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 作者:吴雨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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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把头发留长，是不是因为他们说的？”

    “当然不是，穿裙子我练功很不方便。”

    “那你有没有很希望自己是一个男孩？”

    “呵……没有。”

    “没有？”

    “呵……如果小天是男孩，姐姐就不会抱着小天睡觉了。”

    “呵呵呵……就是这个原因？”

    “只是爸爸妈妈很希望小天是男孩，心里有些不服气，我要比阿图哥更有能力。”

    “已经强过他许多了，他长这么大只考过三次第一，你可是自从小学二年级起就年年第一，害得姐姐老是追你追得我的功课也好许多，还有武功方面，阿图哥也从未赢过你的。”

    “总之阿图哥可以做到的，我一定也要做到。”

    “嗯，明天我们去读的重点高中，可是全金港成绩最好的学生聚在了一起，有没有觉得有压力？”

    “还好吧，我想我还可以。”

    “继续加油，到了学校，衣服姐姐会全部给你洗掉，小天还是只需管好功课就行。”

    “是不是我妈交待你的？”

    “婶婶不交待我，我也会这么做，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有些事，我想起来就要红眼睛呢。”

    “呵……什么事啊小天都不记得了。”

    “姐姐可忘不了。哎？怎么这里又青了一块？挺大的，很疼是不是？”

    她感受着姐姐温柔的手，天真地摇摇头……

    1989年8月31日，两姐妹一起，跨进金港最好的重点高中，新的学习环境让她们两个都对这里有非常好的期待。离家较远，她们寄宿在学校，但并非同一宿舍同一个班，每个周末将回家一次。

    蓝天下铺的床位，已空了一个多星期，她当然不知道，这个空着的床位，即将开始她无与伦比悲情的一生，晚来，或许只为认识得更深刻。

    这个周末回家时，她完全没有把这个床位放在心上，如同小学，初中，许多人带着祟拜的目光看着她总是第一，但她没有记住那些人的样子，甚至她将淡忘那段平淡无奇却充满了欢乐的童年和少年岁月，即来的漫漫人生路，她将唯独忘不了一个人的容颜，也任凭那份来得很早的爱情渗透她的血液，霸占她的一生。

    还青涩的今天，她是那么轻松地回家去。她有智慧，但远远不够与上天计谋。所以，当开学第二个周末从家回到学校时，她看到那个空着的床位挂起了白色蚊帐，床上被褥铺得十分整齐，粉白相间的女生拖鞋在床底下放着十分养眼，她只想着是一个新搬来的女孩，最多又想了一下可能还是同班同学，她没有多想一下这个女孩可能会有的样子，或是常年跟出落得花儿一样的姐姐在一起，她对容颜已经没有想法，她的脑子里装着满满的功课去教室自习，回来时甚至没有想过这个女孩怎么还是没有住来学校。

    第二天有些闷热的下午，只剩下最后一节自习课，铃声停响时，操场与楼道剩下寂静。新盖的教学楼三楼最里面的一个教室，正在等待一向守时的班主任，却是五分钟了还不见顾老师来，教室里越来越多的小声议论，同时也各忙各的作业。

    只有坐在最后排的蓝天，还在看着门口……

    “起立！”

    随着蓝天厉声，同学们全部站起，与往日不同，眼睛齐齐看去正欲跨过门的老师身后，一个女孩，一手放于顾老师弯曲的胳膊上，慢慢地跛着脚，跟随老师进门来……

    女孩的眼睛匆忙掠过眼前全部站立的面孔，脸红透，浅浅笑，该有一米七的身高，瘦腰楚楚，胸前丰腴，身姿绰约，白色紧身t恤和百褶裙子她十分轻盈，玉立在五十开外额满沧桑青丝无力的顾老师身旁，她如春天的含苞待放，只那一眼无意的掠过，已是一盈秋水植入全班的注视里……教人顿晓什么是倾世容貌……

    她是紧张的，她让人要追看的眼神正无处安放……

    同学们看呆了……

    她会是我下铺的女孩吗？可是为什么她会跛脚？最后排一直看着这个女孩的蓝天，在心头闪过一丝惊喜后，眉头开始微皱，一边是要落雁的容貌，一边是跛着的脚，怎么可以跛脚？

    而这个多么遗憾的疑问，很快在老师的一番介绍后消除，原来仅是暂时，脚前阵子不小心受伤，目前正在复原，也所以晚了十来天入学，今天还刚出院。

    听到这个解释，她的眉头松开，渐渐微笑，视线落去这个女孩容颜，红润的脸和女孩盘起的发上粉白相间的发夹相映，她想起床底下那双粉白相间的拖鞋来……

    而这个女孩，还没有注意到坐在最后面那个可能让她留恋一生的微笑，她看着后面的板报，余光里太多双眼睛，她觉得自己受伤是件很让大家扫兴的事，表情在说着抱歉，左半边的小酒窝让她的笑容就脸型来说稍有不对称，也似乎就是这份不易察觉的不对称把她的笑容衬得迷人，我见犹怜，她还有一个与容貌一样美丽的名字，她叫沙颖。

    作为班长，又是寄宿在校的蓝天，老师点了她的名，为何她的下铺空了一个星期，为何她一个人占了两张课桌，真是好惊喜的恍然，她站起身，直接遇上沙颖含羞而照水的目光，带着一颗绝对真诚想认识的心，微笑走向沙颖……

    靠很近时，赶紧把视线艰难地移向别处，那样盯着沙颖看是多么不礼貌，人家刚来，可别让她不自在了，牵起她的手尽量走慢将她带到她们的书桌，她的手有些凉……

    尽管只是晚入学一个星期，这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至少这个时候，沙颖是慌张的，尽管她听过的赞美不计其数，却是从不自信的一个女孩，感觉到蓝天的手比自己的暖许多。

    也好像是瞬间的，随着这一牵手，有份暖流涌上沙颖心头，跟随蓝天已是非常慢的脚步，余光里满是蓝天更加瘦高的身形，这样高的个子不应有的碎慢步伐，让沙颖还觉得这个人该很细心，简练的短发，朝气蓬勃，这里一定是个不会让她孤单的地方。

    怎么？她的手……虎口附近好像有些硬的什么，沙颖还来不及想的时候已到座位上来。

    蓝天的一边书排得密密麻麻，突然想起那么沙颖的书呢，正当沙颖好像也在疑惑，听到蓝天说：“你先坐下。”

    正想回答，看到蓝天已跑去老师的讲台前：“顾老师，沙颖的书呢？”

    “噢，差点忘了，在我办公室椅子旁边一摞都是，这样，你去帮她拿一下，还有，老师们都说你表现特别好，你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来，她落了一星期的课，由你帮她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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