就方便得多了。从小见惯杀戮的叶佩兰在这种情况下自然而然便会选择了这种方法。

    待得这一切做完之后，忽然从远处有两骑飞奔而来，那马上两人在奔得近了之后忽然都呼啦一下跃下马来，拜倒在地上。这二人衣上尽是鲜血，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一场恶战，身上受了不少伤。

    “大师姐！”那为首的一人名叫风明，他说道，“我们的人尽数被杀，现在只剩下我们兄弟二人了！”

    叶佩兰闻言，皱了皱眉头，道：“快快起来吧。”此刻她的心里又多了另一种担忧，虽然在这种时候可以见到自己的人确实是一件值得人庆幸的事情，可是这二人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呢？为什么别人都死了，却只有他们二人还活着？如果说这二人确实是自己逃出来的，那么会不会被别人发现呢，后面还有没有随时都会追上来的追兵呢？但是，这许多的疑问都是不能问的，叶佩兰不想因为这些问题而过早地造成无谓的内讧。所以，她只有和颜悦色地说道：“时间紧迫作不得些虚礼，我们赶紧赶去下一个接济点吧。”

    于是四人分成两组，叶佩兰带着冷月共乘一骑，那风明与另一个幸存者风清共乘一骑，一齐策马而去。所幸月黑风高，路上暂无遇到什么险阻，于是一行人来到了一个乡野小镇古桥镇。此小镇虽然看似不起眼，却是叶佩兰他们的重要据点。在这里，冷月终于受到了所需的治疗。

    “她的身上基本上都是刀剑外伤，加之后来在冷水中浸泡了过长时间，所以高热不退，看似严重，但是用了药以后应该会有所好转。”大夫一边处理冷月的伤口一边说道，那些伤口本来就多，现在都因为河水的浸泡而导致皮肉发白膨胀开来，样子简直惨不忍睹。

    “可是……”但是那大夫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她的肺部曾经被利器所伤，后来或许是没有养好，后来又因为一些事情而反复损伤，所以导致了难以治愈的创伤，这个病症恐怕就连华佗在世也无法让她痊愈了。”这大夫是个女子，看年纪早已过了而立，不过别人也很难看出她的确切年龄，因为她精通医术，善于保养，所以看起来总要比自己的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

    “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叶佩兰坐在冷月的身边，拿手抚摸着对方的黑发，用一双眼睛望着那大夫的双目，焦急地说到。

    “没有了。”那大夫直言不讳道，“此病必将如影随形，相伴终生，至死方休。如果你想让她少发病，那最好就要让她远离修罗场，如果仍然像过去那样厮杀过活，那估计是不成的了。”

    叶佩兰闻言，沉默不语，低下头去深深地凝望着冷月，对方正昏迷不醒，一张脸毫无生气，惨白的面孔上浮着一层很不健康的潮红。半晌，她终于开口了，语速缓慢但却不失力度道：“白樱华，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恐怕我不提点你，你也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娘她最疼惜部下，要是让她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徒生担心，所以该怎么说怎么做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

    那大夫闻言稍稍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无需少主费心，樱华自有分寸，必不会叫叶夫人忧心。”组织内秘传少主叶佩兰对一个名叫冷月的杀手一直青眼有加，如今在此的所见所闻让白樱华忽然明白，原来那不叫作青眼有加，而是情有独钟，更进一步说，十有八九是情难自拔！叶佩兰不让自己将冷月的病情如实禀告叶夫人，一定是怕叶夫人觉得冷月已经失去了价值而将之除去。想到此处，白樱华不禁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她自少年时失去家人偶然堕于此道已有数载，其中辛苦自是心知肚明。若不是因为她有些家传的高明医术可以傍身，如今也很难在此活到如此岁数，只是那终生大事终究是误了，如今表面虽然看起来依旧优雅端庄意态娴然，可是内心终究是无比寂寞的。虽然眼前的这一对有情人是两个女子，但是总也是值得祝福的吧，所以她的心底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温柔的情怀来，仿佛就已经将眼前的两个小女子当成了当年年少时的自己。

    第二十五章 人头变了

    在白樱华的悉心照料下，冷月终于很快退了烧，神智也逐渐清明了起来，虽然身上的大小伤口并不可能很快就全部愈合，但是至少也在慢慢地长合了。对于受伤这种事情，冷月已经再习惯不过，那些许个皮肉之伤，在她看来也全部属于可以忍受的，只是那肺终究算是落下了个不轻的病根，恐怕未来不会让她轻易好过。不过现下情况稍许有些好转，她便开始忧心起来，她的心里始终在担心师姐这次要如何回去交差，而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病而耽误了师姐回程，以至多受责罚。

    “我们该回去了。”终于，在三日后的黄昏，冷月开口说道，“叶夫人会担心的。”萧瑟的夕阳斜斜地打在她的面上，勾勒出淡淡忧郁。

    良久沉默，之后，叶佩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这样，如果我说不的话，恐怕你连吃饭睡觉都不会安生吧。”说罢她转过身去，在初冬的残阳里叹息，良久之后又似是自言自语道，“如果可以，我宁愿时光永远停留此刻。”说罢便顾自走远了。

    冷月凝视她的背影久久，终于，在她走得足够远的时候低低地叹了口气道：“你本该有更美好的人生，师姐，为了我，你这又是何苦？”

    于是，次日二人即便启程，由于在古桥镇得到了充分的补给，所以此次行来轻松了许多，于是一路无话，顺利到达了组织总部。

    “母亲，您的生日就快要到了，女儿也不知道送您什么贺礼好，想是若送些寻常的玩意儿恐怕你也未必能满意，所以我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件礼物，想必您看了或许会满意。”叶佩兰说罢便拿出了之前装了人头的布包，将它递了过去。这布包里的人头，她在刚割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涂上了秘制的药粉，所以可以保持人头在一定时期内不会腐烂以及变质。

    可是，在布包被打开的那一霎那，叶佩兰却震惊了，因为这布包里的哪里还是那个豆蔻少女公孙小薇的头？那分明是个中年妇女的头，这颗头面部的肌肤不仅已经有了很多松弛的地方，连黄褐斑都已经开始呈星星点点之势，而最叫叶佩兰崩溃的是，这颗头上面长着的头发竟然有好些是白色的，那些白色的头发夹杂在黑色的头发里面，显得格外刺目。叶佩兰的脑袋里顿时哄地一声就炸了，冷汗马上开始像珍珠般挂满了额角，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认真守护的人头竟然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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