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蓝因从床上坐起来,“你发给我,我帮你看看。”
“姐姐还会这个?”郁景问。
“嗯,小时候学的。”易蓝因轻声说,“为了讨爷爷欢心。”
郁景在床上滚了一圈最后趴在床单上,“不用了,”她说,“既然是姐姐吃过的苦,那我也要打足了精神试一试。”
易蓝因便在那头轻声地笑,笑过了以后才细声慢语地问她:“今天吃什么了?”
“在饭店吃的,和你们家那个阴森森的刘胜男。”
“就你们俩?”易蓝因问。
“嗯,我带着吴巍去的,”郁景解释:“但是后来被她赶出去了。”
易蓝因那边便不说话了。
郁景心里警铃大作,“怎么了?不开心了?”
“不开心。”易蓝因凶巴巴的,“我也想和你一起吃饭。”
郁景脸埋在枕头上笑,“易老师真可爱,”她声音闷在枕头里,让易蓝因听着也想跟着笑。
“干嘛?”易蓝因佯装恼怒,“不许笑我。”
“不笑你,你身边有人吗?”郁景问。
“没有啊,我刚醒。”易蓝因下意识抬头,“怎么了?”
“你起来把门锁了。”郁景说。
“锁门干什么?”易蓝因虽然这么问了,但郁景还是从听筒听到易蓝因穿上拖鞋去锁门的声音。
好乖哦。
郁景安静等到易蓝因躺回到床上,才继续道:“不是答应要姐姐舒服吗?”
易蓝因这才后知后觉地脸红耳热,“郁景!”她小声嗔她,“我又不是什么欲求不满的怪物,你在国外那么多年,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那我不是回来了嘛。”郁景有理有据:“而且姐姐嫁给我了,我有权利和义务让姐姐舒服。”
易蓝因钻进被子里,直接将被子拉过头顶,“你别说了,”她哼哼唧唧地表达不满,“明天我还要早起进营呢。”
“那更应该好好放松放松了,”郁景蹬鼻子上脸,“姐姐今天穿的什么颜色?”
“黑色。”易蓝因撅起嘴,“我命令你不许再说这些胡话了。”
“那姐姐帮我碰一碰,”郁景直接压低了嗓音,“是不是很软?”
第72章
秋老虎是四季中最短暂的一季, 它莫名地来,又消失得快。
夹在耳朵边的听筒传来隐忍绵长的呼吸声,一呼一吸间, 有什么顺着电流声呲呲地打过来, 电得人手脚发麻, 不自觉地跟上话筒里的呼吸频率。
“姐姐和新保镖相处得愉快吗?”郁景压着嗓子问她, “她知道你有未婚夫了吗?”
易蓝因对此有些抗拒,她红着脸, 在间隙艰难开口反抗:“你, 别这么说。”她闭上眼, “什么未婚夫?”
郁景在这头缓了缓,开了一个新话题:“姐姐在动吗?我怎么听不到了?”
易蓝因头昏脑胀地摇头,手机顺着枕头的曲线滑下去,又被空着的手一把提回来,“嗯。”像被最后的那场秋雨淋了个透, 声音颤颤的, 带着些无措与莫名地焦急。
万籁俱寂,有规律的声音重新清晰地顺着网络传到千里之外。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漫天的群星闪耀。
两人在一起时, 天公常不作美。如今分开两地, 老天爷倒赏了个浪漫星空。
外面有开窗的声音,清晰得就像开在易蓝因的卧室。倒激得缩在被子里的人恨不得挤进床垫和床板之间,这间酒店的隔音实在是不怎么好。
易蓝因没能松懈, 她强打起精神,竖着耳朵头顶着被子, 就算整个空间都是自己熟悉的味道,她也实在是没什么安全感。
更讨厌的是, 郁景时不时要说几句话,总让易蓝因觉得她像随时要走过来掀开自己的被子似的。
尽管她知道,郁景还在b城,距离自己千里之外。
“姐姐做这事的时候在想着谁呢?”郁景说话的发音方式和别人都不一样,总是懒懒散散的,闲暇时尾音要拖着,急迫时便压缩了中间的字,吞音到只剩尾音,“怎么不说话?”她带着笑音,让人窘迫得恨不得当场失聪了才好。
“郁景,”易蓝因不得不开口回答她的话,不然她不知道郁景还会当场说出什么狂言,“你对我温和些,不要总是问这样没有意义的问题。”
“呵,”郁景的笑音也很明显,混着拉长的尾调,“原来姐姐在想着我呢。”她转了个身,将手机夹在耳朵和床单之间:“姐姐喜欢这样吗?要不要再努力些?”
易蓝因的脑子空白,她时刻防备着有人拉开自己的房门,又要对付话筒里一直提问的郁景,在难耐的黏腻温热里,急急地表达自己:“喜欢,姐姐最喜欢你了。”
“喜欢谁?”郁景是个顽皮的孩子,在小学时就看得出来。“我没听清,姐姐再说一遍。”
“喜欢你,喜欢郁景。”
对方的气息有些不稳,大概是空气渐稠,搞得人略有些窒息。
“初雪时,姐姐想做什么?”郁景还在提问,像听不到对方急切的需要和发着抖的气息似的,“去电影院约会怎么样?选一个白天的场次,不戴口罩和墨镜。”
易蓝因乏顿地睁开眼,“好啊,”她乖顺地在被子里点头,即使对方看不到,“你开心就好。”
有些燥热湿润的掌心紧紧捏着手机背板,“但就是要麻烦你来见我了,剧组这边不好请假。”
更新于 2024-09-28 18:31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