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扔仓鼠笼子里也是最能跑滚轮,牙齿啃笼子出逃的小白鼠,随时随地都能折腾出事来,烦又烦死人,抓也抓不着。
也是够张扬的性格让云擎一直投鼠忌器,想尽办法打压都摁不住。
跟陆沅脑电波对得上这件事让她一下子忘了更重要的问题。
陆沅的声音还悠悠说着:“他们就是不敢要,才会盯着你,想要获得一个完美的实验体,曾经是双s级的哨兵实验体。”
这个说法就跟云姜在复健室里自嘲的那句更希望她是躺着的不谋而合。
在那时候,她已经察觉到阴谋的雏形。
如果云姜的检验单被传出去,那他们就会惊奇的发现,本来应该跌破b+精神力阈值的云姜,数值反而靠近a-。
真的只要人活着,就能继续恢复,只是时间的问题。
如果没有穆连夏明里暗里下的药,云姜根本沦落不到半疯的境地。
云姜忽然觉得不对,侧脸反问:“不提懦夫不敢自己上这事,你怎么知道的?你外婆告诉你的?”
“你没受什么伤害吧?”她上下打量陆沅,还想上手摸摸,也不管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被震惊到说不出话的厉蓝也有这个疑问,她知道的了解的太多了,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可是路有琴根本不可能会参与非法实验项目,也没有机会去了解这些事情,她的生活是近乎纯粹的。
而明薇则是因为窥见这个肮脏事实,深感自己的理想被亵渎,毅然选择退出研究院。
她认为自己不配继续在神圣的研究院里待下去了,好不容易逃离龙潭,又落入虎穴。
敬崇的父亲竟然也为了更高的地位和等级知情不告,疯狂质问女儿凭什么他是个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凭什么都升任首席秘书长也永远与最高位置没有关系,凭什么自己的后代也能觉醒。
与她结契的丈夫也在明里暗里支持这一切,一切事情都连接成蜘蛛网,她自己也成了蛛网上的小虫。
她却毫无证据,毫无反抗能力,要么成为蜘蛛的禁脔,要么成为蜘蛛的食物。
明薇选择了第三条路,她要逃。
可能连明薇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事件仍在继续,甚至将路有琴也被牵连。
当年路有琴院长月引咎辞职的官方原因是——因为由她研发精神力修复剂一代竟然具有成瘾性,以及说明书上没有的一系列副作用,发生好几例死亡案例后舆论爆发。
作为领头人不得不为此付出代价,才让一位德高望众的研究院院长当众宣布退位,搁置手上的一切研究项目,永远地离开研究院。
逼走了路有琴,却没能用她被迫留下的研究资料研究出所以然来,反而开始无限期的搁置。
可笑的是,待路有琴退位之后,却被澄清修复剂一代并没有什么副作用。
那几个死亡的案例都是因为自己用药不当,与精神力修复剂一代产生药物反应而死亡。
联盟内也继续售卖修复剂,甚至星盗那边都需要走私或劫掠商船来获得,除此之外,每年正常交易带来的利润难以计量。
综上所述,云姜只有一个想法——搞学术的就别跟搞政治的斗,敏感度远远不如他们只有被当枪使的命,压根就拼不过。
“我怎么知道的?”陆沅眸色一暗。
细长白皙的手指不快不慢地把长袖卷到肘弯,布料之下藏着从不被人知道的编码,于今日展露在两人的眼前。
厉蓝霍然起身,双目紧盯白皙手腕上的那一串数字。
“因为我就是逃跑的实验器材,最有可能成功的实验品,从星盗的实验室。”
“?!”
在两双震惊的视线中,陆沅唇角翘起,无情嘲讽窥视者的愚蠢:“他们全都猜错了,我才是那个实验成功的案例。”
厉蓝被这反转反转有反转的故事搞得一愣,一肚子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看见云姜脸色一沉。
她放下猫,双手托着陆沅的脸,万分认真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
这段时间陆沅不再过着饱一顿饿一顿,全靠寡淡无味的营养剂活着,脸上养出血气来,被托在掌心的脸像是雪娃娃。
陆沅红唇微嘟,不明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厉蓝寻思的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实验室里的人都这样形容她,不是叫她材料,就是叫她编号,人权都没有更别提名字。
每个正常人都会有名字,她也要有。
连她的名字就是看路牌凑出来的,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正常人,结果还是失败了,好像大家拥有她理解不了的感知能力,离她远远的。
云姜:“我不允许你这样形容自己,你是我的宝贝啊,怎么可能会是实验器材?”
陆沅微怔,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头弥漫。
对上珍视疼惜的目光,又犯了想逃避对方视线的毛病。
被云姜这样对待也不是一次两次,怎么就这一次感觉承受不住。
明明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还能这样积极乐观呢?
云姜有耐心去撬开紧闭的心门,该果断的时候也绝不会拖拉,意识到陆沅还有犹疑,就应该下狠招。
不会让她轻易躲过,托着脸的双手放在肩膀上,把人掰正,微烫的掌心紧贴着薄薄的布料向下传达温度,掌心下的锁骨微凸。
更新于 2024-07-19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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