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的人跟我们在跑马场里待着,幸好被杀的只有侯亭照。”唐蒄转着圈作揖拜神,回望来路说,“再过去一段就是我和宋姨那里了,如果他打了我和宋姨回头就被杀,那我和金二愣应该听得见枪声。”
金萱嘉敏锐道:“你带着宋姨回来,那我二哥呢?”
“他?他好像去了别的地方。”唐蒄彳亍地说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战,“二愣子不会和凶手碰上吧?”
“现在谁都说不准。”金萱嘉挺低落,她盯着地上的血说,“宋姨昏迷后你就直接带她回来了?”
唐蒄说:“是啊,二愣吓得屁滚尿流的,让我们快点走,别连累他。我怕侯亭照又杀回来,就赶紧走了。”
金萱嘉琢磨道:“连二哥都能把他吓走,属实奇怪。”
“绝对是看到自己打中宋姨,吓破了胆。”唐蒄游目四顾,突然福至心灵,“金先生自作主张把尸体搬走了,都不知道他当时是个什么姿势,是趴着的还是仰着的。侯亭照有这么大个吗?血流得有两个人那么长。”
“是不是血太多,流得比较远?”金萱嘉也觉得诡异,她沿着地上的血痕打转,遗憾道,“宋姨在的话就能看出端倪,可惜她被侯亭照先打得起不来了。”
“要不我们别找凶手,就让侯亭照一直冤着,”唐蒄使劲碾碾脚下的草地,脑筋转过弯来又说,“这样督军要找麻烦的,果然督军也该跟着去死,大家都干净。”
金萱嘉觉得这人要上天了,咬牙切齿道:“还敢说?”
唐蒄慌忙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她看了自己的手一会儿,蹲下来伸手在地上裁衣服般挪东挪西。金萱嘉看不下去,问:“你干什么呢?”
“量一下这血流了多远。”唐蒄站起来,指着食指和拇指之间的距离说,“从这个指头到这个指头差不多是六寸,等我量完回去好告诉宋姨,大家一起想。”
“这样啊,”金萱嘉看她挪来挪去太费神,把她抓起来说,“光用手量多麻烦,我有办法。你拿着手电。”
唐蒄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金萱嘉坐在地上伸直腿,唐蒄赶紧跟上鼓掌奉承道:“金小姐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回去直接量你的腿就好了。”
金萱嘉正要让她低调,唐蒄却忽然手忙脚乱地把手电往袖子藏:“糟糕,那边好像有人在走。”
金萱嘉哆嗦着伸手抢东西:“关关关关手电!”
唐蒄这才如梦初醒,好不容易在袖子里摸到手电的按钮。两人大气不敢出,趴在地上等巡逻人走过去。
那人在黑沉沉的夜色里走得看不见影了,唐蒄才放轻动作坐起来,抚着胸口说:“还好没被发现。”
“都怪你,谁让你说要量这个的?”金萱嘉唠叨着正想起身,却觉得身上一阵酸痛,她慌忙伸手去抓唐蒄,“快扶我一把,我好像动作太大闪着了。”
唐蒄费劲地把她扯起来,金萱嘉如蒙大赦,一阵捶背揉腿。唐蒄摇头叹息:“你还是歇歇吧,得用笨办法。”
她蹲在地上一下下量过去,血腥气冲得人头晕眼花。还好杀鸡太多早就适应,不会像金萱嘉那样只敢远观。
金萱嘉帮她防备巡逻,催促道:“好了没啊?”
唐蒄量完最后一尺,看着指尖沾上的的血迹说:“这血迹有十二个我的手那么高,十二个六寸是……”
金先生私自把尸体运走了,对着一摊血也查不出什么来。远处似有人影闪过,金萱嘉果断下令道:“这些等到回去再算,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回去再说。”
唐蒄不敢有意见,跟在她身后一路撤出去。回到车上时金萱嘉吩咐离开,唐蒄兀自念着:“十二个,十二。”
她保持着丈量的手势,十二个六寸就是七尺有余。侯亭照死在草地上,草地本就容易往下渗血,照着侯亭照的身量,就是全身的血都流光了都不该流出七尺的。
【??作者有话说】
金真四:爸爸爸爸爸爸爸爸我恨你
绫波迤:我是第迤适任者
明日蒄:(超大音量)(活力)
100 ? 酌夜光
◎本人要告发唐蒄和宋迤私通,秽乱金先生家,罪不容诛!◎
坐在金小姐家的车里,霆电掠过天际般掠过街巷,很快回到安宁和谐的家园里。金萱嘉故意把下车的第一步踩得很响,“磕”的一声,反正洋房里的人听不见。
她回头跟唐蒄说今夜诸事要如何如何守口如瓶,不许跟任何人提起,是重要证据。唐蒄看见宋迤房里的灯光透过窗户,比什么都醒目。她问:“说不说给宋姨?”
金萱嘉思索一番,拍板道:“可说可不说。明天我会跟爸讲清楚的,在这之前不许让宋姨以外的人知道。”
唐蒄划着心口保证道:“除了她我不告诉别人。”
“唉,我们跑来跑去那么久,饭都没吃上。”金萱嘉摸摸肚子,“厨房里还有面包,咱们吃了再回房间去。”
“我不想吃,”唐蒄语调沉闷地说到一半,想到什么似的话锋一转,亢奋地说,“但是我要去。宋姨睡了那么久应该也饿了,我给她带点东西回去。”
“芍雪不会照顾她吗?我还安排了好几个人给她端茶送水。”金萱嘉嫌弃地看她一眼,挥挥手一马当先,“你就想着宋姨吧,等以后你饿死都没人埋。”
更新于 2024-10-05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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