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响，心想，自己这不是没事撞枪眼上了吗？她又幽怨地抬起头看了田琪一眼，这家伙平时两个人的时候都挺正常的，怎么一有第三人就开始秀暧昧，这是什么毛病，都是被她害得。

    也许是感觉到了方言的目光，田琪抽出一张纸递给她，“别玩鸭骨头了。脏不脏。”

    好吧，还会嫌弃她，不能再正常了。方言拿过纸擦擦手，“田琪，你是喜欢女孩的吗？”

    田琪转过头来看她。

    “我是不是问的太直接了？你要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的。”方言掩住自己的嘴。

    “你在这点上跟莫嘉欣还真是挺像的。很直接，都不会转弯。”田琪看向远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第一感觉到心跳加快是因为一个女生。后来慢慢地就越来越在意她。”

    田琪欣想，其实我也常常问自己，第一次的心跳加速到底属不属于我，还是只是龙凤胎的心灵感应呢？

    “现在也在意？”

    田琪点点头，“后来也试着和女生交往过，但是总好像缺点什么。”

    “那你没想过和男生交往看看？”方言顺着她的话说，一边觉得男生、女生什么的用词好台式。

    “没有，我跟我哥一起长大，虽然是龙凤胎，但是更像是双胞胎。可能我一直很崇拜他吧，所以说话做事都像个男孩。哈哈哈，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这些。”田琪尴尬地挠挠头。

    田琪想面对着这样一个看上去无害的方言，是不是就很容易敞开心扉呢？

    “我虽然没有兄弟姐妹，但是我有冯露，也能理解你一点啦。两个人要好了，总会忍不住想要跟她一样。小时候两个人总是抢一样东西，后来大一点，我们还做过买一样衣服的蠢事呢。”方言自己笑起来，“说起来，冯露刚谈恋爱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结果她一直发短信，我生了她好大一场气。故意冷落她和别的朋友亲近。那时候是没有安全感吧。害怕她不再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方言想，可是直到今天她还是她最好的朋友，还会为她的人生操一些多余的心。

    “嗯，没有安全感吗？”田琪感慨自己是没有安全感吗？所以才这样停留在哥哥和莫嘉欣的关系中，插／入莫嘉欣和方言的关系里？

    “不过长大就不会那样了。”方言想，就像我现在希望从来没认识过冯露，就不用去什么相亲了。

    田琪话题一转，“我一直想问，你跟莫嘉欣是怎么认识的？”

    “这……”方言突然站起身，“哇，越到晚上天越凉，我们要不要回家？”

    她露出一脸无辜的笑容。撒个谎也不会吗？知道真实答案的田琪觉得方言比她想象的更有趣。

    第20章 第二十章 拆cp同盟上线

    王哲正要骑车回学校，还没出城中村就在路口碰见了开车回来的赵力强。

    赵力强把车停在路边，示意王哲上车。

    王哲自从上一次见面后就一直躲着跟赵力强。今天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莫嘉欣怎么说？”赵力强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抽起来。

    王哲坐上车，转头就看到他脸上的疤痕，那道疤只留下浅淡的一道，“这我开不了口，再说她凭什么给你钱呢？”

    “凭什么？凭她四年前没有报警抓我？”赵力强哼了一声，“她最知道整个事情经过，可是为了给她爸莫东升留点脸面，居然就这么放过我？那她跟同谋又有什么区别？”

    “我……”王哲对过去的事一知半解，再加上之前也听妈妈说到过几句，他自己在脑中脑补了事件的全貌，却从来没有和姐姐谈起过。怎么谈，他怎样都狠不下心去揭莫嘉欣的疮疤。

    虽然装满了心疼和不服气，但是王哲还是张不开口为莫嘉欣辩解。

    赵力强把烟灰弹出窗外，“既然是同谋，那我从她那里拿回本来该属于我的钱又什么错。就是再多拿一点封口费也不为过吧。”

    对于赵力强的强盗哲学，王哲牙咬地嘎嘎响，“你可真够无耻的！”

    “我无耻！可以，那你让她报警来抓我吧。我等着呢。如果她不想这样做。”赵力强拍拍方向盘，“那就花钱买清净。我手上沾的血也是因为他姓莫的。妈的！现在一个蹬腿解脱了，一个只会扮无辜，真无辜就不该包庇罪犯！”

    “那如果她不愿意给钱呢？”王哲冷冷地问。

    “不给钱可以！那就别怪我，都他妈是你们逼的！”赵力强生气地一拳头砸在玻璃上，“给我滚下去！”

    王哲转身出去乓地一声摔上了车门

    赵力强嘴里叼着烟发动了车子。

    王哲看着他的车尾扬尘而去，知道这个人不是随便说说：他既狠得下心，更下得了手。

    莫嘉欣不可能听赵力强的，他俩的仇莫嘉欣是不想追究，那是她心里有顾忌，但不代表她放下了。

    只要离开t市，他不信赵力强真的还能追踪到他们，实在不行就去国外呆段时间，怎么也不用在这跟赵力强这混混犯恶心。

    可是王哲也知道莫嘉欣现在是无法离开t市的。

    他之前想最好能让莫嘉欣自己放弃方言，也省得他出头做坏人。现在看来不从方言身上下手是不行了。

    他思考了良久，觉得直接跟方言说，还有个取信的过程，迂回一点恐怕效果更好。

    他们在b市的时候，田琪也曾去看过莫嘉欣几次，虽然没有太多的接触，但是他和莫嘉欣的关系，田琪是知道的。

    他也曾特意地留过田琪的微信和电话，自然也知道她现在和方言的交往。

    “田琪姐，”王哲拨通了田琪的电话。有些话不方便在电话里讲，于是两人约定晚一点在田琪的酒吧见面说。

    方言回家的时候，莫嘉欣还没到家。她今天接了一个私拍的活，客户只有晚上有时间，所以回来的会很晚。虽然没有人查岗，但是方言还是觉得有几分寂寞。

    她看到莫嘉欣的桌上又有一个快递，装在黑快递袋里，摸上去薄薄的。最近莫嘉欣的快递真不少，又没见她买什么东西，而且好像还都是同一个人寄来的。

    方言闲来无事，突然对这个定期就会来的快递产生了一点好奇。特别是前几天，她随口问了莫 嘉欣是什么啊？莫嘉欣居然马上就收起来了，还回答了一句：没什么。

    如果你跟我说是广告、工作文件，那我真的也就不好奇了。可是没什么，没什么是什么。更何况她每次看到快递，表情都有小小的变化，虽然不明显，可就是和平时不同。不要小看我的第六感，我也是女人来着。方言心里默默念着，找了把剪子把快递给拆了。

    里面左三层右三层的包得真严实。方言一边拆一边想起那个止痒秘方的笑话，不会拆来拆去，最后里面也只有一个“挠”字吧。她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剪着胶带，就哈哈哈地笑起来。

    不过里面没有一张写着挠的字条，却有一张照片，保存的很好，但也能看出是张旧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头发蓬乱的女孩，一看就是早上刚起来，还穿着一件蓝色的方格衬衣，“这件衣服我好像也有过一件！”方言仔细看看因为拍摄距离远而有写模糊的照片，这个女孩像是在食堂吃甜甜圈哪。

    说到甜甜圈，方言立刻换起了对大学食堂甜甜圈的回忆。每天早上能吃上一个炸的又酥又软和的甜甜圈，有段时间是方言大学时能早起的唯一动力。

    那时候在准备研究生考试，学校里的课都修得差不多了，根本不用每天早起，但是想起甜甜圈，她还是觉得有必要不刷牙洗脸也先冲到食堂买上一个。

    不过，方言把照片拿得更近一些，这真像我们学校食堂啊。她把照片翻过来，发现照片后面还有几行小字：6月晴，我在这个压抑的家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天一亮就跑出来，沿着林荫大道一路走，情不自禁地就走到了她的学校。本来也没抱希望，谁知道竟在食堂见到了她。吃甜甜圈也能吃得那么香。让不爱吃甜食的我都想尝尝。请排队的同学帮我也买了一个，真的好好吃，让灰暗的心情都跑光了。言，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阳光。

    情书？方言又把照片翻回正面，她揉揉眼，我没看错吧，我怎么觉得这就是我呢？还是年轻一点的我。那时候我的发型和服装真土啊。

    她还没感慨完，就猛然觉醒，我的照片为什么会在这？如果有一个远古的暗恋者要想我表白心迹，难道不是也应该寄给我吗？怎么会寄给莫嘉欣？

    她又把快递单找出来，就是寄给莫嘉欣的啊？

    方言照着寄件人的电话回拨过去，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

    不过等莫嘉欣回来了，问问她应该就知道了吧。她这样一想，也就把这件事撂在了一边。

    田琪对于过去的事知道的不多，只限于跟她哥哥有关的部分，也知道他们姐弟俩是为了躲麻烦，所以她们才去了b市，可是没想到今天这麻烦居然还在。“需要我做点什么？”田琪听了王哲的叙述转而问他。

    王哲直截了当地说，“田琪姐，你也知道我姐的心魔是什么？她为什么不能离开t市吧。”

    “以前是不知道，最近终于明白了。”田琪叹气，“你是想说方言吧。”

    “我姐虽然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但是只要遇到这个方言，她真做了好多出格的事。”王哲攥紧手中的杯子，“虽然她不跟我说，但是不代表我就一点都不知道。比如在b市读书的时候，她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我都觉得她要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