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衣,当以蔽体为先,可高畹兮身上的布料,别说是蔽体了,她要是有胆子从这宫殿里出去,保准被一众百姓丟臭鸡蛋大骂不知廉耻,搞不好,还得被以淫/荡为名打死。
“呜呜…”高畹兮很伤心,并不想理会她,一回身,满脸委屈地趴在一边的软榻上,呜咽着抱怨道,“淳于敷,你没事那么厉害干什么!力气本宫比不过你,下棋被你杀得片甲不留,谁让你经书背得比宫里的太傅都流利的,谁让你谈吐非凡的!呜呜…本宫,本宫还以为可以在舞乐上赢你一筹呢,结果…淳于敷你混蛋!”
合着她见识多了些,还是种过错了。
淳于敷不能理解她的逻辑,但好歹从她的话语里明白了她这样做的缘故是什么。
望着她奇特的装束,皱眉道,“是谁给王妃您出这个…主意的?”
本来想说馊主意,看看高畹兮难过的样子,她还是勉为其难改了口。
“本宫是听一个年纪颇大的宫人说,以前她侍候的嫔妃,因为歌舞卓绝,极受前朝帝皇的喜爱,所以本宫才突发奇想的。”高畹兮难过地趴在榻上,一边嘟囔,一边抹泪珠子。
前朝极受帝皇宠爱又擅歌舞的妃子?
淳于敷听说,不禁眉头紧皱。
这样一个条件明确的人,她搜遍了也只能想出一个人来,那也就是钱玉和齐孝衍的生母,陈家上任家主的嫡女如妃。
听说在前朝皇帝的寿筵上,她仅仅就靠着一支舞,就技倾四座,被前朝末帝一眼相中,钦定为贵妃。
毕竟是大士族的女儿,她的身分自然不算卑微,可就是再有权势的贵族,女儿若想为妃为后,也得慢慢儿的从侍人做起。
像这样一步登天的,还是头一个。而且,据她了解,这个如妃,似乎曾经还和如今江南王朝的摄政王交缠不休,史书上虽说没有关于这些的只言片语,坊间的传闻倒是层出不穷,
甚至,还有人传言她和那摄政王生了孩子的。
不过,谣言就是谣言,不足为信。只是没想到,那如妃去世快二十年了,她身旁的侍女还留守在这宫里。有机会,她一定要寻那女人问一问,当年引得末帝和摄政王这两兄弟险些兵戎相见的如妃,到底是什么模样儿。
想着,淳于敷慢慢回过了神儿,却在回神的瞬间,听见了高畹兮堪比鬼哭狼嚎一样的哭声。
不是吧,就这么点儿小事,这怎么还哭上了呢。
淳于敷一脸的无奈,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也不好走开。
只能万分不情愿地上前,拍拍她肩头,昧着良心说,“王妃莫要伤心了,其实…王妃跳得还不错…”
“你当本宫是孩子么,那么好骗!”高畹兮依旧惨兮兮地哭,还不忘回头哀怨地瞅她一眼,“要是本宫跳的好,你也应该像前朝末帝一样,马上就喜欢上本宫的!”
哪里有跳的好看就喜欢她的,她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淳于敷理解不能,也没耐心去哄她,收回了手,淡淡问她道,“王妃可知东施为何没能得男子宠爱,后来却沦为一般人的笑柄么?不是她捧心的姿势不对,而是她根本就貌若无盐。”
闻言,高畹兮顿时来气了,一抹眼泪站起来,委屈地不能再委屈地指责她说,“淳于敷你还有没有良心!本宫哭得这般惨,你不给本宫递块手帕就罢了,你还变着法儿的骂本宫丑!你你你…你想气死本宫么!”
第149章 第149章
作为三大士族之一的高家的嫡女,高畹兮自小就知道后来会嫁予王公贵族, 过上优渥的生活。
所以, 和勤于持家缝补,以冀能寻到人中之龙夫婿的民间女子不同, 高畹兮对于这些女子要学的东西, 其实说有多疏怠就有多疏怠,若不是莫名其妙地参与到她们夺权的事中来, 她纯粹就属于那种混吃混喝等死的类型了。
所以,在遇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淳于敷时,她才羞愤不已。
恨不能重回到孩提时代, 打醒当时的自己,让自己变得勤奋好学些,才不会被如今的淳于敷嘲笑, 哼!
“哎, 王妃可真是误会文施的意思了。”淳于敷笑道, “文施只是想告诉王妃, 不定所有的人都能凭同一件事获得人青睐的,各人喜好不同, 王妃又怎么能强迫自己做些不擅长的呢?前朝末帝欢喜歌舞, 文施就不大喜欢,文施自己就会歌舞,若是喜欢,大可自己跳,又何须王妃来替文施呢?”
“好哇, 怪不得本宫对你怎么好,你都无动于衷呢,淳于敷,原来你是自恋狂!”高畹兮没头没尾地忽然冒出来了一句。
完全抓不住重点在哪里。
深觉和她交流困难,淳于敷面无表情道,“王妃若是没什么大事,文施就先告辞了。”
“慢着!”高畹兮终于缓过神来,赶忙拉住她,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她说,“你方才说……你会舞?”
“…是,怎么,王妃有什么吩咐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淳于敷皱眉看她一眼,后退一步,神色防备。
“咳…你不喜欢舞,但是本宫喜欢。”背着手,高畹兮一本正经地对她眨眼笑,“所以,淳于姑娘你能否跳一下让本宫欣赏…不是,是观摩学习一番?”
不是说好的她自己跳么,怎么又改让她跳了。
“……”沉默一瞬,淳于敷面无表情看她,“王妃以为,这样的理由文施会信?”
更新于 2024-08-13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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