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猛兽,寻常人力尚且难以对付, 何况云谨本就不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猛汉壮士。
秦盏洛兀自思索了一番, 还是未能猜出她是如何脱险的。
云谨见她没有头绪, 也便没有继续卖关子:“那虎并没有死, 只是被我绑了起来……”
先时云谨凭借着自己游刃有余的轻功牵制着那虎去林子深处避免其他人遇险,其间看着它横冲直撞在好几棵树上。
许是觉得疼痛,也激得它咆哮连连,竟然仗着那股怒气渐渐地能借助利爪爬些高度。
云谨察觉若是继续消耗下去定然会是自己先觉得体力不支,也便凝了凝神思索出路。
谢怜静留与云谨的那些药派上了用场,云谨先是估测着虎的经脉对其射出箭去用以限制它的行动,而后又趁着虎的暴怒将药投掷到它的口中。
那些药的剂量不足以之间将虎毒亡,却也能起到麻痹的作用。
随后云谨就抓住了这个时机,将其牢牢地绑在了古树旁,由此脱困。
她本意留它一命,至于那虎之后如何,全要看它自身的造化。
***
方向难辨,云谨和秦盏洛便共同认准了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
秦盏洛来时匆忙,没顾得上看周围环境,如今看着身边无甚太大区别的树木,只觉既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林中原本风平浪静,可黑马却似乎受了惊吓,突然前蹄离地,腾跃而起。
秦盏洛一时不察,脱了手中的缰绳。
它便发了疯般跑了出去。
动物对来自天敌的威胁感知总要对人敏锐的多,黑马的这一反常很快引起了云谨两人的注意。
似乎有什么声音。
云谨和秦盏洛几乎在同一时间觉察到了危险。
是一只体型庞大的野猪,应该是许久未曾进食了,所以满身的暴戾之气,隔些距离就将马吓得如惊弓之鸟般逃走。
此时它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人,迥然是将她们视作了什么猎物。
云谨见了,下意识地去摸箭袋,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别说是箭,就是弓都早已被她丢掉。
秦盏洛担心云谨因而来得匆忙,自然也没顾上这些,竟然就是手无弓箭地只身前来。
云谨倒是不知该作何感想。
倘若先前那虎没被自己解决,难道秦盏洛就是准备这样过来送死的?
再好的武艺应该也不至于能徒手打死一只老虎吧……
秦盏洛察觉到身边人的沉默:“本宫带了匕首……”
此时已经那野猪正喘着气,在地上蹬着后腿,蓄力冲撞过来。
云谨率先反应过来,直接拉起秦盏洛的手奔跑起来。
云谨可不认为秦盏洛仅凭靠着那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就能抵得过那只极具戾气的野猪。
即使她的武艺不弱。
借着层叠树木的地形优势,倒也不至于立即让那只野猪追赶上。
她们是两个人,而野猪却只有一只……
云谨向后望了一眼:“公主…你猜猜看,若是我们两个分开跑,它会跟在谁的后面?”
云谨突然松开了秦盏洛的手,快速地拾起一些碎石块而后向另一边跑开。
指尖以气劲将石块弹出,狠狠地打在野猪的身上。
野猪果然放弃追赶秦盏洛所在的方向,被云谨引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秦盏洛突然明白了她的目的。
她立刻也捡拾起几枚石子,如法炮制。
野猪的注意力有限,哪边被石子打在身子察觉吃痛后便被哪边吸引去注意力,而后暴虐地横冲过去。
它就这样向两个不同方向来来往往地追了许久,直至终于力竭倒地。
云谨松了口气,有些疲惫地向秦盏洛走去。
野猪却不知从哪里来了最后一丝力气,原地暴起就向秦盏洛那方撞了过去。
秦盏洛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却发觉踩空。
“公主小心!”
云谨情急之下万幸赶得及时,护着两人的头部一起向坡下滚去。
云谨躺在地上,像是无所知觉地闭着眼睛。
方才凶险,她却还是牢牢地护住了秦盏洛。
秦盏洛脸上浮现出少见的慌乱:“阿谨?阿谨?”
心中是难以言喻的担心与失措。
云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中仍旧带着一贯的笑意:“……怎么一直叫我?”
秦盏洛连忙将云谨扶起:“摔下来后,有没有哪里受伤?”
“只是脚部有些扭伤而已。”云谨试探着起身,只觉脚部刺痛难忍,别处并无大碍。
秦盏洛将云谨稳稳地扶着,垂着的眸让她难以分辨情绪:“你方才,为何要跳下来救本宫?”
云谨身形微顿,随即轻叹一声,却是反问:“当初公主既然知道云谨所面对的是凶险猛兽,却还是毅然决然地即刻赶来,为何?”
“你是盏洛的夫君。”
“王妃亦是云谨的夫人。”
秦盏洛就在这时抬起了眸子,两人无声地对视了会儿,心中似乎奇妙地起了些联系。
云谨率先将目光移开,轻咳了两声:“走吧,去找个地方修整一下。那些侍卫们总会找到我们的。”
她今日体力消耗实在巨大,到了此刻已然有些吃不消,需要暂作调整。
更新于 2024-06-24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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