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云姜没打算出现在人眼前,说不定还会被大臣们围起来念叨,要她带上百八十人才能出门去。
拐了个弯,从后门出发,两人登上一架朴素马车,后一辆马车上坐着惠素以及几个乔装打扮御林军。
作为帝后出行的规格,属实是简陋了。
陆沅还惦记着每年定时出现的刺客们,总是不住左右看看。
“没事,附近已经清完场了。”云姜捏起桌上的糕点,往陆沅唇边递去:“吃点,还没那么快到镇上。”
陆沅用手去接,云姜却往后一缩,又回来了:“快吃。”
玩上瘾了是吧?
陆沅眼尾扫了她一眼,凑过去咬她手上的糕点。
一路来到附近城镇上的热闹街道,先解决的还是吃饭问题。
这里离景都有一定距离,全镇上下以制作香料而闻名,处处都是香坊,一下地就能闻到各种香料的香气。
据说每年的十一月都有举办斗香会,广邀四海来宾参加盛典,连海外的商人都有,热闹非凡。
陆沅却拉住了云姜的袖子不下去,她说:“这里不好,我不要去。”
云姜拉着她手:“无事,我不惧香气了。”
知道陆沅是想起了以前的事,觉醒之时被先帝的皇后关在有着加料香炉的屋子里,九死一生才活着出来。
陆沅狐疑地看了她一会,才肯提裙下车。
下车的时候云姜伸手去搂她腰,在陆沅耳边说了一句话,引来她惊讶的目光。
不过这里真的是空气中都有淡淡的香气,路过的蝴蝶都是带着香。
只是有点奇怪,这周围的过路人那么多,总有几个是躲着陆沅走,不是脸色微变退得好远,就是忽然脸色一红,匆匆离开。
陆沅仔细分辨了一下,脸色微变如猫炸毛般跳得好远的是乾元,匆匆离开的则是如她一样的坤泽。
想了一会没想明白,云姜却在她耳边说:“对不住,昨晚上咬的比较深。”
一个行走的信素炸药,可不就让人退避三舍,路过的人纷纷心想在她身上留下印记的乾元真是占有欲十足。
终于想通的陆沅脸色爆红,啪得一声就捂住后颈,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见了。
好在云姜给她挑的衣裳是后领稍高的,看不清那道咬痕。
陆沅咬牙:“你昨晚上,故意的是不是?”
云姜无辜脸:“情之所至,哪能控制得住。”
她挽起袖子,露出自己右边小臂上的咬痕,在冷白的皮肉上还泛着深深的红。
云姜说:“喏,这也是你咬...”
话未说完,就被陆沅红着脸撸下袖子,盖住了痕迹。
“青天白日的,这样成何体统。”
云姜好笑看她,不语
。
“我好饿啊,我们去吃早膳吧。”陆沅甜甜笑着,眨巴眨巴眼。
两人不拘小节,打算找个摊子随便吃点。
看着这个老头摊位的浓汤飘着香,还没尝试过这种的陆沅便想吃这个。
云姜在民间行走的机会比陆沅多,张嘴就点了两碗汤,口味咸淡都能说上几句,再卖几张烤饼打算沾着汤水吃。
惠素本想制止云姜,无意中扫到摊上老板的脸,看了几息。
对方平日自觉双手稳若磐石,但现在手都快给惠素尚宫看抖了,匆匆转身用背影对着她。
惠素:“......”
东西很快就上桌了,陆沅还是第一次吃路边小摊,感觉什么都好奇。
只是吃起来的时候还带着细嚼慢咽的矜贵,就连烤饼上的酱料都能稳稳捏住,半点不沾手。
搞得周边大口嚼肉,大口喝汤的食客们都不由自主放缓了动作,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粗鲁。
在陆沅隔壁桌的小姑娘看了看自己脸上黏糊糊的酱汁,又看了看隔壁两个神仙一样的姐姐,哭着跟亲娘说她也要擦脸,脏脏就不好看了。
闹得大家都笑开了,那位娘子没带手帕,说回家就能洗脸了,要不跟摊主借点水也能洗。
小姑娘不愿用洗碗水和溪水洗脸,闹着要擦掉。
陆沅便将自己的手帕给了小姑娘。
本来那位夫人不肯收,觉得这位娘子身上的东西肯定是金贵得不行,哪能给小孩子糟践了。
云姜就说:“就是裁衣服剩下的边角料,算不得什么怎么珍奇物件,夫人就收下吧。”
方才大家放缓动作的原因更多是因为有云姜在,这位娘子看着笑意吟吟的,但不经意展露的气势不似是常人能有的,说话都格外叫人信服。
布衣娘子这才收下,连连道谢。
结果小姑娘看着飘着香味的手帕,又舍不得用了,要拿着收藏。
陆沅倒没觉得生气,还觉得小姑娘臭美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等母女两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险象陡生。
随着一声尖叫,有十数名灰衣刺客从屋顶或巷口突出,锋利的刀刃就朝着摊上的帝后二人而来。
刚好当时小姑娘站在云姜身前,她母亲则在摊主旁付账,顷刻间就被惊动的人群冲散,与女儿隔得远远。
摊主顾不上伪装成老头的模样,撕开外罩灰衣露出里面的飞鹰服,反手就抽出桌下的配刀跳出摊位。
整条大街上,竟是路过者少,每个摊上都藏着好几个飞鹰卫。
有男有女,撕了身上伪装便突进圈中,斩杀刺客。
更新于 2024-07-19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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