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看着降谷零，降谷零也看着他。
    沉默了一会儿，降谷零才轻声说：“其实那天，萩原是真的牺牲了吧？”
    “啊。”
    松田阵平仰头，他说：“我和他一起出警，后来他带着小队也亲自上去了，爆炸之前......那家伙还在电话里给我开玩笑。”
    他冷笑一声。
    降谷零默然，觉得萩原确实该揍一顿。
    松田阵平：“不管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情况，至少......hagi还活着，我就不在乎。”
    降谷零：“还是要在乎一下的。”
    他抬起头，紫灰色的眼里是恢复了冷静的神色，理智地分析：“萩原目前的身份，组织解决后会是一个大问题，要让他之后的生活恢复正常，我们至少要想一个解决办法。”
    毕竟萩原不是假死，而是真的成为了那个组织里的柑曼怡，背着一个真正的犯罪者的身份。
    等剿灭组织后再解决就来不及了。
    “我先想办法给萩原做一个证人保护计划。”
    降谷零仔细思考着如何能最大的保证萩原在一切结束后行动的自由，将计划详细地在脑海里罗列出来，删繁就简后讲给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在一边听着，时不时也给出了一点意见。
    “谢了。”
    松田阵平停下话语，认真地看着降谷零。
    降谷零没好气地瞪了松田阵平一眼：“行了，还有一件事。”
    说着他咬牙：“至少让我再和萩原见一面吧？”
    有些组织里具体的事，比如一些情报资料，不好说给松田阵平，总不能让松田当他和萩原之间的传声筒吧？
    先不说一点都不安全，他们也没有必要用这种方法交流啊？
    松田阵平：“？”
    他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整个人倒是轻松了许多，此时听见降谷零的话，惊奇地看过来：“啊？你们都在那个什么组织里，见面不挺容易的？”
    说着，看见降谷零微妙的表情变化，松田阵平：“......”
    “呵呵。”
    降谷零冷笑。
    “我们就见了一面，hiro见了两面。”
    “惊喜不？”
    松田阵平幸灾乐祸地“哈”了一声，不过想起自己，也差不多，脸就黑了：“真巧，我也只见了hagi两次。”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气氛微妙。
    “不过目前这个状况其实也好。”
    降谷零抱怨完就恢复了冷静的状态，说到与组织有关的事，瞳色变浅了一点。
    “我也理解萩原为什么不和我们拉近关系，卧底之间横向联系本来就有风险和弊端，在组织里彼此的关系越疏远，一个人暴露的时候才不会牵连到另一个人。”
    松田阵平看着降谷零脸上此时不自觉带上了让他想套手铐的表情，以及泄露出一点黑暗的气息，忍住蠢蠢欲动的手，若有所思。
    难道这就是卧底犯罪组织必备的技能？也不知道hagi在那些家伙面前是什么样子。
    降谷零看见松田阵平的表情：“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松田阵平摸了根烟出来。
    “hagi之前给了我一个地址。”
    他咬着烟含糊地说：“那家伙说暂时不能让我去，看来是给你的。”
    降谷零点头：“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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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萩原研二|柑曼怡|18
    和松田阵平交流完情报出来，因为本来就是晚上，只是街道上的人影稀疏了许多，除了一些店铺内亮着昏黄的灯光招待着准备彻夜不归的客人外，大部分都已经关门了。
    降谷零带着帽子，再加上夜晚，掩盖了他显眼的发色。
    他拿着松田阵平交给他的地址，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反正柑曼怡都是晚上活动，今天晚上应该也不会睡，不如就趁这次机会去见一次面，之后交换一个方便安全的交流方式。
    更重要的是，做一个最后的确认。
    降谷零避开灯光与人流，在黑夜中朝着预定的目标前行。
    -
    萩原研二确实没睡。
    为了维持柑曼怡的人设，他早就调整了自己的作息，至少上半夜是不会睡觉的。
    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正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整理着手里的情报。
    听见声响的他抬起头，紫色的眼睛微闪，一瞬间划过诸多想法。
    这个安全屋的地址他只告诉过小阵平，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小降谷或者小诸伏找过来了......
    但他还是维持了必要的警惕，从沙发底下掏出一把手枪，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不紧不慢地上了膛。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门外人敲门的声音一直在有节奏地轻轻响起，萩原研二怔了一下，熟悉的节奏已经让他的大脑下意识给出了翻译。
    是zero。
    呜哇。
    萩原研二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一下。
    他握着手枪，从猫眼里只能勉强看见一个人影，不过这一刻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一个金发深肤的青年，抬起的紫灰色眼睛神色不清地看了过来。
    “唔，请进？”
    萩原研二用另一只手做了个礼貌邀请的手势。
    降谷零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看见那双些许陌生的眼睛里带着熟悉的笑意，他拉了一下帽檐，在萩原研二的注视下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