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眼前花了一下,她头上旧伤未愈,这一撞真是?歪打正着。眩晕感袭来,她像是?被人头上脚下的倒吊了几?天,身上的血全都在往上冲,肠胃都跟着翻江倒海。她干呕起来,脸贴在地上被尖锐的石子?划的火辣辣的疼。
捂着肚子?的男人终于缓过来,滚趴着起身,带着龇牙咧嘴的□□,抬脚发泄似的狠踹在她身上。余烬没?挣扎,尸体似的被踢的抽动,没?有声息。按住她的人也?不敢松开,刚他们可是?见?识过这小娘们的疯批,招呼捂着肚子?的男人去看另外一个兄弟。
“卖批呦……”男人骂骂咧咧,却发现那人被余烬扑倒之?后再没?了动静,心下有些焦急,快步过去探他鼻息。
按住余烬的人见?她不动,犹豫着想要把她翻个面,却没?想到对方就着力一扭身,一个兔子?蹬鹰便朝着他腿/间一脚踹来。
只听嗷一嗓子?,身后的男人也?顾不得?昏过去的同?伴了,赶紧过来想要帮把手,却发现这边的局面已?经完全反转。
余烬摇晃了下站起身,随手抄起块石头就朝着捂着裆四下乱滚的男人头上砸去。只一下,鬼嚎的人便不动了。
然后黑暗里那道纤细的鬼影直起身子?,砖块或是?石头还抄在手中,一步一步朝着男人走了过来。男人腿一软,差点就给她跪了。他号丧似的讨饶,头撞在地上磕的砰砰响。余烬走到他身前,重物落下来,砸在他身旁,男人连动作都吓得?顿住。
借着毛月亮朦朦胧胧的光,纤细的影子?落下来。他顺着暗影抬起头,瞥见?余烬带着血的脸,宛若见?鬼。
人哪是?这样的,怕不是?真的被他撞见?了……冤死了女鬼。
想到这,裆里一片濡湿。
“钱。”
“……啊?”
“钱。”余烬又说了一遍,对方才似乎恍然,点头如捣蒜,哆嗦着手去摸身上,把余烬甩给他的厚厚一沓钱掏了出来。
余烬接了钱,继续不带感情的命令:“手机。”
男人又去摸手机。
信号不太好,余烬半天才调出地图来,好在对方没?有给她南辕北辙的往山里带。
“起来。”余烬又一次报出地名:“警局还是?这儿?,自己选。”
今天发生的事?余烬没?半点儿?意外。别?人将她当做猎物,殊不知自己也?将被狩猎。既然胆敢谋财害命,就要做好被人谋害的打算。如果不是?头晕的厉害,余烬是?不会让这人继续替自己开车的,劫辆车也?就罢了。可是?她现在的状态,加之?前路多?蜿蜒,而她又不熟悉这里山路,只好出此?下策。
生疏了,安逸的日子?磨钝刀锋,她一身杀人本事?,终究还是?生疏了。只是?对付几?个地痞流氓而已?,她已?经不堪到这种地步了么?余烬咬紧牙,努力缓解颠簸引发的晕眩感。
这不行,这远远不够。
她拿出酒精棉片,擦去脸上的血。
开车的男人余光盯着余烬动作,在她背包的侧袋里,铜色的什?么。
那是?一把刀。
“……”
一瞬间,男人所有不该有的念头都消弭,他此?时此?刻只求自己这车能跑快点,再快一点,赶紧把这尊佛送到西边去。
余烬没?有放松警惕,不过后面一路平顺。直到晨光熹微,对方才颤着声音,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提醒她已?经到了地方。余烬却不下车,她瞥了眼仪表盘,让男人找村子?的加油站加满油,继续向着大山深处扎进去。之?后公?路变土路,最?后路都没?有了,余烬这才下车。余烬一走,男人连手机都没?要,车子?猛地发动,倒退着离去。
余烬没?有理会他的仓皇。找准方位,只身向着山里去。约摸翻过两座山头,一个小村子?出现在山中凹谷。与其说是?村子?,其实只是?单薄的几?间房舍,一条线的顺着山行排出去。待到走近,几?个皮肤黝黑的老妪坐在溪水边,收拾着箩筐里不知名的青菜叶。见?到外乡人倒是?也?不多?稀奇,打量几?眼便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事?。
余烬敲了敲其中一间瓦房的门。
“哪个?”里面传来瓮声瓮气的男人声音。
“刀柏。”
里面的人先是?骂了句,趿拉着鞋就要来开门。门开了,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上下打量她几?眼,蓦的露出一口金灿灿的牙,伸手就要揉她发顶。
余烬挡下了他的手:“带我出去。”
刀柏也?不介意,他掏掏耳朵,脸上依旧笑嘻嘻的:“搞么急?吵我诺诺。”(怎么这么着急,吵我睡觉。)
“急。”余烬抱着手臂看他:“就现在,你收拾一下。”
“……”
刀柏无语的嘬了嘬牙花子?,心说要不是?看着你妈,哪个理你。他叹口气,扭头去换衣服了。白苏的面子?,他不得?也?得?给。
余烬说的出去,自然是?要他带她逃过边|境|巡|防的岗|哨。这种事?,国内一些不法旅行社也?干。带了一些办不了签证,或者纯粹为省钱的人偷|渡到越南或者缅甸。听起来似乎挺紧张的事?儿?,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难度,就是?按照他们踩好点儿?的山路走过去,仅此?而已?。听上去走出国门似乎挺吓人,可实际上连个边|防|军的影子?都见?不着。
更新于 2024-08-01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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