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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18-07-17 0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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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暮经年 作者:朵拉图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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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光环的时候,又一次,她被推进了风尖浪口的前沿,而这一次,正在云端漫步的她突然之间就被世间的舆论狠狠地拽落,即使没有万米高空的坠落没能使她粉身碎骨的碎裂,但她也差点爬不起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十月开始,她停薪留职的那一个多月,在那段她人生里最黑暗的日子里,除了西枣,几乎没有人陪伴在她的身边,健治,忙着收拾难堪的局面,躲避正盛的风头,那个月里只打来了几通仓促的电话,顾夏几乎见不着他一面,而其他人,其他人要不是保持缄默,要不是为了看她的笑话,拿着各自的小板凳成群结队地坐着顾夏家的门口欣赏着一出人间喜剧。

    顾夏不愿出门,甚至不敢出门,终日躲在房间里,只为了等待那些灰色的时间一点点的挪移流逝,等待人们的关注点不再过分地集中在她的身上,等待健治有一天告诉她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可,在她的记忆里,那段灰暗的时间,却是她最接近西枣的时候,空荡荡的房间有一个人每天都会出现,看着她忙忙碌碌的在自己眼前忙碌,陪伴,说话,打扫,洗衣,做饭,日复一日,直至某一天顾夏能够走出家门,行走外面的世界,那里,风雨已过境,灰蒙蒙的天空中只徒留下一场仍在持续的小雨,淅淅沥沥的,风平息了许多,但依旧还在。

    那一个月,在那间因秋末入冬而缺少阳光照射的房间里,西枣为了她做了什么,无意中又对她说了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顾夏一直记得,清晰而深刻。

    可惜这些,或许,西枣也已经记不清了。那段被顾夏铭记于心的时光,对于西枣来说,因为反复的单调,只是日常。

    ☆、第七章

    顾夏却觉得自己有些不可思议,她与西枣认识差不多七年了,从最初的相遇到熟识,到如今不仅仅只是熟识的感情,七年了,那些两个人所经历的事,说过的话,涉及到的大多关于一些微不足道的日常,两人共同奋斗事业时劳碌的琐碎,工作以外每日相处的平淡,但这些都依旧历历在目,好像流年里的那七年从来没有存在过,逝去的仅仅只有七天。“七天”里发生了多少事情,顾夏哪会不记得呢,一点一滴,一件一桩,记忆中的大部分并没有那么多的特色,但又是如此鲜明,她无法忘却。

    最初是她对西枣的提携,之后,西枣帮助她走出人生中最阴霾的时刻,再后来,两个人相互扶持,一路奋斗,将couci从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作坊”发展成为大众熟知的一线品牌,这期间里到底经历多少喜怒哀乐,三言两语间无法道清。她们之间的角色一变再变,从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转变成日常生活中的普通朋友,朋友,合作伙伴,战友,到现在的知己,亲友。不久的将来,她们之间复杂的关系是否还会加入新的元素,在苏夕出现后,顾夏就从未停止过期待。因为一路携手走来,时间赋予了她们太多的不变还有改变,在潜移默化里,顾夏看清了一个人,而她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被那个人所吸引,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情,那些不起眼的小事里又蕴藏了太多无法让人忽略的细节,足够让顾夏重新喜欢上一个人。

    顾夏还记得,第一次她见识到平日里清清冷冷的西枣也会慌张是在2014年事务所组织的一次冬季箱根温泉旅行里,那时的顾夏在经过夜间休息室的途中,无意中看到西枣被组里醉酒的同事堵在廊道的角落里,面对眼前面红耳赤男人的强行告白,西枣涨红着脸躲在角落里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拒绝,她惊惶失色又强装镇静的样子,让走近的顾夏忍不住在安静得只能听到那位醉酒同事低声喘气的廊道里扑哧地笑出了声,而幸灾乐祸的上司居然就这样忽视了下属急迫想要求助的眼神,顾夏强忍着笑意就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从西枣身旁一笑而过,其实那时的她心血来潮地想要和她那位终日冷静得不像话的下属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她想看看西枣是否真的有她平日看起来的那样克制和冷清,可当顾夏走出几步后再回过头,她还是看到了不远处西枣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顾夏终究没忍住,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边笑着边转过身走向那个原先经过的转角,一连串无法遏制的笑声像铃铛一样把那位醉酒的员工混沌的酒意都惊醒,他战战兢兢地放开他故意堵在墙壁上的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上司强行将自己喜欢的女孩从他身旁拉扯走。顾夏一把抓住西枣揪着浴衣下摆,湿答答的手,将她从那个充满酒气男人的“监禁”里拽出来,临走前还不忘转过头去狠狠地盯了那个欺负她员工的男人一眼,看着那位男下属低着头站在原地如履薄冰的样子,顾夏心满意足地牵起西枣的手转身离开,那一次是她第一次的牵手,混乱而仓促,但每次回想起来,顾夏都会忍俊不禁地失笑。

    第一次,顾夏体会到西枣的细心与照顾是在2014年春夏交替的末尾,组里全员留在事务所加班的周末,十几个人在中午集体定了附近的外卖,当顾夏打开放在她办公室桌面上那盒牛肉饭时,她发现饭菜里她从来不吃的洋葱居然都被人细心的挑捡出来,从来没有谁为她这样做过,因为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不喜爱吃洋葱,但那个人是怎么发现的,而那个人又是谁?下午的工作照常进行,当西枣抱着十几本小山状的档案材料颤颤巍巍地走进顾夏的办公室,准备将一沓沓的文件分类归档地排放在顾夏办公桌对面的档案柜里时,顾夏无意问了西枣那个困惑她的问题,她问西枣牛肉饭里的洋葱怎么不翼而飞了,料理店现在居然推出了不放洋葱的牛肉饭了吗?西枣蹲着地上一边忙碌地识别档案夹上标记的文件名,一边转过头来,表情有些茫然,有些无辜,她说没有洋葱的牛肉饭就不叫牛肉饭了,因为每次吃饭或者聚餐的时候,她看到顾夏都不吃洋葱,所以便觉得顾夏应该不喜欢洋葱的味道,而且顾夏忙起来总顾不上挑拣蔬菜,随意吃几口牛肉后便把掺杂着洋葱的米饭一起扔掉,她怕顾夏工作量大又吃得太少,便自做主张地事先把洋葱丝都挑出来了,她以为顾夏会责怪她多余的举动,但是顾夏并没有,而是翘起微微上扬的嘴角,对她说了声谢谢,也是从那以后,顾夏每次的牛肉饭,都是西枣事先“加工”好的。

    第一次,顾夏看到西枣的哭泣,是2015年秋季一次组里的每周的例行周会上,那时关于顾夏与健治的花边新闻已经在外边的世界像纸片广告一样四处发散,漫天飞舞,而那一次也是顾夏最后一次在事务所里主持例会,因为“丑闻”和“谣言”的事务所所造成的影响,理事会找过她谈话,健治找过他谈话,他们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顾夏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留在位置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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