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然锦上 作者:桐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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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心里在想什么，她们也不知道彼此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良久。

    “回去吧。”楼锦呼出一口浊气，收了目光，转过头来，看着明悦说。

    “嗯。”

    谁也没有问谁在想什么。那一刻，明悦按下了好奇，她在刚才的偷窥里，看到了楼锦脸上的落寞，在夜色里浸透出来。

    回去的路上，二人依然说说笑笑着，明悦天上地下的瞎扯，楼锦也跟着南北东西的胡说。两人倒是说得不亦乐乎，时不时地还有一两声娇笑横跨夜空而来。

    “嘘。”

    走了一会儿，楼锦转身，将手指搁在唇前，看着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脸，本来想要说出来的话吞了回去，只是呆滞地看着明悦。连手上的动作忘记了。

    明悦还在好奇楼锦为什么突然转身让她不要说话，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楼锦的异样。只是越过楼锦，往转角处探了探头。

    立即，飞快地回头，明悦脸色尴尬。再次抬眼看楼锦时，却被楼锦那深邃的眼神定住了动作。

    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转角那头火热的场景，明悦觉得有点异样。却又不能挪开视线，她感觉被施展了定身术，半点动弹不得。

    越来越近，楼锦的气息不太稳，两人的眼神将一切都要照亮起来似的。明悦觉得身边的气流被一股温柔包围，不自觉地想要闭眼。

    可还没等她闭上眼，楼锦却退开了。不，像是逃开了。明悦瞬间脸色通红，羞涩的同时有一丁点的遗憾落在了心里。

    “那个——”楼锦望着沉沉的黑夜，滚了滚喉头，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声音里夹带着不好意思和一种奇怪的尴尬。

    只不过明悦没听出来，她只以为那是和她自己一样的羞涩。

    “我们回去吧。”明悦接了话头，因为她怕下面的话说出来会让她更羞涩。虽然已是新的时代，可是，她还是觉得有点快，她们才在一起不到一个月而已。

    “好。”楼锦松了口气，将刚才心里的奇怪的感觉也随着那口气呼了出去。

    就在刚才最后的那一刻，楼锦的心里，莫名地升出了一种感觉——好像还缺了点什么，好像还没到时候。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宿舍时也没有和往常一样腻着，而是迅速地各自回去了。像是在逃避什么，又像是欲拒还迎。

    ☆、启程

    过了两天，楼锦收拾好行李，一大早地就在明悦宿舍等着。明悦宿舍也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还在，楼锦本来想帮明悦收拾收拾的，最后被明悦果断地嫌弃了。

    没有办法不嫌弃，楼锦所谓的收拾只是将衣服塞进箱子而已。明悦气愤地指着她，不可思议地抱怨：“哪有这样装箱子的？全都乱成一团！你走开，没我的允许不准靠近一步！”

    自己念叨完之后，明悦又摇着头将衣服整理好，将自己的箱子锁好又去打开楼锦的箱子。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一定会以为那个黑色箱子里其实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吧！衣服裤子虽然分开了，可那一看明显就是胡乱塞进去的样子，让明悦不能接受。

    “楼锦！你几岁了？”明悦一边为她收拾箱子，一边询问。

    “二十一。”楼锦自是知道明悦的意思，厚着脸皮回答，没有一点尴尬。

    “你其实才十二吧！”明悦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这么大人了居然连衣服都装不好，你真好意思！”

    “不是，只是今早走得太匆忙。”虽然是拙劣的借口，可楼锦却用得顺手。

    “匆忙？”明悦带着点玩笑的意味看着她，“不知道是谁一大早就来这儿坐着什么也没干，我怎么没看出来哪里忙？”

    “你当然看不出来，我忙着看你啊！谁叫悦儿你秀色可餐呢？”

    “……”只要楼锦一不正经，明悦就败下阵来，她的脸皮实在是比不过楼锦那简直不能用想象描绘出来的厚脸皮。

    甜蜜蜜的早晨里，却没有单身狗给她们虐。楼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逗明悦，也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耍起了流氓。

    她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像现在这样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可只要和明悦在一起，她总觉得流氓其实才是她的本性。

    看明悦各种各样的反应和表情，她实在是乐在其中，怎么也看不厌似的。像在逗一只可爱的猫，很有意思。

    收拾好东西，二人才不紧不慢地出门去。

    两人拖着各自的箱子往学校里的公交车站去。等车的人很少，只有一两个，各自都在低头看着他们的手机。明悦和楼锦走过去加入队伍，看着道路的尽头，等车来。

    十分钟后，公交车慢慢悠悠地带着低沉的引擎声，珊珊来迟。明悦两人上车，在车最后面的位置坐下。

    明悦将头靠在楼锦的肩上，楼锦微微偏过头，她的脸挨着明悦的发。她们没有说话，车厢里也静悄悄的，只有她们刚才等车的几个人。

    半新的公交车在空旷的路上开得很快，不时地颠簸两下。明悦靠着楼锦，看窗外后退的景色，美好而安然。

    路边的绿化树飞快地向后去，楼锦眼睛看着窗外，没有焦点。她悄悄地，试探性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穿过明悦的腰，然后，将明悦揽住了。

    意外的眼神突然从窗外落在了楼锦的眼里，而后那眼里的光笑开了，楼锦看着，也微微地笑了。

    我靠着你，你抱着我，我们在一起。

    明悦的脑海，突然生出了这样一句话，所以，她悄悄地附在楼锦的耳边，小声地告诉了她。

    “傻。”楼锦想不出怎么回答，只能笑着，说明悦傻。

    “哪里傻？”明悦不乐意了，这人怎么这么不懂情调？！

    “哪里都傻。”

    “切！”明悦一个白眼，自己闭眼，歇会儿，同时口中吐出一句话：“到了叫我。”

    “嗯。”楼锦在鼻腔里轻轻地嗯，揽着明悦的手紧了紧。

    半个小时后，公交车在上上下下的颠簸中终于一路开到了终点站。停车的同时，明悦也睁开眼来，没等楼锦叫她。

    “到了？”

    “嗯。走吧。”楼锦收回手，起身去拿行李。

    腰上的温热的感觉突然之间消失了，明悦感到了一点的凉意和有一瞬间的愣怔。

    以后，在她需要的时候，她要楼锦能一直一直都抱着她。用那双温暖的手臂。明悦这样想。

    “走了，下车吧。”

    “哦，好。”明悦赶紧起身跟着楼锦下车去。

    站在街边，楼锦的脚边放着一红一黑两个箱子，和明悦等着下一趟公交车的到来。此时的站牌边站满了各种各样的人。

    闲散舒适的老人，不谙世事、顽皮天真的小孩，打着哈欠却西装革履的男人，文文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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