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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18-10-05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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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谜 作者:书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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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谜 作者:书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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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千辛万苦地复仇?你忘了当年是谁屠了我们整个周家村?”

    “可是,跑就跑呗,你干嘛要把这白衣女人也抓来。”此时,又响起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他们说的话都带着浓郁的口音,让头脑昏沉的张若菡听起来很费劲。

    “无知娘们,你懂个屁!这女人就宿在官船上,看她一身的富贵,肯定是哪位大官的家眷。把她掳来,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些大官肯定畏手畏脚,即便找到我们也不敢动手。难道你们还真想死吗?我这是在给咱们找活路。”

    “是啊,我也觉得掳来这个女人咱们就多一道保险。嫂子,你就相信大哥吧,他比我们懂这些。”另外一个女声说道。

    根据他们目前的对话,张若菡大概判断出了他们的关系。一个大哥、一个弟弟,还有两人的妻子,一共四个人,应该就是绑架她的歹徒全员了。她听负责此案的官员们议论过案情,此时也猜出了他们的身份——周大、周三、周大妻郑氏、周三妻冯氏。

    “可是大哥,万一官兵找不到我们,你把这女人带在身边,咱们还要多喂她口饭吃啊。”周三郎问道。

    “你怎么这么蠢的?她一个女人能吃多少饭?每天随便喂她点糠米和水,能活着不死就行。待风头彻底过去了,确实没有官兵了,我们就把她杀了,悄悄地埋了,有谁会知道?”周大狠毒地说道,随即他抬手,揪起张若菡散乱湿润的长发,拉起脸来看看。张若菡闭着眼,没有反抗。那周大忽的猥琐笑了:

    “这女人长得真他妈美,说不定我兄弟俩在她临死前还能享享福。”随即又愤愤将张若菡的头发一甩,迫使张若菡的后脑撞在了船板之上,撞得她头晕目眩,脑内涨得生疼。

    周大怒道:

    “哼!这些狗官,只知道自己享艳福,不给我们这些老百姓活路。我就要夺他们的命,抢他们的女人,让他们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周三暗中瘪了瘪嘴,周大现在说的话很霸气,但当初他们是为了什么潜水上官船的?最初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掳走这个女人,他们是打算上船,趁着那些官员都熟睡之际,把那个姓沈的官员给杀了。大哥很是忌惮这个人,说这个人很可能已经看穿了一切。

    大哥最后还是没敢,他说那个姓沈的官员身上有不弱的功夫,警觉性也很高,他潜入房里去杀人,可能不会成功。恰逢那时,他们忽的看到了这个女人来到了甲板上,大哥才临时起意,掳走了她。

    “老三,这破布你怎么还留着?赶紧扔了,别等会自己不小心吸进鼻子里,把自己给迷晕了。”周大注意到周三手背上还缠着那块用来蒙人的破布条,说道。

    “大哥,你别说,你搞来的这迷药还真厉害!”周三笑了下。

    “哼,土包子,你懂什么?这迷药是圣女给我的,那可是仙家玩意儿,对付凡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你老是提那圣女,我都没见过,什么女人啊,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狐狸精啊?”郑氏忍不住说道。

    “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圣女是神圣的主的代言人。圣女说罪恶之人必将遭到惩罚,这么多事,都是圣女教我的,她是大预言家,什么都知道。你看,我按照她教我的做,可不是把那些大官骗得团团转啊?”

    “但是,那个姓沈的官员就没被那什么圣女骗到。”郑氏道。

    “你给我闭嘴,再说我抽你嘴巴子!”周大恼怒不已,郑氏不敢再说了,但还是暗暗地不服气。

    他们这边正吵嚷的当,冯氏却道:

    “唉,我看这女人,身子弱,这才开春的,江水那么冷,她冻得嘴唇都发紫了,会不会冻死啊。”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你要怕她冻死,就找点东西给她裹着。”周三不耐烦道。一旁的周大没搭话,取了自己的苗刀来,自顾自地磨着。

    过了一会儿,张若菡听到脚步声,有人走近,接着有干草一样毛糙厚重的东西盖在了她身上,她猜测那可能是蓑衣。

    “姑娘,你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生在了富贵人家,跟错了人。”大概是看张若菡的模样太过凄惨,冯氏低声嘟囔着。

    “你少废话!给我回来!”周大警觉性很高,听到冯氏与张若菡说话,立刻呵斥道。

    冯氏不敢违抗,立刻离开了张若菡的身旁。

    听了冯氏的话,张若菡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忽的平静了下来。她嘴角露出冷笑,默默闭着眼,开始诵念佛经。

    无知刁民,只知怨天尤人,难成大事。她已然不屑于与他们一般见识,她与他们是完全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不过今日,倒是让她涨了见识,若不是跟着沈绥出这一趟远门,估计她一辈子也不会遇上这种事。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想起沈绥,张若菡的心绪忽的有些复杂起来,她现在之所以能如此平静,是因为她发现她一直坚信,沈绥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救下她。但是究竟为何她会有这样的信念,她自己却不大清楚了。是因为见识过沈绥高超的侦察能力和思维能力吗?还是因为……自己对她那不知所起的信任之情?

    在自己被掳走晕厥的前一刻,她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人,不是千鹤,不是无涯,居然也不是赤糸,而是沈绥。是沈绥无措地站在自己面前捂着面颊,羞惭万分的景象;是这一路来,沈绥对自己百般照顾迁就的景象;是上元佳节,那个银面郎君眼疾手快,帮助她解围的景象;也是她们在慈恩梅园中初次相逢时的景象。

    自从这个人出现,就牢牢地占据了她的脑海和心扉,心绪紊乱,使得她的内心再也无法保持古井无波。她反复地告诫自己:你是为了赤糸,才会如此在意他。但是她知道的,自己会如此在意这个人,并不止于此。她,好像对他产生了某种难以启齿的、她极其不愿承认的感情。这让她感到极度的羞耻和愧疚,因为她从未想到自己有一日会背叛对赤糸的情感。

    虽然她还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人,但她明白,她的心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缝,再也不是铁壁一块了。

    抛开这些不提,不论怎么说,目下她几乎没有自救的办法。药物依旧残留着对她的影响,现在她手脚绵软,毫无力量;她身处一艘船上,身边是凶恶的歹徒,船外是滚滚波涛,她又不会凫水,即便挣脱开束缚,落入水中也是死路一条。或许,上了岸她还有机会摆脱险境,但是这四个人究竟要把她带去哪里,她也不清楚。

    她只能寄希望于沈绥。既然生的希望掌握在他人手中,她也就不必着急了,生死有命,若她命不该绝,今日她就不会有事;若她命绝于此,她也认了,这是上天要收了她,她张若菡尚无逆天改命的本领。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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