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菊花 作者:西川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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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种无聊的人。」

    「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她绕到我右边，趴在栏杆上盯著我的脸。

    「为什麽我得回答你！」我跟她大眼瞪小眼，满脸是不肯屈服的表情。

    「因为我想知道。」

    这个答案很简单，可是不能让我服气。

    「你想知道我就一定得告诉你吗？」我瞪著她，好一会儿才忿忿地说，「想问什麽快说啊。」

    「我很好奇你为什麽要拔菊花，我相信你一定是在发泄，可是我想知道原因。」

    「浩！」

    一个声音同时吸引了我们两个人的注意，我往下一瞧，看见一个绑辫子的女孩怒气冲冲的站在下头。

    「浩！你在做什麽！」那女孩重重地跺了一下脚，而我旁边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那种大难临头的模样让我发笑起来。

    「糟、糟糕，」她连忙往後退了几步，「被……被她看到了……」

    「怎麽？」我幸灾乐祸地笑道，「难不成她会揪著你的耳朵把你毒打一顿？」

    她没有答话，只是看了我一会儿，才恢复了笑容，「哎，你笑啦？那我等会被毒打也是值得的。」

    我愣了一下，可是并没有表现出我的错愕，只是神情冷漠的转头看向澄蓝的天空，「我还没有可怜到要一个和我毫不相关的人来安慰我，但是，还是谢谢你。」

    「我不是毫无理由的上来……」

    「浩！」

    李浩──她後来如此跟我自称──被下头那个不耐烦的声音再次硬生生打断，她摇了摇头移动到楼梯旁，一副等著受死的苦哈哈样。「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喂！」我突然有种冲动叫住了她，「我叫郑晴瑜。」

    「等等等等！」

    坐在我对座的凯伦小姐一看到这里，不可思议地抬头向我质问：「你怎麽可以用郑晴瑜当小说的角色！这是你的本名耶！」

    今天是个晴朗无云的五月天，我和我的责编正坐在出版社对面的露天咖啡厅外。

    这是我常跟她讨论剧情、也是常听她埋怨她男友的地方。

    「我暂时想不到其他名字。」我耸耸肩把问题回抛给她。

    凯听完皱眉撑头沉思起来，把纸本稿从头开始读了一次。

    「我觉得很诡异，」她狐疑问道：「这不会是你发生过的事吧？」

    「你说呢。」我喝起我的拿铁笑著回问她。

    「唉学生时代的感情喔……」她脸上的表情一时沉了下来，最後说声「算了」，就整整稿子放在一旁，开始吃起她的凯萨沙拉，「我好像没问过，你怎麽会放弃工作来写小说？

    凯平常习惯叫我「你」，而我则习惯叫她「凯」。她这时睁大眼认真看向我，嘴角却黏著一点面包碎屑。

    「你……擦一下。」我无奈指指自己嘴角把纸巾递给她。她「啊」的一声，慌张接过纸巾擦完，立即从包包里掏出镜子左右猛照。见状，我忍不住笑著阻止她：「好了。你很美了。」

    其实，我说这句话并不是在恭维她。至少光坐在这里的一小时里，我就注意到不少男人路过时一直猛盯著她看。

    凯矮我一个头，皮肤很白又配上一头棕色及腰的大波浪长发。笑起来眼睛总会眯成一条线，让她像个法国娃娃似的，有种特别惹人怜爱的特质。

    「谁叫你要笑我。」她尴尬收起镜子後，才又回到原本的话题：「说嘛！你原本做行销的不是吗？那个产业的行情比出版好多了耶。」

    「因为我发现我是文人，不适合当商人。」我笑答。

    「就这样？」她听完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道，「呆耶！要我是你，一定会一边写一边赚。」

    但待在出版业的凯不了解行销产业变化很快，并不适合我这种喜欢慢慢思考的个性。被逼著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当虚伪的自己，工作时间总会变得特别漫长。

    於是，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还有另一个原因，我要挽回。」

    才刚说完，凯手上的玉女蕃茄停在空中。

    (待续)

    一朵菊花．之三(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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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回？女朋友？」她一脸吃惊又兴致勃勃地追问。

    我笑了笑，没回答她。

    「说啦！」她恳求的放下叉子，「我怎麽没听说你有女朋友？是上次那个问你电话的吗？还是上上次那个工读生？还是……」

    我才刚要阻止她继续胡说下去，凯的手机这时响了。

    她看了来电显示不悦皱起眉，向我点点头後才接起来电，但迟迟没有说话。

    话筒另一端传来激动的吼声。我为了不让她难堪，把脸转向街道另一头假装没听见。

    ……看来是她的男友李奥。

    说起来凯和李奥的关系很微妙，他们不像一般情侣会刻意过纪念日或特定节日，甚至去年我出席她们尾牙及公司同事聚餐，也从没看李奥出现过。

    李奥和凯有各自的生活圈。但，谁猜得到他们竟整整交往了七年。这是一般人听见，都认定该是个论及婚嫁的期限。去年聚餐我问过凯为什麽和李奥交往，她只回答我李奥是她大学学长，非常照顾她。

    而我也很快了解她这话背後的意思。

    ......习惯，就仅是这麽简单的理由。

    让两人能渡过漫长的七年，没人想先打破这宁静且毫无火花的关系。

    但宁静背後一定有原因，只是我从不深问凯在感情那块领域的真正想法。

    「我今天要加班，加很晚。」凯隐忍著不耐，说完这句话後就大力閤上手机。

    「又加班？你工作真的那麽多？」

    凯没回答我，只是心情欠佳的看了手表一眼就起身准备离开。

    「女孩子还是不要加太晚吧，做不完就带回家做呀。」我笑笑啜口咖啡并没生气。这半年来我也习惯她时好时坏的脾气，甚至嘲笑她根本是随月亮的阴晴圆缺来决定今天的心情。

    不过凯加班的时间真的很长，好几个晚上我收到她在公司用msn问我在干嘛，而时间都是过了十点之後。

    「你头发长了。」临走前凯突然回头跟我说。我回看她一眼，反问：「不好看？」

    她摇了摇头，「我比较喜欢这样。你每次刚剪都太短了，好呆。」她哈哈笑著说完，留下句「晚上msn见，要跟我讲你女友的事喔！」就匆匆抱著牛皮纸袋跑向对街的公司大门。

    这女人心情好得也太快了点。

    我结完帐後，提著笔电决定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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