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日后他真的成为帝王,只怕更会荒淫万分,难以长久。
而东宫……
反而就胜在了他的平庸上。
秦盏洛在旁听着云谨的解释,果然同自己想的所差不多。
但除去辅佐这些人以外,其实还可以存在另一种可能……
只不过她看得出,阿谨对皇权并不感兴趣。
秦盏洛将力度掌握得正好,云谨在这般柔和的揉按下,不觉舒服地眯了眯眼。
“……怎么样?头可还疼?”
云谨抬手虚虚地握了下秦盏洛的手腕,示意对方可以停下了。
而后她的眼中划过一抹狡黠,顺势稍用些力一拉,便让毫无防备的秦盏洛轻易地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王妃对本王没有戒心……”云谨眼底含着浅淡笑意,“这样可不好。”
秦盏洛看着这人略有些得意的眉眼,微微挑眉,干脆素手勾了云谨的脖子同她对视。
“可若说占到便宜的…未必会是阿谨。”
距离不远不近,呼吸却交缠在一起。
气氛一时有些暧昧,偏偏秦盏洛仍是从容地望着云谨的眸子,澄澈,又自然。
云谨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开,下意识地想干咳一声,手却抬不起来,只得作罢。
刚刚的举动,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可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有些不自然地眨了下眼:“王妃,起来罢。”
秦盏洛本欲说些什么,无意间向云谨的身后望了望,兀地变得冷淡起来。
她将手自对方的脖颈间松开,从从容容地将身子站直,整理了下衣裙:“阿谨回头看看,你的那位星南皇妹来了。”
云谨便转过头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星南来了……”
不知对方来了多久,刚才的那一幕,怕是都已经入了她的眼。
星南早将宽大的衣袖攥了又攥,此时仍是风轻云淡地颔首,轻声回道:“皇兄。”
看着温雅从容地坐在云谨对面的星南,秦盏洛于唇边缓慢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方才云谨没注意到之时,那人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分明尽是不加掩饰的冷意。
看来她以前的感觉果然没有出错:这位郡主对自己那份若有似无的敌意真实存在,而且就是为了云谨。
她的阿谨啊,每日里都有这么多人在觊觎着呢……
衣裙轻摆,秦盏洛眉眼淡淡地转身离去,为这两人接下来的对话留出空间。
她向来对云谨有着信心——而那亦是绝对的信任。
星南此次前来,其实是想同云谨商讨要事。
可看到了刚刚那一幕后……
却让她改变了初时的决定。
不应该的。
不过是与秦盏洛共同在北楚待了半年而已……
这两人间,为何已经变得这般亲近?
“皇兄刚刚同那公主……”星南垂下了眸子,斟酌着措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风轻云淡一些,“她,知道你的身份了?”
云谨并无意在这等无关紧要的事上瞒她,于是微微颔首,算作回应。
“那你们为什么?”星南兀地起身,极力表现出的镇定,于顷刻间消失殆尽。
“她与我之间又有什么不同?她也是女子,既然她都可以……”
那我为什么不行?
……我明明那么爱你。
第40章
“皇妹, 你不该存着此等念头。”
分明还是那般温润的语调,偏生说出的话却冷情非常,伴着声近乎不可闻的轻叹, 断了身边人余下的全部念想。
不该存、为什么不该存?
星南将手中的酒盏斟满,径直饮了下去。
她心中郁结,选的是埋于土下二十多年的陈酿,开盖醇香。
酒性却烈, 入喉时存着热辣的感觉,后劲极强。
星南如同自虐一般,喝了一盏又一盏。
呵, 分明秦盏洛都可以, 自己却只能得到个不该……
这世间, 难道真就连个先来后到都不愿讲求了吗?
手上稍用了些力, 将瓷白的酒杯砸到了地上,碎片四散。
于她身后侯着待命的侍女不敢说话, 也不敢劝, 只得手脚麻利地替主子换上个新的, 再捎带着重新将盏中的酒倒满。
云慎恰于此刻拜访, 由府中侍女牵引着寻过来, 入目的便是这人颇有些欲要一醉方休的架势。
他知这人定然是在云谨那里失了意, 言语间却佯装不解,“郡主自谨王的府邸归来之后, 怎么如这般急着买醉?”
星南在父王的封地那边待的习惯,酒量早已锻炼出来, 即便饮了那些烈酒, 意识也仍保持着清醒。
她冷淡着眸, 只随意地扫了对方一眼, 漫不经心道,“与你何干。”
云慎对此早已习惯,并不在意星南的这份态度。
毕竟自己又不是人家心心念念的谨皇兄,区别对待倒也很为正常。
他之前与星南商议好了,由她去探探云谨的口风,结果如今对方回来之后却成了这个样子,不用问就知道没什么进展。
酒是好酒,云慎稍一凑近便嗅了出来。
于是示意立在星南身后的那个小侍女也给自己倒上一盏。
春花没敢轻举妄动,下意识低垂着眸,沉默地等着自家主子的授意。
云慎不由得挑了挑眉:不过是一点儿酒而已,竟然都得完全等着星南的调遣。
更新于 2024-06-24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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