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已经修炼到家了,都是小情侣的调情把戏,听就是了。
说了一会话,云姜才转身前往宫门前人群中。
纵然再是不平,也难改变事情的结果,云姜每次文章传出都能引起建安城内洛阳纸贵。
偏偏国公府出来的人一个比一个谦虚宽和,不说别的,光论内阁重臣长孙这个身份都够人在建安城中横着走,但是没有。
不得不对盛国公的家风表示称赞,是个好表率。
来人青衣清雅不出挑,不张扬,温和端正,很适合在殿试上穿。
“怀瑜兄,等你好久了,可算是到了。”跟云姜相熟的人已经上前跟她打招呼。
云姜一一回礼,都能跟人说上一两句话,态度不骄矜,也不恃才自傲,实在叫人如沐春风。
天下间天纵之才不少,高傲的天才更加不少,这样温和的倒是少见。
本来心中尚有不平的也上前说话,都得到了云姜的回应,不热情但也不疏离,平等交往。
不少人暗道:有这样八面玲珑的能力,很难会不在官场上有所作为。
官员将参加殿试的贡士们都领了进去,陆沅撩开车帘,远远望着那早已看不清的人影。
高大巍峨的宫门大开,开出一条阳光大道来,步入其中的人想必也是满腹壮志,亟待发掘。
日头逐渐大了,阳光照进了树荫下,是有一点春日的热情。
至于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环也不劝她回去,看着远远的宫墙,目露惊叹。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真实的皇宫,跟她在现代电视机里看见的完全不一样,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深宫辉煌。
也不是长成现存皇宫的样子,倒是气势恢宏,想到以后云姜都要从这个入朝上值,她便有种神奇的感觉。
就是那种看着自己相熟的人走上辉煌大道,自己也会与有荣焉。
等待本身就是一件漫长且无聊的事情,在宫门外等待的人当然不止陆沅一架马车,各自仆从已经百般聊赖的开始互相聊天。
直至夕阳西斜,宫门前才见到影影绰绰的人影,每个人的背影都拉得很长。
如释重负者不少,待官员们离去,让贡士们自行散去后,更是直接聊了起来,边聊边靠近这边。
“怀瑜兄刚刚说的真好,一语中的,今上都连连点头。”
“想到你竟然对水利工程有所研究,我看陛下都不舍得放你走,还想你当场将那图纸给画下来。”
云姜说:“不过是多读了一些杂书罢了,都是在下的一些拙见,承蒙陛下厚爱。”
“还有那屡屡犯边的蛮族...你也是真敢说,也不怕他日遭人针对。”
霖朝休养生息太久,早就忘记了战争的滋味,朝中站着的都是主和招揽派,甚至还提议过以和亲公主招揽的建议。
云姜当时一句:“屡屡犯边,屡教不改,那是不知道霖朝的威势,将他们打服了,骨头打碎了,便知道疼了,更加畏惧陛下威严,畏惧霖朝的威势,才不敢再犯。”
没把在场所有人脸都吓白了,反而是皇帝说了一声不错,倒是十分欣赏的样子。
本来对他印象不错的好几个大臣都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估计等会就要去找盛国公告状去。
提及此事,又有人说道:“是啊。陛下雄心壮志是霖朝百姓的福气,只是你我不过蝼蚁之力...还是求稳为上。”
只是么...
自泰和帝幼年匆匆登基以来,先帝时期的战乱才隐隐平息,二十多年风风雨雨,变成如今风调雨顺的样子,不枉泰和帝的励精图治。
他人长得斯文,想法不算斯文,已经为此事忍耐了几十年,十分耐心地发展民生。
开疆拓土是每个想要青史留名的皇帝的本能,但前提都是国库丰足,不损害百姓,不穷兵黔武。
本来是打算这一代不再起兵事,但是扒拉扒拉完几个儿子,与其将希望托付给他们,还不如趁自己还有精力荡平危机。
便有了暗中交代陆福满以开通商道之名,绘制地图,培养熟知道路的云昊。
就算是泰和帝自己做不到,起码未雨绸缪,下一代皇帝接手也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
身为掌权天下的皇帝,深知这些年不只是自己在修生养息,蛮族亦然,那一次比一次嚣张的犯边劫掠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这些话不能公之于众,云姜猜皇帝的心思太准,会被打为媚上之徒,投机取巧的佞臣。
于是云姜只是笑,她迎着夕阳说:“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十余年寒窗苦读便是为了给天家效力。某不清楚其他,只为陛下解忧而来。”
*
陆沅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走在最前面的人是她喜欢的人,早早就走下马车,站在一边等候。
那么多人看着,还是有一点点矜持的。
云姜却不畏惧这些目光,她很喜欢这种昭告天下的感觉,直接朝陆沅伸手:“我走不动了,你快过来抱我一下。”
众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面色红润,侃侃而谈的人又偷偷变得脸色微白,好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不过殿试上那些大臣目光如炬,好像是有点隐晦的,倒也不至于这样吧?
陆沅当然不疑有他,她又没见过皇帝,也没有考过科举,但见过又哭又笑的考生,理所当然地以为很难。
更新于 2024-07-19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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