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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18-07-12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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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平乐 作者:若花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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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说与六兄,兴许会好一点吧。六郎师从吴老先生,为人坦荡,不慕名利,与周氏门风,定合得来。

    阿爹错点鸳鸯谱了。

    夏侯衷也看到周氏容貌了,笑得都僵了的脸终是带了点真心。这场无用的结姻,好歹还有周氏美貌为弥补,也不算一无所得。一时之间,倒真有了一丝身为新郎倌的喜悦。

    隔日,夏侯衷携新妇拜见帝后。

    皇帝见佳儿佳妇笑得满意,皇后也有厚赐,十分大方,待之若亲子。皇帝见此,更是心情舒畅。妻贤子孝,自是令人满足。

    夏侯衷的婚事算是就此定局,不论双方乐不乐意,周氏已成广平王妃。从此福祸得失,休咎相关。

    经夏侯衷成家,皇帝仿佛突然意识到他的儿子们都大了,接下去分了点心神出来,一面为夏侯康估摸王妃,一面封八郎夏侯挚为济宁郡王,九郎夏侯谙为永平郡王,十一郎夏侯汲人为南康郡王。将几个成年公主也各赐了封号。

    一时间,宗正寺与礼部,忙于诸王公主分封事宜,乱得不可开交。

    在这节骨眼上分封,无异于告诉世人,诸皇子已长成。在太子屡出错乱而皇帝又体健康泰的情况下,大臣们的心思活络得更加厉害了。

    就在诸臣琢磨何处可下注之时,过了正旦,在夏侯沛九岁生辰到来的前夕,御史王业突然横空出世,上了一道奏折,奏请诸王出镇,稳定四方。

    也就是赶除了太子以外的所有皇子出京,只留下东宫在朝。

    第32章

    稍有些见识的士人观而今朝局,都知是要乱的。皇帝欲储位稳固,朝局稳定,使他毫无后顾之忧的谋天下,这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皇位诱惑,何等垂涎。皇帝看重太子,若太子自身符东宫之能倒罢了,可惜事与愿违。太子深通礼仪,好学仁孝,少时,群臣对其亦寄予厚望。然而,随着太子年长,随着突厥屡犯,随着南朝楚、越瞬息万变的格局,太子之仁慈宽厚、温和谨慎,便成了他致命之伤,这致命伤在他出征的失败与之后对突厥使节的态度上显露无疑。

    而当此时,夏侯恕与夏侯衷都不甘示弱,屡屡串联朝臣,太子之境,雪上加霜。

    于是,此番御史王业奏请诸王出镇,虽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却也算不上太意外。

    王业,寒门子,能出头,靠得是皇帝看重。然,纵得皇帝看重,他做官十五年,也只一区区御史而已。御史,纠劾百官,得罪人得很。王业又总看不惯那些靠着“父荫、祖荫”做了官的同僚,总以为自己满腹经纶,只因有这些尸位素餐的人占了好位,他才怀才不遇。故而,总是四处弹劾人,四处做些不招人待见的事。皇帝便看中了他这不怕得罪人的劲头,以为他耿直,多年来,不少人说了王业坏话,竟也没贬了他。

    此番王业出头,是因他也看到诸王相争的迹象了,不肖多思忖,便决心择一宅家子辅佐,夺一拥戴之功,借此晋身,而后彻底改换门庭,将他王氏光辉也谱入世家,受百姓倾慕。说起来,王业最瞧不起的便是那些靠着家世做官的人,但瞧不起归瞧不起,他本人,也是很想成为这样的人的。

    恰此时,魏达找上了他。自然而然,王业便站到了太子这边。

    大殿之上,当着满朝文武,王业高声将他的奏本念了来。

    众臣屏息凝神,太子如坐针毡。这事,他不知情,然,若是圣人受了王业所奏,最大的受益者,便是他。王业声音洪亮,毫无遮掩之意,显得他极为公允磊落,太子眉头越发皱得紧,只觉得身后无数道复杂的目光在盯着他。

    王业念完了,皇帝没有出声,大殿上静得令人心惊,太子眉头拧成一团,死死盯着王业,双手在衣袖下捏成拳,若非在大殿上,在天子前,纵然他素来涵养好,也要破口大骂!

    最先开口的是丞相高宣成。老人家出列,朝着御座将身子弯的极低,口中清晰地奏道:“陛下,王御史此陈不妥。”

    皇帝的面上是一派平静,他如古井一般深沉的目光在殿上缓缓扫过,最终落在太子身上,片刻又挪到了高宣成身上。

    高宣成站得稳,持笏而立,风仪不乱,王业便有些着急了。他自以入了东宫之眼,理当他先出头,接下去,便该有人应和才是,可怎地就有人来反对了呢?高丞相孙女嫁了太子,不助太子,却反扯后腿是何道理?

    高宣成说完,便再无一言,大殿上又是寂然无声。

    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此时,不论大臣心中如何计量,都不会轻易说话。

    “朕有八子,年长者,如太子,年已二十,年幼者,如广陵王,也有九岁。诸王去向,是当议了,此事非同小可,诸卿去议来。”皇帝说道。

    众臣仍旧是大气不敢出,老老实实应了是。

    待退朝,这消息便传了出去。

    轩然大波是少不了的,大臣们在殿上,是一言不发的,一退了朝,便速各自聚到一处商议起来。

    太子一回东宫便砸了茶盏:“小人!谗言!欲置我于何地!”

    太子妃高氏听闻声响,随后跟来,看了眼地上七零八碎的碎片,又见四周宫人林立,眉头一皱,扬起下颔道:“退下。”

    宫人皆退了下去。

    太子发泄过一通,也稍冷静下来,看到高氏,神色一缓,道:“你怎么来了?”

    高氏走到他身边,柔声道:“我已听说了……担心郎君,故来此。”

    太子勉强笑了笑,安慰道:“无妨的,谁都知王业不是个好人,我素日也不曾与他说过话,想必不会有人以为是我指使。你别担心,去歇着吧。”

    他是个温柔的人,对儿女亦关怀有加,高氏既暖心与他的体贴,又担心着前朝之事。能被皇帝选中为太子妃,定不是平庸的女子,高氏一针见血,道:“事到如今,最要紧的已非旁人如何看郎君,而是王御史所奏之事是否可行,若可行,纵有代价,也是值得,若不行……”高氏担忧地望着太子,低声道:“郎君同时见罪七王,前路艰难。”

    不管王业是不是他指使,不管旁人眼中王业是不是他指使,事已发生,无可弥补,眼下最要紧的便是,促使王业所奏成真。

    太子心口发紧,不曾想,最终,竟是他先出手。他闭上了眼,高氏叹了一声,出神地望着太极殿所在的方向,喃喃道:“不知圣人是怎么想的……”

    皇帝是怎么想的,谁都想能窥得圣意。

    夏侯沛从太学一回来,便闻此噩耗,倒也没怎么急,总会有这一遭的,或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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