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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18-07-12 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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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师 作者:来自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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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和珊瑚珍珠放到一边。锦衣卫清点过金银,记录下数目,抄录成三份簿册,分别由杨瓒,王守仁,刘瑾保管。

    “他日运宝回京,此将呈送天子。”

    王守仁没多言,接过册子收好。刘瑾万没想到,他也有份。看着杨瓒,半晌没动。

    “刘公公?”

    “杨佥宪,可否容咱家再核对一遍?”

    “自然。”

    凡事同杨瓒扯上关系,刘公公都要万分小心。秉持着十二万分认真的态度,一一开箱子,重新清点。过程中,竟在一只箱子发现夹层,取出来,又是一张海图。

    “这……”

    海图很是粗糙,画的都是些什么,根本辨认不出。

    夹层里还有一本削成薄片,用牛筋串联的木简。包裹几层油布,本以为是古物。未料想,木简上都是人名。

    杨瓒没看出蹊跷,王守仁忽然皱眉。

    “此二人,似是浙江布政使司官员。”

    心中闪过多个念头,杨瓒拿起竹简,重新裹上油布,向王守仁摇摇头。

    后者领会其意,不再多言。

    金银重新清点完毕,留王守仁和刘瑾收拾首尾,杨瓒带着木简回到舱房,取纸笔抄录。其后同钱宁商议,船过浮山前所,暂时靠岸,遣人快马加鞭,将名单送去扬州府。

    事关重大,最保险的办法,钱宁亲跑一趟。

    “还请钱百户帮忙。”

    “佥宪有命,下官断不敢辞!”

    海上行船,同陆上关系断绝。

    南直隶和江浙官员不知钦差行到哪里,杨瓒同样不晓得,江浙等地都发生了什么。

    托钱宁送信,一来是为保险。二来,即便到了浙江,杨瓒也不打算立即登岸。海图上标注的最大一处藏宝地,现已为许光头手下占据。番商言,进京之前,同谢十六最后一次交易,即在此处。

    两艘兵船,几百名卫军,南下一趟,什么事都不做,未免枯燥。不求一举剿灭海盗,探听一下虚实,摸一摸根底,总是好的。

    在灵山卫送走钱宁,杨瓒将计划说出。王守仁和刘瑾早有准备,并未多言。

    对刘公公来说,到了江浙,即要撸起袖子开掐,逮住一个掐一个,逮住两个掐一双。与其大惊小怪,不如省点力气。

    番商和海盗却是傻眼。

    “大人,您要探谢十六的虚实?”

    “正是。”

    杨瓒坐在椅上,绯色官服,黑色乌纱,腰束金带,本该悬挂在金带下的牙牌,此刻正被握在手中,观其大小厚度,充板砖砸晕几个,应该不成问题。

    番商咽着口水,终于意识到,先前的预感不是虚假,这位年不及弱冠,却比官场老油条还会谋算的主,寻宝只是顺带,其真实目的,八成是要剿匪!

    和江南官员撕扯,不是杨瓒专长。有刘公公当前,他自可退后观战。

    灭掉江浙最大一股海匪,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官匪勾结,关系网紧密?

    官官相护,找不出下手的地方?

    没关系,有刘公公和地方官开撕,他只朝海匪下刀。

    打蛇打七寸,举起大砍刀,什么阴谋诡计都是白费。

    手持天子密令,钦差剿匪,名正言顺。

    谁敢阻拦,正可说道一下,护着同僚,尚可辩解。护着海盗,是想作甚?

    造反?!

    此举的确危险。但不探虎穴,安得虎子。不杀鸡儆猴,如何能在江浙打开局面。仔细衡量,这样的险值得冒。

    何况,他不是孤军奋战。

    推算时间,在扬州府养伤的顾千户,八成已接到他的书信。加上钱宁带去的名单,以顾千户的能力,此时应该有了动作。

    第九十七章 主动跳坑

    正德元年,四月辛亥,应天府

    天刚擦亮,东华门外,即有一辆青缦马车飞速行来。

    车夫扬起马鞭,甩出鞭花。

    骏马扬蹄,哒哒声破开黎明前最后一丝寂静。

    六名骑士护卫马车左右。

    四人着缇衣,背负弓箭,腰佩绣春刀。身姿剽悍,飞驰中,煞气扑面。

    两人做东厂番役打扮,圆领衫,皂圆帽,腰间一把长刀,随身没有弓箭,而是两只水火短棍。

    城门卫刚刚轮值,正要拉起门闸。忽见马车骑士自东行来,擦擦眼,确认没看错,当即停下动作,飞速禀报城门官。

    后者得报,提刀走上城头,眺望渐近的马车,眉间锁紧。

    “锦衣卫和东厂番子怎么凑在了一起?”

    南京有六部,有镇守太监,亦有厂卫常驻。

    南京勋贵功臣子弟,十个里有五六个挂着锦衣卫官衔。同庆云侯世子周瑛相类,只领俸禄不视事。待继承父祖爵位,即会主动向天子乞辞,转授家中子嗣。

    在南京守皇城门,不比在神京轻松。

    神京好歹是天子脚下,厂卫进出办事都遵循规则,极有章法。南京则不然,除北镇抚司派遣的同知佥事,千户百户,余下多勋贵功臣子弟,飞扬跋扈起来,魏国公都管不住。

    故尔,朱厚照才会生出将张氏兄弟南送的念头。

    进了南京城,区区两个外戚,不比蚂蚁好多少。

    遇上老资格的勋贵,或是祖上有免死金牌的功臣子弟,马鞭一扬,分钟教这对滚刀肉重新做人。

    相比之下,东厂则要低调得多。

    在神京,无论官员勋贵还是锦衣卫,听到东厂两个字,都是皱眉。换成南京,别说颗领班,就是镇守太监傅容,行事都要小心再小心。

    多年搜集到的证据,要借高凤翔的手上呈天子,足见南京镇守太监一职,面上好看,内里空虚。傅容手中的权利,甚至比不上江浙福建同僚。

    说句不好听的,花架子。

    地位权责不同,注定厂卫吃不到一个锅里去。

    今时今日,见缇骑番子行在一处,共同护送一辆马车,如何不让城门卫吃惊。

    “百户,时辰到了,再不开皇城门,上边怕要怪罪。

    “开门!”

    吃惊归吃惊,不能真将人拦在城外。

    城门官快步走下城楼,待门闸拉动,城门开启,亲自查验来人关防路引。

    “我等自扬州府来,持扬州镇守太监印信,拜见南京镇守太监傅容傅公公。”

    护卫的番子上前,并未下马,只从怀中取出路引,出示印信。

    “扬州镇守?”

    “正是。”

    印信等物没有问题,城门官转向青缦马车,问道:“车内何人?”

    “京城来人。”

    这个京城,自然不是应天,而是顺天。

    “可请当面?”

    “你……”

    番子刚要发怒,青缦拉起,车中人露出面容。

    金绣白泽服,金缘乌纱,腰束玉带,佩一柄绣春刀。

    剑眉星眸,肤如玉色,通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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