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过?程中,纪砚清身侧忽然压下来一片阴影。
纪砚清抬头。
这次省台春晚的总导演白林一脸激动地说:“纪老师,竟然真的是您!我?还以为认错了,一直不敢过?来打招呼!您怎么会在?这儿?!”
纪砚清今年的巡演有到过?这个?镇子所属的市,白林是省歌剧舞剧院的青年导演,纪砚清和她打过?几天交道。
纪砚清起身和白林握手:“随便走走。”
白林:“随便走走就能?到这儿可?见缘分!您今天务必做我?们的评委!”
纪砚清:“我?暂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在?这儿,再者,我?今天是陪朋友的妹妹过?来的,真要去当评委,还把她选上了,有人会说你们的选拔不公平。”
白林失望,但也理?解,很?快调整好表情问:“您说的朋友的妹妹是哪位?”
纪砚清:“说了影响你们打分。等她真选上了,再介绍给你。”
白林笑了:“果然还是那?个?铁面无?私纪老师。”
白林说:“行,那?您先坐着,结束之后一定卖我?个?面子,让我?请您吃饭。您之前的几场演出给我?们市文旅创了不少收,一直没机会好好感谢您。”
纪砚清稍犹豫,说:“白导破费了。”
白林:“能?请到您是我?的荣幸。”
马上到九点,白林简短地和纪砚清寒暄几句,便匆匆离开。
纪砚清伸手去压自动回弹椅。
压了个?空。
纪砚清回头。
翟忍冬和在?藏冬炉边一样?,没什么形象的伸着腿靠在?椅子里,一手装在?口?袋,一手压着她的椅子。
纪砚清不是第一次被人伺候得这么到位,但莫名地,这位老板看似随手一拨,连半分视线都没往里添的冷淡让她心一软,看了那?只手很?久,才在?她抬一下食指又点回去时?恍然回神,捋着裤腿坐下。
同?时?,翟忍冬收回手。
纪砚清侧身靠向她:“以前没少给人压椅子吧。”
翟忍冬:“第一次。”
纪砚清:“第一次手法这么娴熟?”
翟忍冬:“天生领悟力强。”
说完,翟忍冬坐起来脱外套。她的头发松松散散地绑着,外套脱掉之后露出整个?脖颈,清瘦流畅,浑然天成。
翟忍冬把外套放在?旁边的空位上,弯腰去系鞋带。这个?动作?要低头,棘突更高的某一节颈椎就有了明显的骨性突出感。
纪砚清低下头,吻在?翟忍冬那?块骨头上。
翟忍冬系鞋带的动作?顿住。
纪砚清低声重复她刚才的话:“天生领悟力强,忽然发现还可?以吻一个?人这里。”
……
电视台的选拔分组进行。
如纪砚清先前所料,有命题作?文,也有临场发挥。
阿旺在?第五组,音乐放出来的第一秒,纪砚清笑了声,侧身对翟忍冬说:“老板,请你喝东西,赏不赏脸?”
翟忍冬看了眼台上脱胎换骨一样?充满自信的阿旺,淡声:“赏。”
两人从后门出来,纪砚清放开声音问翟忍冬:“想喝什么?”
翟忍冬:“随便。”
纪砚清斜她一眼:“多?少近点地主之谊吧,大老板。”
翟忍冬:“不是你请?”
纪砚清:“是我?请,但我?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请哪里,现在?在?合理?求助女朋友。”
翟忍冬默了默,说:“剧院旁边有家?甜茶馆。”
翟忍冬下一步迈得大,伸手推开厚重的玻璃门挡在?旁边,纪砚清和她擦肩而过?往出走的时?候看到她耳根微微泛红。
纪砚清舌尖在?上颚顶了一下,忽然也觉得“女朋友”几个?有点生疏拗口?。她和骆绪之间从来都只叫纪老师、骆总或骆绪,没什么亲昵爱称。
纪砚清站在?台阶上等翟忍冬过?来了,说:“大老板,陪我?练习练习。”
翟忍冬:“练习什么?”
纪砚清:“说‘你是我?女朋友’。”
翟忍冬:“……”
翟忍冬一身冷淡地走下台阶,往茶馆走,半个?字也没给纪砚清留。
纪砚清看她半天才笑了声,自言自语道:“还35,15的小姑娘都没这么能?害羞。”
纪砚清提步跟上。
甜茶馆离剧院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老板是个?看起来很?精干的本地女人。
翟忍冬似乎和她认识,一进门两人就熟稔地聊了起来。说的本地话,纪砚清听不懂,站了一会儿,她走到旁边去看独具地域文化特色的壁画。
不久,老板叫人过?来招呼翟忍冬。
翟忍冬和来人说:“等一下。”
来人:“唉,好的!”
翟忍冬侧一步,叫了声看壁画看得正投入的纪砚清:“纪老师。”
翟忍冬和纪砚清说话很?少带主语,纪砚清闻声稍顿,才回头看她:“怎么了?”
翟忍冬收回视线,对老板娘说:“她是我?女朋友。”
纪砚清眸光动了一下,心跳忽然有了声音,视线里,老板娘和年轻的服务生似乎都在?和她招呼,她却好像只能?看得到翟忍冬,表情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语气也一样?干脆利索:“一楼还是二楼?”
更新于 2024-07-01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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