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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18-07-12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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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平乐 作者:若花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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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悦地看过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后趋步上前,亲为他宽衣。

    脱下外袍,交予宫人,皇后问:“圣人用膳了不曾?”

    皇帝不语。

    皇后再问:“就要摆膳了,圣人可要在此处用了?”

    “不必了。”皇帝冷声道,“我来此,只问你一件事。”

    皇后从容道:“圣人问话,妾自是知无不言。”

    “很好。”皇帝冷冷一笑,眼中如阴郁如乌云蔽日,沉声问道:“你观太子,可称你心意?”

    皇帝这话问得危险至极,稍一不慎,便易使皇帝疑心。皇后却神色不改,说得理所当然:“太子储君,上扶社稷,下爱黎民,能让圣人满意即可,与妾一深宫妇人心意何干?”

    皇帝摆了摆手:“不说这些,我问你,你就答,你眼中,太子可合乎心意?”

    听到这里,皇后是知道了,必然是前朝发生了什么触怒了圣人,且还与她有点相关。能与她相关的除了重华便是崔氏,皇后很快便找到症结,毫不迟疑地回道:“大郎嫡长,占据宗法,且为人睿智,早通政务,满朝上下皆交口称赞,不论才干出身,储君一位皆属大郎。此事,我心亦同圣人。”

    皇帝一笑,朝着皇后走了一步,皇后忍着心底越发浓郁的厌恶,不曾后退。

    笑意还未展开,便倏然收起,皇帝的声音如淬了毒,阴森森地问道:“既然你将大郎说得这般好,为何你崔氏却怀异心?”

    皇后心跳漏了一拍,关于储位,是历来帝君不可触之域,今上则更甚。究竟发生了什么?皇帝还等着她回答,皇后不敢再迟疑,直接对上皇帝的眼神,道:“崔氏从无二心。圣人何出此言?”

    她能模模糊糊猜出与崔氏有关,与太子有关,却哪里猜得出细节?

    幸而皇帝多疑急怒,还不致一点道理也不说,当下便将朝上之事说了一遍。

    皇后顿时在心中舒了口气,面上仍是肃穆无比,沉声道:“此事,吾同吾父,此事,正可证崔氏忠心。”

    皇帝霎时间怒火中烧,欺上前,一把揪住皇后的手腕,怒道:“放肆!睁眼瞎话,你当朕好欺!”

    他面容狰狞,手劲极大,仿佛真的要活生生捏碎这纤细的手腕。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声惊呼——

    “阿娘!”

    第22章

    一声惊呼打破了僵持。

    皇帝正对着殿门,稍一转眼便看到夏侯沛震惊地站在那里。

    皇后不必转头就知道是谁,趁着皇帝瞬息的失神,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腕,回过身来,道:“重华,你先回房去。”

    夏侯沛兴冲冲的回来,却看到这样一幕,心里又惊又怒,但她知道她不能将怒意现到脸上,否则只会火上浇油,她只能装作震惊的惊呼,打破这场面。她想解救阿娘,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不知从何入手,短短片刻,心中已恨极了自己无能。现下皇后让她退下,她怎肯这么走了?

    夏侯沛走上两步,正要再说,便听得皇后更加高声地斥道:“退下!”

    她镇定的眼眸从未有过的严厉,夏侯沛看着那双眼睛,不肯走。

    经这突变,皇帝已平息怒气,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皇后一眼,神色恢复平静,与夏侯沛道:“听你娘的,先退下,我与皇后有话说。”

    夏侯沛不动,仍旧看着皇后,她眼眸中的严厉已渐渐退去,变回了以往的镇定,与不容违背。最终,是夏侯沛败下阵来,她躬身一揖,道:“阿爹,阿娘,儿就在殿外,但有所需,尽管吩咐。”

    说罢,转身而去。

    她走到殿外,就在阶下站着,这距离把握极好,只要殿中高声说话,便能听到。

    皇帝看着她斩钉截铁的背影,突然道:“你将十二郎教得像极了你。”

    皇后道:“我儿自是从我。”可事实,除了那些举止风度,重华与她一点不像,只是这话与皇帝争辩起来甚是无趣,她便敷衍了一句。

    “太子占嫡长,又有圣人护持,位置稳当的很,立太孙,不过锦上添花,益远不及弊。何况,长孙本就是嫡长,来日定为太子之储,这本该是太子给予长孙的荣耀,圣人何必代为施予。”说来说去,太子稳了,长孙自然就是太孙,太子不稳,长孙为子之子,得一个太孙的称呼有何用?

    皇帝点了点头,他已明白,只是心中愤懑罢了,然而让他平息余怒的却是锦上添花四字。锦上添花是多此一举,唯有雪中送炭,才是派上用场。长孙,还是待来日若有突变,大郎地位动摇再去立,方不同凡响。

    皇帝想明白,再看皇后,也不怪她方才高傲不肯折腰了。她本就是如此,淡薄,骄傲,矜持,就不必再去计较了。只是皇帝心中,皇后是他的女人,既是他的女人,让他发一通脾气便发一通脾气了,又能怎地?他在前朝费神难道入了后宫也劳心?自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于是,他道:“我已令人收拾了含章殿出来,这几日便让十二郎搬去住吧,我要去魏贵人那里,你们自用饭吧。”

    说罢,便大大咧咧地走了。走过夏侯沛身旁,也没停下。

    夏侯沛飞身跑回殿中,什么也没说,直接抓起皇后的手,看她的手腕,皇后不及躲闪,便都现在她眼下。

    如白玉般无暇的皓腕,此时是一圈青紫的于痕。

    “不要紧,上点药就是。”皇后抽回手,不令她再看了。

    “阿娘,”夏侯沛抬头,眼中压抑而沉痛道,“是儿的错,无能至极,你就在我眼前受伤,我却无能为力。”

    皇后看她,忽而一笑:“做的什么怪样子,你别是要哭了罢?”

    夏侯沛本就在强抑泪意,让她一说,顿时眼圈通红。

    皇后摇了摇头,叹道:“你能如何?他是你父,你还能违背他吗?不妨事的,一点小伤,明日就可消于无痕了。”

    夏侯沛正在强烈的自责之中,如何听得进去?越是得到安慰,便越是自责。皇后不得不弯身将她揽到怀里,温柔道:“休要难过了,真的不要紧。幸好你来了,不然,我还不知如何让圣人冷静下来。”她劝说着,试图让夏侯沛相信,她并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她也是帮了她大忙的。

    夏侯沛轻轻推了推她,从她怀里出来,绷着脸,道:“阿祁,取药与清水来。”

    这两件早备下了,夏侯沛一吩咐,阿祁便送了上来,夏侯沛一声不吭地低头,把皇后的衣袖撩上去。清水是热的,她绞了帕子,贴在手腕上热敷,敷了几次,见淤青泛起红来,便取伤药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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