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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18-07-12 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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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凰涅天下 作者:君朝西

    分卷阅读547

    ,这是涉及朝廷中枢制度的变革,不是一次廷辨就能决下的。

    ***

    至晚,丁起入枫阁,向名可秀禀报朝议事体,道:“……虽未有定论,然大节已定。”

    名可秀对这结局毫无意外,就连廷辨的事态发展她都能料中八九分。

    此番,政事堂提请朝堂的三省改制虽说是一项大的变革,然而,自神宗改制后,中书决策早已趋向为尚书仆射决事,此番改制不过是厘正名实,并非是陡然冒出的新创制;更为主要的是,于朝中谏院、学士院这里的清流朝臣来讲,三省分立只是个“表”,不能让宰相擅专才是“里”。抓住了这个“里”,所谓的“祖制”就不是铁板一块踢不破。

    丁起道:“……胡安国等提出参知政事应同除六部尚书。此议若行,臣恐有不肖之臣,借此登堂执政,小人忝居贪权谋私。”他话中的“不肖之辈”自是有所特指。

    名可秀心中明瞭,微微一笑,说:“兵部尚书不足为虑,至于工部侍郎,想要工部尚书的位置岂是那般容易?唯一可虑的,却是礼部尚书的位子……”

    六部尚书同除参知政事……看来,却是不得不退让一步了。

    她沉吟着,轮廓秀美的侧脸在烛火跃动下隐隐几分凝重。

    丁起垂眉肃坐。

    礼部尚书,难道不是宋藻(宋之意)?

    ***

    时值四月,正是初夏游盛之时。

    西湖作为京师胜景之最,自是京人出游的首选。出了临安西城几门,围绕西湖周边处处是酒楼酒肆正店分店,几乎不出百步必有一家。尤其临湖更是酒家之旺地,历来寸土如金,皆为财雄势厚的一流正店经营,绝非普通的酒楼能插足进去。这出了涌金门外,临西湖东南岸的酒楼中有一家规模最大、声名最盛的正店,名为:丰乐楼。

    这丰乐楼的前身正是昔日东京城首屈一指的正店:攀楼。据闻这攀楼的东主很有前瞻眼光,在金军第一次围东京退兵后,便将大半家产都迁了江宁府,又紧跟着在东南第一州的杭州西湖边圈地,先后在二州营建酒楼,并以攀楼的贰名“丰乐楼”为酒店正名,据说取个好兆头。赵构称帝杭州后,丰乐楼的总店便随之从江宁府移到杭州西湖这家,原江宁府那家则作了分店。

    西湖丰乐楼总店的格局与东京的攀楼有些差异,不是按方位建东南西北中五院,而是沿湖一溜起了五座楼阁,二楼搭建楼廊贯通。楼内底层为大厅,中绕天井;登楼上二三层,都是雅间,也都围绕天井而建,称作济楚阁儿。西面阁子临湖,座中即可眺望西湖碧波、苏堤春柳,景致佳妙。因此,这西面的济楚阁儿多半需提前一两天预订,不然就排不上座。

    临湖的丙字阁里,透过镶姜黄绫边的细竹帘隐隐可见里边八九道人影,呼五幺六喝得痛快,豪笑声不时传出帘外,隐杂着陪酒女妓的娇声媚语。

    “……哈哈哈!这里的眉寿烧春够劲!比宫中的剑南御春还够劲几分。”

    “你小子不懂了罢!这御进的酒以绵醇香软为上佳,要喝真个儿的烈酒,还得到这坊间正店来寻。”

    “老子记得前年在京师时,这丰乐楼的眉寿春还有些软绵绵的,怎的突然够劲起来了?”

    “诸位太尉有所不知。”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京城有家只管出酒的枫叶酒庄,每年都有新酒推出供给京师各正店。去年冬月时,推出了名为烈阳殇的新酒,报上说是酿酒师新法制成,自称最烈性的酒,并办了酒擂台,说连喝一斗不倒者,便赠以十两金。擂开一月余,打擂者不下千人,却只有三十来人喝完一斗不倒的,却也面红赤脚步虚浮,大呼痛快、爽也……此酒遂名扬京师……”

    先头那粗豪嗓门不耐烦嚷道:“老子在京城朝见待了大半月,这烈阳殇哪能没喝过?你这小娘儿说话啰嗦,七扯八扯说不到正点!”

    “咯咯,太尉莫急嘛。这眉寿烧春正是枫叶酒庄酿制的,只不过标了丰乐楼的酒名牌子。”

    “咦,这是何道理?那枫叶酒庄岂不是帮别家打酒名?”另一人问道。

    一个娇软的声音接过话头道:“太尉问得好。这枫叶酒庄却不是做傻事,据说这叫定制酒,只要出得起定制钱,枫叶酒庄就用酿制烈阳殇的法子为各家正店量身打造本店酒,口感按正店的要求调酿,各有不同。”

    “哈哈,这丰乐楼的眉寿烧春确是与烈阳殇有些不同,难怪咱们没喝出来是同一家酿的……咦,不对,老子前些日子在和乐、春风、春融、和丰楼这些正店都喝过,咋没听人道有定制酒这一说?”

    “哈哈,老徐,你不通了罢,咱们前些时喝的那几家都是官家酒库,哪能到民家经营的酒庄去定做酒?”

    “咯咯,太尉见事明白,正是这个理呢!”

    “嘿,你这小娘儿倒滑溜,哈哈哈……”

    “这枫叶酒庄的酿酒大匠倒是高明得紧,怎么能调酿出这些口味不同的烈酒?”

    “咯咯,太尉,这调酿法是人家酒庄赚钱的秘密,奴家一小女子,哪能得知哟!”

    “这开酒店的都会赚钱……”另一嗓子豪笑道,“兄弟们,端起来,都干了!”

    “干!”

    碰盏声和大笑声又传出阁子。

    隔壁的丁字阁坐着三位襕衫文士,正听着雅间内的名伎弹琴,清泠如泉的琴音不时被丙字阁的豪笑呼喝声搅扰,三人的眉头皱了几次,捺着性子听下去。

    一曲终了,琴音犹余绕在室。居中而座年过四旬的文士拊掌赞道:“张行首的琴技清如松涧溪泉,让人闻之耳目一新,妙哉!”

    被称为“行首”的弹琴女子年约十七八,纤细玲珑,容貌婉丽,眉间却带了两分清气,正是才艺名动京师的教坊司西坊官伎张秾。

    宋人常将富有才艺盛名的名妓尊称为行首,喻为此行之首,张秾便是京师行首中的佼佼者,更有人将她与当年名动东京的第一名伎李师师相较,等闲难以入见,更遑论请她到酒楼奏艺,可见今日这济楚阁儿中必有得她看重之人。

    此人正是这出声道赞的文士。张秾盈盈起身福礼,含笑道:“少阳先生过誉了。”

    “少阳先生赞誉不过份,只可恨有那等粗野俗汉喧声杂耳,扰了这清涧之音。”说话的是座中最年轻的文士,年约二十七八,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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