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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18-07-12 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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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凰涅天下 作者:君朝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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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宫宴,宗亲勋贵百官庆贺宋王归朝。

    卫希颜委托李邴,在宴上转达了她的问候。

    赵谌站起身,神容恳切道:“想起当年最后一日见到国师,是在宫中辞行,前往黄河赴战,英风颜容,犹在心中。惜憾国师持服中,不能往见。”说着,眼中似中泪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坐在他上首的宁王赵桓也落下泪来。

    从金国回来的宗亲想起昔日富贵生活,也不由落下泪来。

    殿上一时戚戚。

    知大宗正事赶紧起身敬酒圆场,跟着又上了歌舞,气氛重又欢跃起来。

    但私底下,宗亲大臣们都记住了宴上这一节,很多人暗里忖度着宁王、宋王父子与卫国师之间是否还存着“君臣故旧”。

    一些人已经转起了小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咳,某又勤奋了一下~

    ☆、枢密之任

    卫希颜虽然丁忧不在朝,但任何人都不敢忽视这位看似去职、实则仍然牢牢影响着枢密院、陆海军队和地方军队的国师太师。若论两朝恩遇之重,靖康帝对卫希颜的恩遇犹胜当今天子。

    宣和年间卫希颜是以医擢于御内,与朝官是两个阶层,而赵桓为帝后便赐其进士出身,从医职官进入文官资,不久即超擢入省为辅相,全然不顾朝中大臣的反对,其际遇之高、升擢之快可谓前所未有,至卫希颜“殉国”,赵桓对其追遇之隆更胜所有文武之臣,不仅定谥文臣第一列次的以“文”字起头的谥号,谥“文刚”,并追赠三公最高之太师,追封秦国公,若非宰执御史谏官激烈反对就要追封秦王了,赵桓却又因愧疚追加了四个节度使,集文武殊遇于一身。而在建炎朝,虽有国师枢密使之擢,但那已经是在卫希颜灭杀萧翊之后,建立在其超卓声望之上,比起靖康朝的际遇,其份量就有些差别了。

    虽然宁王北狩归来不太可能复位,但这份“香火情”却是可以承给宋王的,加之天子无嗣,若论血统,宋王可是比宫中那两位小皇子有资格多了。

    何况,这不是还没立太子么?

    一切皆有可能。

    大殿上觥筹交错,人心浮动,宰执们的心思却很定,当今天子才三十出头,至少还能在位十年二十年,那时小皇子也长大了,贤愚自能分晓,而宋王的心性也能看得清楚,何必现在就妄动心思?

    可惜,躺在福宁殿寝榻上的赵构没有读心术,帝王的疑心病加上病中的疑神疑鬼让他领会不了宰执们的心思,在宴散后康履回禀宴上之事后,猜忌和恐惧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的判断,身上的冷意仿佛瞬间让他回到了最寒冷的那一刻。

    朕不能再病下去!

    赵构攥着锦被冷笑一声。这般病下去没准就会传出“天子病重”的风言风语,那时再来个有异心的,只怕不病重也得成为病重了。

    他一夜难安,次日早晨便召进季安,声音严峻不容质疑,“四月初五,朕要临朝!”

    季安拱袖揖礼,一副踌躇为难之态,“陛下热邪未尽,宜忌怒忌思,内元精虚,宜静养调本,若下猛药,反损了根本,于圣体寿祚无益。”

    皇帝面色腊黄,腿脚虚软,就像病入沉疴,这是热邪方去需要调元固本,但皇帝急着升朝,就要多用温补之药,让皇帝恢复气力精神,但这等于是给才刚退去的热邪又燃了一把火,事后又得大用清凉之药,这般来回冰火煎熬身体,后期调补起来可就更难了。

    季安细细将这番道理说给了皇帝听。

    但赵构的主意已定,他只得按皇帝的意思调整方子开药。

    过了两日就是四月初五。

    这日是垂拱殿的常朝,在宰执及诸大臣的惊讶中,赵构临朝升殿,步伐有力,声音宏亮,面色透着红,看起来是圣体大安了。

    散朝后,宰执们立即传季安询问天子病情。季安如实禀报。宰执们面面相觑,虽然知道皇帝此举于圣体无益,但若进谏阻止只怕会被皇帝疑心为居心叵测。也罢,如今正值敏感时期,皇帝想折腾就折腾吧,反正折腾的是他自个,不是朝政。范宗尹倒是真个关心皇帝身体,但这番景况下,多说反而会遭皇帝疑忌,便也闷声不吭,做那闭嘴葫芦了。

    当日下午,赵构又召见赵谌,抚慰勉励了一番。

    次日,朝廷下制旨,改封宋国王赵谌为齐国王,宁国王赵桓为燕国王。

    齐、燕都是大国,从封王等次上来讲是上升了。而且国号不封王,柴鉊可以封赵谌为宋王,赵构却必须改过来。但封为齐王,难免让人想到“修身齐家治国”之“齐家”,这是警喻吗?而燕王的封号同样让人意会,燕国之地曾为金国之域,封曾经北狩的靖康皇帝为燕国王,这是雪耻呢还是让人记耻呢?

    颁下制旨的次日,赵构又在宫中设家宴,宴请新封的燕王、齐王及金国归来的近亲宗室。席上皇帝谈笑风生,频频举酒,显得十分健旺,又让两个小皇子给叔祖伯叔们敬酒,又表赞两位皇子学习勤奋,对师傅恭敬有礼,兄弟之间谦和友悌,各赏了宣笔端砚,又殷殷教诲习诗书、修德性,显出对皇子教育严谨又相处甚亲。

    宴散后,赵桓对濮王赵仲理道:“宗亲禁绝朝事,这是祖制。某等当守本分。皇叔祖方归,多多将养着罢,少思、少动为安。”

    赵仲理沉着脸没有说话,自此却再也不提太子之事。

    便如燕王说的,那不是宗亲该想的事。别到最后,将自己折进去了。他们这些人,能挣扎着从金国活回来已是不易,守着本分才能安享荣华。

    但是,大宗正司的位置却是可以争一争的。

    濮王赵仲理是皇帝最近亲的长辈,被称为皇叔祖。他是濮王赵允让的孙子。赵允让是英宗皇帝的生身之父,仁宗皇帝无子,就过继了英宗,之后的天子皆是英宗血脉。这一任的嗣濮国王赵仲理也就成了皇帝近亲中辈分最高的长辈。按宗制,应由宗亲中德望高的长辈掌大宗正寺,但目前知大宗正事的赵士梓却是五服之外的宗室——是宗室疏属,这就无怪南归的赵仲理等宗室近亲心中不服了。

    但赵仲理也知道,他们这些近亲宗室才从北周归来,要图大宗正司的位置也要等在临安立足稳了再说——现在,皇帝待他们也就面子上的情份。

    因为燕王、齐王、濮王的安分,其他北归的近亲宗室也都安静了。

    赵构听了皇城司的禀报,心里松了口气。

    转眼就到了五月端午,京中及各地都有龙舟赛事。

    京城的龙舟赛事尤为热闹,在钱塘江上举行,参赛夺标的有御卫军、京卫军、武安军这京城三军的龙舟队,有一向是夺冠热门的名花流为首的武林龙舟团,也有新锐之秀凤凰书院的龙舟队,还有宗亲勋贵的龙舟社,临安商盟的行会龙舟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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