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 作者:黯雪时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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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不愿意。”樊云僵硬道,“但我觉得还没有这个必要。”
从刚回来在医院听到易非即将订婚的消息,再没有谈过这件事。
☆、有为有弗为
齐磊和易非从小在一起上学。樊云五年级才转过去。
樊云记忆里,易非校花的名声向来传播在外。转学没多久,就亲眼目睹已经上初中开始发育的小子为她打架。
齐磊很自豪,跟一帮大孩子玩的时候不忘炫耀,说那是我发小,我叫肯定能约出来。到高中齐磊好像也忽然觉悟了,谁想打易非主意,先要过他那一关。齐磊私下把挑头追易非的挨个收拾了,易非则放任自流。高三时,走在哪里都有人说他们青梅竹马。
整个故事里似乎没有樊云什么事。至少齐磊是这么认为。齐磊只觉得樊云怪,个子不高每天缩在最后一排,在教室不是睡觉就是明目张胆看小说。每天放学蹬在自行车上跟着易非,齐磊想逗她,她也没反应,甩又甩不掉。
不止他这么想,全班都知道樊云住在易非家里,看见易非连声姐都没有,总是连名带姓地称呼,对别人就更态度冷漠。唯一的好处是不管什么小说,别人找她,描述个大概,她都能帮忙借到。从小学到高中,人是独来独往越来越孤僻,名声却越来越大。
所以当齐磊坐在易非后面位子上跟别的男孩吹嘘自己玩真枪,枪法如神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樊云扔过来一个折好的纸条。
齐磊原本没打算接这茬。饶是别人起哄,齐磊直觉不善,等到上课才拆开纸条。上面说周末去她家,比一比。齐磊把纸一团,揣进兜里。
晚上送易非到家门口,跟在后面一路沉默的樊云忽然拦上来。
“听说你哥带了把格洛克17。三叔可是当过兵的,不知道你玩得有多好,别给你爹丢人。”
齐磊听着樊云没头没脑一顿,怒火中烧。“你说吧,怎么比。”
“我也有一把。既然是相同的枪,我们从组枪开始,打一发子弹,谁先谁赢。”
“拆到什么样?”
“连子弹六件。”
“好。周六见。”
易非走过来拉住樊云,赶不及樊云连珠炮一样干脆利索。
樊云忽然道,“等等。”
齐磊看着易非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时而望向樊云时而飘向自己,觉得说什么也不能丢这个脸,反倒怕樊云反悔了。“怎么样?”
“比的话总该有点奖品。”
“哈,我不要你什么。要是你赢了,要什么随便!”
“我不占你便宜。”樊云冷笑,“就赌枪。输的把枪留下。”
□□收在大哥齐垚的书房,他跟齐磊说随便玩,就是别带出门。但是齐磊管不了这么多了。等到周六,他赢得了自己的枪,好拿给齐垚看看。
齐磊认真擦拭每一个零件,子弹一颗颗压进弹匣,又逐个退出来。都是训练弹,实弹被齐垚收着。双手平举,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扣动扳机,撞针击空发出叮的声响,心跳陡然加速。因为头一回这样私下里和别人比试,齐磊感到像初次摸枪一样紧张兴奋。
掐表练习,从刚开始超过半分钟,越来越快,好的一次只用了九秒。
周六下午在易家,大人在棋牌室垒长城,齐磊跟着易非、樊云到后院。摆了桌子,二十米外已挂好靶纸。
齐磊和樊云一人一边,下弹匣、退子弹、卸套筒,再拆下复进簧和枪管。樊云将退下的实弹收在口袋里。齐磊给樊云一颗训练弹。摊开的零件排好在桌面上。只等易非一声令下。
装复进簧时齐磊瞄了一眼樊云,两人进度相差无几,这已经出乎齐磊的预料。手颤了一下,拍进弹匣的时候齐磊强迫自己安定下来,平举的同时拉动弹筒。然而樊云那里枪声已经响了。
齐磊打出自己这一发。
查看靶纸,齐磊打到八环,樊云那一枪偏下,刚刚没有脱靶。按照两人先前约定的规则,是他输了。
齐磊知道落入樊云的圈套,只因为自己太看轻她了。
不过是一把枪。但齐磊忽然发现自己输不起。齐垚的叮嘱这时候才从记忆里冒出来,自己家和易家毕竟不同,樊云可以很随意地找易近山要枪。齐垚在省城里,省政府做文秘,家里怎么低调小心都来不及。这可是一把真枪。
齐磊转向易非,然而出乎意料的,易非脸上居然闪过一抹喜悦。刚刚开口,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吞下去了。
樊云只是伸出手,脸上连一丝得意都没有,好像早有预料。
眼前这个女孩子比自己矮小得多,齐磊原本不该怕她。这时候反悔她也不能怎么样,或者就先留下来,回头让齐垚来找二叔易近山。枪在二叔家,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齐磊还犹豫着,樊云说,“给我试一下。”
樊云的口气很轻松,相比较决定枪的去留,试一下也没什么吧。齐磊不由自主把枪递过去。
樊云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实弹压进去。齐磊还在呆着,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抬头,樊云左手单手持枪,侧身,另一只手臂不去托枪反而诡异地挡在脸前。没来得及反应,听到剧烈的砰的一声。意想不到,居然炸膛了。
易非惊呼一声跑过去,工程塑料的枪套炸裂,烟雾里夹着火药味。樊云抛下被破坏的枪,虎口和食指现出创口,血一点点冒出来。
易非握住樊云的手臂,因为巨大的冲击,肌肉震颤不止。齐磊起初是蒙掉了。当听到声音的保姆跑出来,惊叫着推着樊云坐进一旁太阳椅里,手忙脚乱地去喊人叫医生,齐磊看着樊云局外人一样漠然面对周围的鸡飞狗跳,终于明白过来。樊云的子弹八成做过手脚,她是没打算让他带着完好的枪走。
这样沉静的神情,齐磊更觉得毛骨悚然。
停在车库里。樊云不肯下车。易非打了手势,叫小潘先下去。
车厢里只有两个人枯坐着。
易非还记得那时候说樊云食指骨折了。虎口和食指的创口缝了针,拿压舌板把食指固定起来。
父亲回来的时候大发雷霆,樊云打过麻醉就去睡了,父亲不由分说让人把樊云叫下楼,还没站稳就是一耳光。
易非自己从来没有,也没见过樊云挨打。樊云小一点的时候体弱多病,家里对她很多纵容,她则是对什么都不大当真的样子,做事马马虎虎,但也没闯过什么大祸。
樊云站起来眼睛里现出惊异和愤恨。
母亲挡了挡,说出了意外把孩子已经吓得够呛。父亲说既然如此就让易非拿樊云的枪去三叔家道歉。
樊云马上接口,“关她什么事?”
“什么‘她’?她是你姐姐!多少年了,叫声姐有多困难?!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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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肉屋
更新于 2018-07-18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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