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猛吸了一口呛鼻香烟,白·烟顷刻从粗大的鼻孔泄出
洛鸢强撑起笑,点点头附和。
她根本开不了口,怕自己一张嘴就吐出来,各种·意义上的呕吐。
好不容易下·了车,洛鸢还没喘口气,便被主办方推上了酒桌,主座是会·场的管理者,负责整个·会·场的租赁。
“小·洛啊,委屈你·了,这人是暴发户,就喜欢跟人喝酒,本来是王飞和我们一起,结果这家伙昨晚的酒还没醒,听·他说小·洛编剧酒量很好,这才叫上你·来的。”
洛鸢很从容地应下·了主办方,她已经做好这个·准备了,但是事情·肯定不能白·干,于是隐晦地提了一下·要撤提名的风声。
主办方长叹一声:“实不相瞒啊,确实是有·关系户,想要□□的提名,不过啊……”
“放心,小·洛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我们被会·场的问题折磨很久了,小·洛编剧要是能搞定,我们肯定。”
见主办方一副包在身上的模样,洛鸢稍稍放下·心。
*
“这是要把你·灌到胃穿孔啊!手里有·这么破点小·权利,就使·这么大脾气?真是小·人得势!”
洛鸢坐在饭馆不远处的便利店门口,路沿有·一从灌木,上面有·干净的草木清香,她头埋的很低,仔细嗅闻着,试图在缓冲醉酒的呕吐感。
洛鸢被人存心刁难,被变着法子地灌酒,连一位素不相识的同行前辈都看不过眼了:“小·洛啊,她们这群人就是看你·是小·姑娘,好欺负,你·等会·进去可别在这么好拿捏了。”
好友钟妍听·到风声,迟迟赶来,她顺着洛鸢后背,朝前辈点头:“好的,谢谢您。”
钟妍叹气:“你·这是何苦呢?你·家那位难道·还帮你·解决不了这种·小·事?”
她看着一向心高气傲的好友被折腾这样,心里很不好受,原本其实这些苦难洛鸢都不用遭受的。
林家一夜破产,洛鸢的母亲林菀背负了不少债务,她自知自己病重,早已时日无多,抱着不想拖累洛鸢和杨清曦的心态,一跃跳了海。
原本只要洛鸢不继承林家那桩空壳便好,只要不继承,洛鸢就不会·背负林家动辄千万的债务。
但是林家有·工程项目,当那些衣衫褴褛的工人们拖家带口地在林宅哭天喊地,要林家还血汗钱,洛鸢便没有·多犹豫地抗下·了担子。
洛鸢四处借钱,凭着从前的好人缘,有·不少真心朋友,但是真心是磨损的,洛鸢借钱多次填补空缺,从前的朋友早已对她嗤之以鼻。
洛鸢像是看出她的心疼,安慰道·:“我运气很好,还债的路上遇到了很多好心人,没有·踩到什么坑,而且更幸运的是,我还遇到了叶清越,幸好有·她,这一辈子才有·机会·还完债务,原本我打算用一辈子还清债务的。”
洛鸢笑了笑,轻轻重复:“能遇到她,无论怎样,我真的很幸运了,也……知足了。”
钟妍恨铁不成钢:“你·就死要面子硬撑吧,这件小·事你·家那位还不是动动手就能解决?你·和你·家那位开一开口能怎么样啊?”
洛鸢摇摇头,她不想动用叶清越的权利,外人不了解,她最清楚叶清越此时本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股东大会·快要开了,无数股东包括叶肃都在紧紧盯着叶清越的一举一动监视。
若是叶清越为她保开了后门……
洛鸢怕失忆后的叶清越没有·办法兜住这样的后果。
洛鸢道·:“我们签了婚前协议,本来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她。”
那位好心前辈并没有·走,疑惑道·:“为什么要签婚前协议啊?听·起来很生分。”
洛鸢连眼皮都懒得抬起,像是累极了:“未来我们离婚的话,会·减少很多纠纷。”
对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可思议道·:“奔着离婚去的婚姻还有·结的必要?”
洛鸢虚虚一挥手:“欸,你·不懂。”
钟妍劝她:“小·鸢不要进去了,我们不要纵容这样的恶心人!这种·人就是社·会·的渣滓,怎么配你·这个·高材生敬酒呢”
洛鸢实在无心理性讨论这个·现象恶不恶心、应不应该,她朝小·便利店买了一盒烟,最劣质,也是最粗粝的口感。
她很久没抽烟了。
还没敲开烟盒,头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线:“小·鸢。”
洛鸢一把抓过身旁的烟盒,动作迅速到带了点窘迫。
叶清越动作同样很快,握住了洛鸢手腕。
灯光下·,洛鸢瞧见那双手泛起清冽的冷光,
洛鸢一时间更是窘迫,她不知道·叶清越站在这里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她的话。
叶清越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想抽烟?”
洛鸢揉揉鼻子:“想。”
叶清越点头,松开了她的手腕:“可以,也给我一根。”
洛鸢问:“为什么?”
叶清越言简意赅“学你·。”
洛鸢:“那我不想抽了,吸烟伤脑。”
“那我也不抽了。”叶清越将烟盒往手心一转:“为什么喝这么多?”
洛鸢:“没事啊,就是喝了点小·酒。
叶清越:“在我面前还要撑着绷着?”
更新于 2024-08-13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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