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映结束之后，就是一个媒体酒会。
    陆严河他们可以在这个酒会上，第一时间听到大家对这部电影的反馈，以及讨论。
    这样的场合，免不了当面的吹捧，以及背后的吐槽。
    但是，一般真正不喜欢这部电影的人，也不会来这个酒会了。
    他们会直接先第一时间发表自己对这部电影的评论，在社交媒体上，随后再在自己的合作媒体和杂志上，发表正式的评论文章。
    陆严河跟大家一圈交流下来，发现在这种场合，你不能听大家说了什么，你还要听大家没说什么。
    这场地方，大家只会捡好听的说给你听。
    但也不是人人都会说谎话。
    所以，得听大家没有说的话。
    比如，陆严河发现，几乎所有人在谈到这部电影的时候，其实都避开了谈论这部电影的主题。
    大家要么是在夸，有些地方真的吓到他们了，吓得他们全身汗毛耸立，要么是夸，演得很好，完全是值得被颁奖季关注的表演。
    还有人说，这部电影的整体完成度很高，作为一个恐怖片而言，很少见。
    但是，几乎没有一个人提亚裔复仇白人主角这个主题的事。
    明明它才是这部电影最大的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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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推特也很热闹。
    陆严河在《迷雾》首映礼的红毯上所遭遇的歧视事件，引发了巨大的关注。
    这件事发酵速度之快，就好像后面有一只无形之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推动这件事在网上的发酵。
    本身种族话题就是当下网络最热门、最引人关注的话题之一，明星艺人牵涉进来，更是如油锅里滴进去了几滴水似的，噼里啪啦就炸开了锅。
    陆严河在媒体酒会跟大家交流的时候，他国内的粉丝大军也正翻墙而来，跟海外的粉丝汇集在一起，严重谴责这件事，维护陆严河。
    陆严河这几年的粉丝数量增长得很快。
    一方面是他作品上得多，积累了很多的演员粉。另一方面，他本身作为陆严河的过往人生，尤其是他从一个父母双亡的农村小孩考上振华大学、从一个过气到查无此人的偶像来到超一线的当红明星位置，为他吸引了大量的、视他为人生偶像的粉丝。
    更不用说，这一次，陆严河是因为身为亚裔而在美国被歧视，这是任何亚裔都会感到愤怒的。
    那些喜欢陆严河、不歧视亚裔的欧美人更是恼火——他们的心情，大概就类似于你身边朋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种族歧视者，你下意识就想要跟他划清界面，免得让别人觉得你也这样一样，他们对这件事的谴责更加厉害。
    而支持陆严河的声势，也让《迷雾》这部主打“亚裔鬼魂复仇白人恶魔”的恐怖片，不断被人提及，上映前的数据，比预测机构给出来的数据涨得更猛、更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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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9公司，宣传总监伊莲娜·格林很满意地指挥着她部门的人，继续推动网络上的舆论，并不断地固化“亚裔鬼魂复仇白人恶魔”的宣传基调，让《迷雾》这部电影借助这件事被更多人看到。
    他们的本意当然并非是想要为陆严河“塑金身”，但是，他们采取的这种宣传策略，却实现了为陆严河“塑金身”的效果。
    这一天，陆严河在欧美的知名度暴涨。
    第二天，陆严河跟阿尔内等三人一起拍摄杂志封面的时候，杂志的拍摄团队还主动提出想要跟他合影。
    这两本杂志都是美国的一线杂志。
    d19公司拿到的宣传资源。
    如果不是因为《迷雾》的关系，陆严河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还不够登上这两本杂志的封面。
    其实很多明星艺人的杂志封面，都是这样的情况——很多被粉丝吹嘘的杂志封面，其实都是电影公司或者品牌方为他们公关下来的，换言之，也就是拿钱买的，只不过公关这个词更高级、少一点铜臭味而已。
    当然，这本身就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
    不正常的现象是，很多粉丝，甚至是艺人团队自己，都把杂志封面当做一个艺人地位高低的证明标准了。尤其是在中国，这一点被妖魔化得很厉害。实际上，它真的没有那么客观。
    陆严河拍完杂志，就跟《迷雾》的所有人告别了。
    “我们回头日本见。”
    《迷雾》会到日本和韩国举办上映宣传活动，他们这些主演都会过去。
    很可惜，因为《迷雾》不在中国内地上映，所以没有中国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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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严河来到机场的时候，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汇聚了十几个影迷，举着牌子和海报等他，等他一出现，就立即围拢上来，表达对他的支持和喜爱。
    陆严河有些惊喜地跟他们道谢。
    邹东他们不得不护在陆严河的身侧，随时关注着、警惕着所有人，以免其中真有一两个想要伤害陆严河的人。
    所幸，并没有。
    这些人都是看过陆严河的影视剧从而关注他的。
    有人说，本来她没有想过要来机场送他的，可是在昨天现场看到他遭遇的一切时，就下定了决心，今天一定要过来。
    她斩钉截铁地说：“我一定要让你知道，在洛杉矶，也有人喜欢你、支持你，非常欢迎你来洛杉矶。”
    陆严河听到一个素昧相识的人对他这么说，还是挺感动的。
    “谢谢，谢谢。”
    陆严河满足了他们每一个人的签名和合影请求，才进机场。
    汪彪拍了一小段这个视频，回去以后，他要给这些视频剪一个vlog出来，到时候可以发到社交媒体上。
    汪彪最近其实就在干这个事。
    陈梓妍跟他说，陆严河最近这一年来，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新闻，全部都是跟作品、跟他的工作有关，她希望陆严河还是能时不时有一点真实的、私下的一面给大家看到，倒不是立人设，就是为了避免陆严河在大家的心中越来越“高大上”。
    一个明星当然要“高大上”，但太“高大上”了，也会让大众有距离感。尤其是在国内的环境下，一个明星太“高大上”，总是会招一些人不满和不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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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飞机以后，陆严河总算能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不用跟人说话，也不用表演自己作为明星和演员“非常完美”的那一面。
    他换上了拖鞋，打开电子阅览器，准备看会儿书，让自己平静下来，看困了，就睡一觉。
    反正这一趟航班得飞很久，足够他好好睡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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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雾》这部电影不在内地上映，我们要继续做宣传吗？”
    影视部门开会的时候，就有人这么问道。
    琳玉摇头，说：“我们不用做了，你们如果回头自己拿到资源，对这个电影感兴趣，想写一写的，可以自己写一写评论，但我们不用做宣传计划了。”
    “这部电影主要还是要在海外把宣传做起来，这跟我们部门没有太大的关系了，灵河那边自己有专门的人做这件事，当然，如果他们回头联系我们，需要我们这边提供一些帮助，我们再参与。”
    “好。”一个半年前才入职的女孩——其实跟琳玉一样大，都是半年前才毕业的，她说，“其实要是《迷雾》可以在国内上映就好了，这部电影在外网的评价还挺高的，尤其是陆主编的表演，大获好评。甚至有人说，《迷雾》如果再提前一个月上映，也许就在颁奖季拿到很多提名。”
    琳玉眼睛转了转，说：“这样，小璐，你去整理一下奥斯卡历史上拿过表演奖项的恐怖片，做一个集锦回顾。”
    小璐先是一愣，随后马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好！”
    “同时注意一下，就用你刚才那句话作为这篇文章的开头——有美国媒体评论，《迷雾》如果再提前一个月上映，也许陆严河能在颁奖季拿到很多提名。”琳玉说，“不能让大家产生不必要的期待，《迷雾》基本上不可能拿奥斯卡提名的。”
    商业恐怖片不受奥斯卡待见，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除非你票房大爆，社会影响力达到《逃出绝命镇》那种程度，ok，奥斯卡就不会对你视而不见了。
    奥斯卡的影响力之所以这么大，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它绝对不会对那些票房大爆而且产生了巨大影响力的电影视而不见，它不会用艺术电影的标准来衡量所有的入围标准。
    奖项也是要靠作品来抬轿子的。
    小璐说：“好的，明白。”
    “其实，《迷雾》也不一定拿不到奥斯卡提名……1月份上映，理论上是符合奥斯卡的报名条件的。”这时，另一个人说道，“只是一般1月份上映的电影，前期没有跑颁奖季，没有公关造势，很难在这个时候突出重围。”
    “我们不能寄希望于一个没有保障的奇迹。”琳玉摇头，“另外，《老友记》的镜头分析稿出来了吗？”
    “初稿已经出来了，正在请李彼哥帮我们在看。”
    “好。”琳玉说，“这个稿子今天明天一定要发出去了。”
    “好的。”
    琳玉：“今天陈子良参演的那部仙侠剧开播，你们都记得关注一下，明天我准备在节目里评论一下。”
    小璐有些惊讶，问：“陈子良的戏，我们也要报道吗？这不是免费给他做宣传吗？”
    “我们做的就是影视评论节目，如果对新播出的剧都视而不见的话，那最基本的客观性都没有了。”琳玉说，“严河不会介意我们提到陈子良，我们的评论也应该就事论事。”
    小璐犹豫了一下，问：“要是有一天，陆主编的戏没有受到大家的喜欢，而陈子良的戏却走狗屎运，火了，我们还如实评论吗？”
    “在这种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我们没有必要讨论。”琳玉看了一眼时间，“好了，我还有另一个会，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吧。”
    等琳玉离开会议室以后，小璐撇撇嘴角。
    “我真的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帮陈子良的戏做热度啊？”
    “你想要树立一种客观的评价权威，你就至少要在表面上做到一视同仁，尤其是跟你有过节的人。”另一个比他们都大几岁的人笑了笑，说：“有句话叫师出有名，你做节目也是一样的，我们做的不是别的事，是评论别人的事，不能有可以直接被别人抓住的把柄，知道吗？”
    小璐噢了一声。
    “好吧。”
    “你是不是一开始觉得这样做还挺虚伪呢？毕竟严河在镜头前面都没有掩饰过自己跟陈子良的矛盾。”
    “是有一点。”小璐点头，承认。
    “可有的时候，即使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在演戏，你也必须要把这场戏演出来。”
    小璐脸上的疑惑之色多多少少地减少了一些。
    “组长，你为什么会加入《跳起来》？”许小璐突然想到了自己一直想要问的这个问题，“虽然《跳起来》一直说要做电影版，可是也还没有做出来，而你在《电影之家》已经有自己的专栏了。”
    “在一家电影杂志有自己的专栏不算什么，尤其是在这个纸媒式微的年代。”
    “但《跳起来》不也是一家纸媒吗？”许小璐疑惑地问。
    “那你就弄错了。”江美惠看着眼前这个三个月前才加入进来、还一脸清澈和愚蠢的小姑娘，笑了笑，“《跳起来》是一家纸媒发家、但正在朝着传媒集团发展的传媒公司，它在纸媒、自媒体、视频、网站、节目制作和影视投资各个方面都有布局，一家纯粹的纸媒在这个时代只能逐渐走下坡路，但一家背靠大型传媒集团的纸媒，它的影响力只会在这家传媒集团的庞大网络传播下，越来越大。”
    许小璐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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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现在外网关于严河的热度全部来自于他的亚裔身份，但我们一定不能够打这张牌。”
    卢庆珍召集了她们公司的宣传部门，和已经在灵河开始工作的陈钦和徐繁星一起，跟在美国的万青青、在英国的宋姜一起，开这个关于如何进一步在海外宣传陆严河的会议。
    万青青点头，说：“梓妍姐和小陆哥在洛杉矶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我交代的，虽然现在小陆哥在外网的讨论度很高，但关键词都太单一了，一直打这张牌，会让大家对他形成固有的印象标签，我觉得可以通过《老友记》这部剧，从小陆哥的演员和编剧两个身份，去主要宣传一下小陆哥在演艺圈的成长史，去塑造他在这个方面的成功光环，以及他的个人形象。”
    “但是《迷雾》马上就要上映，这个时候不主要宣传《迷雾》，反而去宣传《老友记》，好吗？”徐繁星提出疑问，“我们现阶段的重点是不是应该先尽全力确保《迷雾》取得好的票房成绩？这才是最基本的。”
    “繁星姐说得没错，《迷雾》的票房才是最基本的，不过，按照现在的网络热度，《迷雾》的票房肯定差不了，预测机构都已经把它的票房调到了八千万到一亿美元了。”万青青说，“所以，根据当前的形势，如果我们还以《迷雾》来重点做宣传营销，不可避免地让大家联想到小陆哥的亚裔身份，毕竟这部电影讲的就是这个。”
    卢庆珍问：“你建议主要宣传严河在演艺圈的成功光环，这不会造成大众对成功学的反感吗？”
    “噢，在美国，在欧美，成功学从来都是获得大众好感的一枚利器。”万青青非常笃定地说，“这里的人，不仅仅是在他们的心里，他们在整个舆论导向上都非常迷信成功。如果去把小陆哥的奋斗故事大规模地传播开来，他会成为很多人的偶像。”
    卢庆珍看向万青青右边的那张脸。
    “宋姜，欧洲那边也是这样吗？”
    “万青青说得没错，比起现在外网上关于小陆哥因为亚裔身份被歧视所以需要大家支持和声援的情况，肯定是小陆哥的奋斗励志故事更有助于他长远的公众形象。”宋姜说，“而且，小陆哥在欧洲这边有一个非常大的优势，他在这边的上流社会的形象很好，尤其是媒体圈和评论界，对他评价很高，但另一方面，欧洲人其实也是非常傲慢的，要是小陆哥‘被声援的亚裔明星’印象固定下来，我担心久而久之，会被一些人反感、厌恶。”
    卢庆珍沉吟片刻，“ok，那你们今天拿出一份宣传方案出来，就以你们说的故事为主题，准备怎么做，需要多少预算，我去跟陈总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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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问我《迷雾》帮严河去竞争奥斯卡奖提名的可能性有多高？”
    汤姆·怀恩惊讶地迟疑了一会儿，才说：“琳，实话实说，可能性很低。”
    琳玉问：“那如果我不以最终拿到奥斯卡奖提名为目标，只是通过这个竞争和公关的过程，想让好莱坞更多人认识到陆严河这个演员，关注到他的表演呢？”
    “那要看《迷雾》能够在评论界引起多大的关注。”汤姆·怀恩说，“在这个方面，得谨慎一点，要知道，如果你的表演没有那么好，却大招旗鼓地搞公关宣传，其实是会适得其反的。《迷雾》只是陆严河的第一部好莱坞电影，以首映礼上大家对他的评价，稳扎稳打就会获得不少人的关注的。”
    汤姆·怀恩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
    琳玉沉吟片刻，“但只要我们做得不过火，借助评论界对严河的好评，还是能够让严河获得更大关注的，对吧？”
    “这是当然。”
    “汤姆，你跟我说实话，《迷雾》这部电影真的很好吗？严河在里面的表演，真的如有的媒体评价的那样，是一个值得奥斯卡奖提名的表演吗？”琳玉问。
    “《迷雾》这部电影我不予以置评，我完全是冲着陆严河去参加的首映。”汤姆·怀恩直言，“但陆严河的表演确实精彩，整部电影被他喧宾夺主地攫取了大部分的光彩。”
    听到汤姆·怀恩这样说，琳玉松了口气。
    “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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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陆严河运作奥斯卡奖的提名？”
    d19的宣传总监伊莲娜·格林难以置信地看着斯科特·哈里斯，有些诧异，问：“斯科特，你是认真的吗？这个时候？运作奥斯卡奖提名？现在奥斯卡奖的提名名单，基本上都已经形成定局了。”
    漫长的颁奖季过后，谁能入围，谁不能入围，大家心中早就有一个名单。
    甚至这都是一个公开的名单。
    “这至少要往里面追加好几百万的公关经费。”伊莲娜·格林说。
    斯科特·哈里斯摇头，“我不是真的要给他公关一个提名回来，而是通过宣布这件事，来宣传这部电影。现在陆严河就是《迷雾》这部电影最受瞩目的明星，他在少数族裔群体引发的关注度和讨论度，远超我们的想象，我们宣布将为陆严河申报奥斯卡表演奖项，这能进一步获得他们对《迷雾》这部电影的好感，拉动他们走进电影院。”
    伊莲娜·格林瞬间领会了。
    “噢，原来你在打这个主意。”
    “当然，《迷雾》本身就是一部恐怖片而已，提名奥斯卡？想一想就够了。”斯科特·哈里斯笑了笑，摇头。
    “其他人，我们当然也要宣布为其他人申报各部门的奖项，但这件事的宣传重点，一定是陆严河在《迷雾》中的表演获得了评论界的好评，把那些影评人对陆严河的赞美之词，一起放进去，强调我们d19愿意为一个杰出的演员追加七位数的公关经费去冲刺今年的奥斯卡奖。”
    “好的，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伊莲娜·格林翘起了嘴角，“斯科特，我现在有一种预感，也许《迷雾》会创造一个票房奇迹。”
    斯科特·哈里斯说：“在首映礼结束之后第一批评论出来的时候，你就应该有这样的预感了。”
    伊莲娜·格林：“但是咱们别忘了，赛门还等着电影上映之后，我们帮他澄清真相呢。”
    斯科特·哈里斯：“澄清真相？什么真相？”
    他看着伊莲娜·格林，耸耸肩膀，“伊莲娜，现在这个时候，不要再去管那些不重要的人了，《迷雾》上映在即，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一场至关重要的宣传战役。”
    伊莲娜·格林愣了愣，似乎是没有想到斯科特·哈里斯会这样说。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去工作了。”
    她对斯科特·哈里斯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斯科特·哈里斯看着她的背影，拨通了给穆肯导演的电话。
    这个时候，这位恐怖片大导演一定要好好地维系住关系——可想而知，在这部电影上映之后，其他电影公司都会来争夺他的下一部电影。
    斯科特·哈里斯可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除了穆肯导演，还有那个中国演员。
    公司里还有没有剧本需要亚裔角色的？
    斯科特·哈里斯把这件事写到了自己的备忘录了，得赶紧再找一个剧本出来，给陆严河递过去，不能让其他电影公司抢先了。
    好莱坞的电影公司，都是一群有着狗鼻子的狼。
    哪里有肉，他们就往哪里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