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丛疏无奈地停住脚步,只能就这么看着许杏仁走了。
她是看着许杏仁进电梯的,许杏仁一眼都没看她。甚至进了电梯之后都是背对着的。
顾丛疏重新回到办公室,袁小橘正和秦南语并排着喝茶。
一低头,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就看着自己。
顾丛疏:“……”
秦南语这才说:“不是我说,刚才你俩真像小两口在带孩子。”
袁小橘说:“什么是小两口?”
“没什么,小橘别听她的,这些你以后长大自然要知道的。”顾丛疏也坐下。
可是让许杏仁就这么走了,她也不舒坦,明显和之前的状态不一样。袁小橘眼观鼻鼻观心,和秦南语大眼瞪小眼,之后从自己的兜兜里掏出一粒糖给顾丛疏。
顾丛疏说:“怎么?”
秦南语说:“小橘你不要偏心,怎么只给她不给我的!”
“这个是我们在来的路上说,给你,这样你就不生气了。”小橘的声音软绵绵的,稚气未脱的小圆脸上却有着少年老成一般的严肃表情,“上次丛疏姐姐走的时候,杏仁姐姐说你生气了,以后再也不会来村子里了。”
顾丛疏怔住。
她以为……自己那次走了,许杏仁应该一点感觉都没有才对。原来她还会对小孩子说这个。
“可是我觉得刚刚杏仁姐姐也生气了。”袁小橘想了想,又从顾丛疏还没有合拢的掌心把那颗糖重新捏了回来,“所以我们拿着这颗糖去和杏仁姐姐道歉吧!丛疏姐姐你就不要吃了。”
秦南语:“?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顾丛疏那懵圈的表情,秦南语捂着肚子爆笑,“顾丛疏你也要今天!”
顾丛疏脸黑下来了。
可是袁小橘说的对,许杏仁心情不好,不然不会那样。她坐立难安,恨不得现在再踹秦南语一脚。
秦南语偏着身体看看躲过之后说:“怎么回事?就算是不开心也不准那我撒气。我可跟你说啊,你和许杏仁的事罪魁祸首还是你自己,又不是我,再闹,我去找小许告状算了……”
顾丛疏真恨不得现在再给她两脚,直接让秦南语变成个皮球滚出办公室算了。
“小橘救救我!”秦南语边躲边说,“你怎么现在碰到许杏仁的事情就变样啊?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顾丛疏说:“你反思一下你自己说了”
好端端的,偏偏要说那什么乖不乖的,还不知道是不是被许杏仁听见了。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和许杏仁的关系好一点现在又功亏一篑,顾丛疏岂止是想踢秦南语,是恨不得把她放在地上摩擦,也是现在小孩子在,不好展现出那些东西,怕把小孩子教坏了。
袁小橘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还是在认认真真的在听。
秦南语又说:“你去和人道个歉不就好了吗?”
“你不懂。”顾丛疏说,“我好不容易……”
说了一半,顾丛疏又把自己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顾丛疏很生气,气得一句话都不想讲。
秦南语乐了,一点没有自己说错话的觉悟,还在逗袁小橘开心,捏着袁小橘的口袋说:“你这里还有很多嘛,给姐姐一颗不可以吗?”
袁小橘死死护住自己的口袋:“这是杏仁姐姐给我的,我要带回去给其他的小朋友。”
秦南语哈哈大笑:“不就是一点糖嘛,姐姐给你们买更多!”
顾丛疏皱起眉,将袁小橘带过来,单手就把秦南语拎小鸡仔一样拎了起来,然后真的把人丢了出去。
“心意无价。”顾丛疏冷着脸对秦南语说,“你不要在这里教坏小孩,走,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
“诶我说你……”
“丛疏姐姐,你和杏仁姐姐说了一样的话。”袁小橘抬起头对顾丛疏说,“你们是一样的人,都是好人。”
顾丛疏看着袁小橘,心里有开心,但也惆怅,最后也只是微微叹气,摸了摸袁小橘的头发,“走,带你出去玩一会儿。”
秦南语:“……”还真当自己在带孩子了。
***
许杏仁将袁小橘带到顾丛疏那里,径直离开。
她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去将那些听到的话放在心里。
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只是装作不明白罢了,乖巧、体贴,这些放在自己身上的词语,似乎就是她对于顾丛疏的价值。这些印象从她来到这个漂亮的城市开始,就已经附着在她的身上。
许杏仁无处逃避。
在医院忙活了两小时后,许杏仁终于表晒二部承认,自己的心情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她便开车去农农的舞蹈室练舞。
空旷的练舞室里除了许杏仁没有别的人了。
她甚至没有用特定的音乐,只是打开了音乐,跟随着随机的舒缓音乐开始舞动。
许杏仁和音乐一起放柔自己的肢体,旋转、跃动又稳稳地落下。
她在跳舞的时候带上了个人情绪,怅然若失和孤单的氛围在这个空间里弥漫。
她的指尖,勾着那个金属镂空面具。
自从那次在舞台上摘下了面具后,许杏仁就再没让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
脸上的面具摘下来了,可她心里的那个面具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摘下来?
更新于 2024-06-24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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