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拉开椅子, 坐在李让和米来的中间, “姐,”她开口与她闲聊,“刘屺瞻这人你了解吗?”
“啊?”米来眨了两下眼, “听说过,和浓浓演过电影, 还得了个影帝?好像是。”她抬手摸摸鼻尖儿,顿了几秒后又问她:“怎么了?他难为你们了?”
“不是。”郁景诚实, “他吸毒,有狗仔拍到了,他想五百万买断。”
米来放下手里的筷子神色凝重地看她,“你怎么知道?”
“我给狗仔提供的消息。”郁景说,“怎么了?是他后台很硬吗?”
“那倒不是,”米来双臂抱胸,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一脸的肃穆,搞得郁景跟着紧张地吊着气,“他想谍战电影里加感情戏,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她愤怒地看过来,碰上李让那怯生生地“你果然在装亲切”的眼神,那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地堵在喉咙口,最后只说:“他的经纪人挺有能力的,香市过来的,我以前挖过,但是没成功。”
郁景抿唇点点头,“怪不得这么大的料才给到这个价格,一点儿也不慌乱,应该是有后手。”她又转过头看向放下筷子的李让,“吃完了?”
李让忙扯了张纸塞到自己唇上蹭了蹭,“完了。”他站起来莫名其妙地对着米来鞠了下躬,“米来姐慢慢吃,我送送我姐。”
说完了话风一样地离开了现场,郁景无奈地朝米来耸耸肩,“看来姐姐在李先生那儿,威慑力不减当年。”
米来冲她笑笑,“走吧,”她说:“有空常回来看看。”
——
郁景衣服少,几分钟的事就收好了全部的行李。
临出发前,一早上没见到人影的路婳浓也素颜戴着框镜下来送她们。
易蓝因和她聊了两句《定春秋》客串的事,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小伙子带着笑脸凑到郁景身边:“郁总您好,我叫吴巍,您可以叫我小吴。米总说从今天开始,我就跟着您混了。”他“嘿嘿”笑了两声,看着倒是憨厚。
郁景忙对他摆手:“别,咱俩看着差不多大,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咱们也不是什么帮派,没什么混不混的,一起成长,”又问他:“你不带行李吗?”
吴巍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又腼腆地笑笑,“昨天就邮过去了,只差我这个人了,嘿嘿。”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手一直贴着自己的裤缝,站军姿似的。
郁景太久没见过这么淳朴的人,也跟着带着傻气地笑了笑,“你别紧张啊,那就麻烦你帮我开一段,到了服务区我再换你。”
“得嘞,郁总。”他说完了话立刻红了脸,“不是,郁景姐。”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下次不会叫错了。”
李让在他姐那边插不上话,只好凑到郁景这边,“你可以叫她老郁,你俩还真不一定谁比谁大呢。”
郁景点点头表示赞同。
吴巍又改了次口,“明白了,老郁,嘿嘿。”
郁景觉得这人可真朴实无华,姐姐把这人放到自己身边,大概是觉得自己莽撞所以才找了个“稳重”的管她。
前半程有吴巍开车,郁景放心地调整了下后排的座椅,又帮易蓝因扯了个毯子,“睡觉吧。”
易蓝因抬手就把那毯子扔回到郁景身上:“你就别管我了,我都习惯上大夜了,还不困,你快睡吧。”
吴巍上车之后先是看了眼头顶的后视镜,又调整了下右侧后视镜,转过头来先是“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轻声对还未系上安全带的郁景道:“老郁,安全带别忘了。”
郁景倒下去,易蓝因帮她把身上的毯子盖好,顺手帮她把安全带系了。
锁扣刚“咔哒”一声,吴巍即刻将车驶出去。郁景实在是太困了,这几天就没睡过一天好觉,情绪大起大落的,这回被易蓝因身上的香水味包围,头刚有了着落即刻就睡了过去。
易蓝因无聊,自己摆弄了会儿手机,社交媒体不能看,游宁没给她发消息,郁景又在她身边睡着了,她只能玩儿了把连连看。
连连看越后面的关越难过,易蓝因连着失败了五次以后,她放下手机,轻轻地吐了口气。
前面的吴巍和她搭话,“李小姐不困吗?”
“啊,还行,以前上大夜习惯了,不怎么困。”她稍往前倾了倾身体,“你是不是困了?我和你聊聊天吧。”
吴巍摇摇头,又想起易蓝因看不到,立刻轻声拒绝她,“我不困的,谢谢李小姐。”他又抬起头看了眼头顶的后视镜,用刚才的声调继续道:“您不困也闭上眼睛眯一眯吧,要不身体会难受。”
易蓝因只好又坐回去,转过头看了眼郁景的睡颜,忍不住嘴角翘了一下。
在距离服务区还有几十公里的时候,吴巍转过头看了眼身后头对着头睡着了的两人。他将车驶离国道,在一个小镇收费站出口出去,最后将车停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边。
郁景一下子就醒了。
她先是偷偷抬起手确认了下易蓝因还在她身边,等到吴巍车门关响的时候,才趁机睁开眼看了下周围的环境。
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田,望出去,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山。
虽然是大白天的,又是姐姐塞给她的人,但郁景还是绷着一根弦儿,本该去服务区换班的,他却突然将车驶离国道,这行为本身就很可疑。
郁景扒着座椅靠背,先是将自己身上的毯子盖到易蓝因身上去,之后才偷偷摸摸去看车外的吴巍。
更新于 2024-09-28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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