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 作者:萧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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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军？大小姐竟然由着他胡闹？”萧铭善的关注点并不在自家儿子身上，至少眼前是不在的。

    “三弟不妨问问大小姐，朕先回宫了。”清皇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萧铭善抬头的时候才突然发现：清皇竟然穿着小厮的衣服。也就是说，清皇跟着自家媳妇溜出了皇宫？！怎么和当年的那个谁一个德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学画提莫，嗯……一定是我的水笔出问题了！我怎么会画的只有六岁的水准呢？！

    ☆、兵扣漠城烽火燃

    神光之后，战争绝对不是时代的主题。但神光时代的特殊性又决定了战争成为时代前进的必然结果和手段。

    萧瑾不喜欢战争。杀戮让她感到迷茫的同时还有一种奇怪的快感在心间萦绕。尤其是当她想到萧瑜，想到自己早逝的母亲的时候，这种感觉如同瀑布飞流直下，难以遏制。下意识地，萧瑾排斥这种感觉。

    “子钰……”萧瑾的右手微颤，笔尖的墨汁悬然欲滴。而那压在桌面的左手上青筋暴露，如同诅咒显现一般狰狞可怖。

    “咚咚”两声敲门声，随后是阿火厚重的声音：“主上，清皇和清后想见您。”

    房间里一片静默。

    萧瑾听到了渐远的脚步声，放下手里的笔，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低叹。

    第二日，阳光照进了院落却又诡异的被挡在房间之外。萧瑾对着昨天写到一半的字发呆。宣纸上“浮云游子故人意，瀚海阑干泣血凝”两行苍劲有力的大字显得单薄无依，尤其是最后三个字几近虚浮。可见写这三个字时，萧瑾已经处在了一个崩溃的边缘。纸页上散发着一阵清香，即便一夜过后，味道也没有散尽。那不是墨汁的味道，萧瑾看到那字里行间的黑色正在渐渐褪去，淡淡的冰蓝色在纸上慢慢浮出。

    “好可怕的侵蚀。我还能活多久呢？”萧瑾呢喃着，掌心火元素覆盖，竟是硬生生的把那张纸消于无形。

    ……

    清皇最近很闲。和以往的清洛帝王的忙里偷闲不同，清皇是自己作死的闲着无聊。对此，已经做了不知做了多久苦力的赵王殿下澹台靖明表示只有一个想法——给他找点麻烦！啊！不对！应该是找点事儿做！

    大朝会今天的议题是“论出兵的胜算与统帅自我修养的关系”。啥？听不懂？就是“正确的群殴方式与重要性”啊。嘛？还是不懂？好吧，其实嘛……

    “吾皇，三国鼎立多年，贸然出兵有损先代威仪，更令百姓惶恐，请吾皇三思啊！”忧国忧民的礼部尚书几句话抑扬顿挫，说得清皇阁下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一般。

    另一边兵部尚书和户部侍郎默契的在心底对这个无耻又厚脸的老孬货翻了好几个白眼。兵部说好听点是执掌军队的一个实权部门。但众所周知，神光女帝颁布的律令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帝国军队归属帝国皇帝万世一系之统治。”兵部所能发挥作用的就是给士兵发饷银和口粮。这两样东西偏偏又是户部的专利，尤其军队这一块更是户部侍郎的禁脔。不过，一旦战争打响，兵部就会立刻大换血，成为国家最高的战争指挥与决策机构。所以同样作为空头衙门的兵部听到礼部拆台还说的大义凛然的时候差点没一巴掌拍死那些食古不化的老东西。

    “出兵三万倒是没问题。三位将军也蓄势待发。只是一军统帅不能马虎了。”清皇有些为难的看着吏部那一排如同老僧入定的老油条们。

    “萧瑾如何？”清后微笑着开口，仿佛没有听到满堂的抽气声和惊恐，“皇，听闻大小姐当年也是个中好手。”

    “皇后殿下，萧大小姐她……”吏部侍郎砸了砸嘴巴，发现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竟然让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清后不以为意地道：“大小姐为帅虽有些浮华，较之于将领们倒也略胜一筹。不是本宫贬低你们，总不能让皇为了这种小事御驾亲征吧？”

    吏部侍郎顿时一噎。转脸看向身侧的顶头上司。吏部尚书出列道：“启禀皇后殿下，萧大小姐毕竟是世家之子，而且不忠不孝的名声早已传遍天下。未免让人非议吾皇是非不分，识人不明。”

    “哦？”清后眉心一挑，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悠哉悠哉闭目养神的澹台靖明，“礼部，你们如何说？”

    礼部尚书还没来得及抬腿，身侧的一人迅速出列，朗声道：“世人皆知，不仁不慈萧传正，不忠不孝萧宗琛。且身为世家子与萧大小姐何干？臣以为吏部杞人忧天，不足为据。”

    “宵询！别以为你和萧家同出一宗就可以任意妄为！祖宗江山，拱手相让，将来百年如何面对先人？！”吏部侍郎高声呵斥道。

    礼部侍郎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继续对清皇夫妻说道：“吾皇，皇后殿下，萧大小姐可堪为帅。”

    “悦儿此举有提携亲眷之嫌。”清皇看着清后，温润如玉地说道。

    清后闻言苦恼地低头，煞有其事地想了一会儿说道：“清皇亦可如此。”

    这回轮到清皇挑眉浅笑，对着众人道：“朕，决意拜帅封侯，兵发漠城。”

    “吾皇！”

    “三思啊！”

    “万万不可！”

    大臣们还想说什么。被清皇的眼神一扫都不由自主地闭嘴了。

    “皇妹。”清皇依旧温柔的声音在澹台靖明听来犹如恶魔的呼唤。正在努力把自己从朝堂上淡化出去的赵王殿下心头顿时警铃大作。

    看着坐在那里的堂妹那状似无辜，看来迷茫，实则戒备，饱含警惕的眼神，清皇默默地为自己高超的眼光感到骄傲。

    “劳皇妹为大军送行。”清皇缓缓地对某人说道，澹台靖明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

    大军开拔的日子来的很快。萧瑾骑着千里马身穿元帅铠甲，别有一番韵味。萧铭梧站在行伍之中，默默地看着萧氏一族来给萧瑾送行。他特意留心地看了一下现在存活下来的族人们：凡是得罪了萧天仁父子俩的基本就只剩下命不久矣的老迈奶奶和尚在稚龄的懵懂孩童。看似还有崛起的希望，其实如同镜中月水中花，虚无缥缈，是真真正正的绝望深渊。萧铭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脑海里迅速略过当年萧瑾和清皇的打斗：那何尝不是对萧天仁的警告和震慑，只是那时候的自己太年幼无知，又怎会懂得其中的深意呢？这，怨不得旁人啊！

    比起萧铭梧的多愁善感，萧瑾本人只有不耐。她烦躁地看着同样快要没耐心的澹台靖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终于到了时辰，澹台靖明忙不迭地敬了萧瑾三杯水酒，用最简短的语言结束了对将士们的激励，然后迅速宣布大军开拔！那架势简直就像是后面有狼群在追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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