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路澜清将她横抱起,轻柔地放在床上,“乖乖坐着休息,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你对谁都这么体贴?”顾怀瑾坐在床尾,双手环抱着双腿,头抵在膝盖上温和地望着路澜清为她忙碌的身影。
“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路澜清拉上行李包的拉链,拍拍手转过身子,面上笑容霎时间凝固在脸上。
“怎么了?”顾怀瑾站起身,抚上她的面颊,眼眸中透着隐隐的担忧。
浅笑一声,路澜清抿着唇顺势抱住顾怀瑾,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磨蹭,“你有没有发觉你变了?”
“嗯?”
“变得更可爱了——”顾怀瑾的转变让路澜清心底很是欣喜,现在的顾怀瑾比以往多了份活力,不再是那般刻板、严肃,“整个人显得柔柔的,也爱笑了。”
“这样……不好么?”耳根不住地发烫,顾怀瑾不知道恋爱中该是什么样,只是想着不要太过僵硬,小心翼翼地生怕把路澜清给冷落到了,“这样……不喜欢吗?”
这般如此女子娇态的顾怀瑾让路澜清心底不住地悸动,“什么样都喜欢,只要是你,都可以。”
末了,她还悄声嘀咕道:“如果再主动点就好了。”
“唔……”一声闷哼,路澜清弯腰捂着脚踝,憋屈不已,明明以前那么主动的,现在反倒是变成自己主动了……
顾怀瑾踹完她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房,半气半好笑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千万不要让她知道到底是谁把路澜清带得如此厚脸皮,每每都是自己在她手下吃瘪。
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顾怀瑾心底有了些许打算,坐等着某只自投罗网。
“咳,瑾……”试探性地坐在她身侧,路澜清见她没有反抗,心底一阵窃喜,双手止不住地往她身上黏。
顾怀瑾顺从地被她揽入怀中,勾着她的脖颈唇瓣轻触了下柔软的脸颊。
路澜清霎时间呆愣在原地,原本笑眯眯的神情转为呆滞,一瞬不瞬地盯着顾怀瑾的眼睛。
“怎么了?”顾怀瑾扬起眉梢,明知故问,声音透着一成不变的清冷,“不喜欢?”
“没……”机械式地摇头,路澜清最大的弱点就是在顾怀瑾面前缺少定力,人家稍稍勾勾食指,她便屁颠屁颠地追随而去,一点都不会去考虑前因后果。
拉着她的衣襟将她的头带向自己,在双唇还距离一点位置的地方停下,顾怀瑾唇瓣翕动,低不可闻道:“‘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
“呵——”
路澜清的注意力似乎只专注在近在咫尺的一抹朱红上,咽了咽口水头微微下垂,还没挪动半毫额头就被一根手指抵住,轻轻压了回去。
“你要听话。”
“我……听话的。”回应都几乎成了下意识,路澜清脑中空白一片,最原始的冲动占据全部。
戳着额头的手指稍稍绕了个圈,五指改为描绘着她的轮廓,细长的柳眉下是狭长的凤眸,因路澜清的垂眸注视几乎快眯成了一条缝。绕过眼睛,指尖从眉心而下,顺着挺翘的鼻梁攀上鼻尖,俏皮地点了点,嘘嘘盖上了微张的朱唇上。她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了顾怀瑾的手指上,顾怀瑾勾着嘴角收手,“那把主动权给我可好,想要我主动,不给主动权怎么主动?”
“好……”说着,路澜清抿了抿唇,在顾怀瑾特意释放出的女王气场下,心底再怎么渴望也没敢轻举妄动。
得到自己想要的,顾怀瑾微微抬首,两人的唇瓣徐徐贴近。路澜清下意识地阖眼,等待柔软的触感覆盖上。
双唇将触未触之际,顾怀瑾双手撑着路澜清的肩膀推开她的身子,没事人一样站起身整理衣物,提起路澜清整理好的行李袋往外走,“我回去了,今天不用送我。”
直到门被关上发出轻响,路澜清才回过神,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站起身胡乱地抓着自己的脑袋,不住地揉脸,最后哀嚎一声冲进浴室洗冷水脸。
太腹黑了!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路澜清痛惜地擦净脸上水滴,心底的燥热过了好半天也才缓解些许。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她将主动权让了出去,岂不是什么时候都得顾怀瑾的意思……
路澜清又为自己的辛酸血泪史添了绝妙的一笔……
客厅的互动实属爱人间的小情调,路澜清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转眼又拍拍身子追了上去。自从摸透了顾怀瑾军训的作息时间,一解散,她比学生散伙还要准时地打电话给顾怀瑾,而顾怀瑾也是任由她这般黏着,有什么突发事情也会提前发短信告知。
“今天累吗?”路澜清靠坐在窗台上,盯着下面车来车往的马路不知想些什么。
“还好。”
对于顾怀瑾不冷不淡的回应,她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声线依旧温柔,“这个点是不是要去排队买饭了?”
“嗯。”
“那你先吃饭,快到餐厅的时候就把电话挂了。”
“好,你吃了?”
“没,我待会,不急。”路澜清挪了挪被磕得有些疼的屁股,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去买个合适的垫子,要不然每次调换着姿势也不是个事儿。
顾怀瑾张了张嘴,正打算催她去吃饭,却被附近的新同学打岔,“顾怀瑾,每天都有电话要接啊,电话那头是谁?”
路澜清显然也是听到了一个陌生女声问的这个问题,浅笑着等她同那女生打完招呼。
“朋友。”不咸不淡的回答,含糊而朦胧,顾怀瑾说完手指点了点电话,道,“我先去吃饭,挂了。”
“好。”
只是……朋友么?
不得不说路澜清在一些细节方面是敏感的,她知道她和顾怀瑾的关系不可能公开,可这样的答案她并不能赞同。用“爱人”、“恋人”又或是通俗点,说是“对象”,也总比“朋友”来得要好。
并不是她霸道蛮横,而是同样的事情要是放在路澜清身上,她会杜绝一切外来的干涉,起码……她不会给那些追求者制造可能。也罢,就当做是顾怀瑾喜欢低调罢,路澜清虽然心里不舒服,也不会拿着这件事去跟顾怀瑾争执,吵闹对于初交往的两人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她懂这个道理。
不知是心里作祟还是拿着开学忙的理由,路澜清逐渐减少了给顾怀瑾打电话的次数,好在有顾怀瑾偶尔的主动来电,才没让她心里那般无所适从。
这就是爱情中的患得患失吧,路澜清太过在意这段感情,好不容易苦等到了她一生唯一的挚爱,总想杜绝一切弊端,让两人长久且安稳的走下去。
高三对于路澜清来说,不能夸夸而谈说是手到擒来,但是稍微用点功还是可以在校内保持一定的名次。学业和训练的同步进行,在别人看来是双负担,但是路澜清却乐在其中,又或者说是已经是享受这样的日子。
近期来的烦闷,她可以无须顾忌地发泄在运动上,用路澜清的话来说,她这样是有益身心,以免憋坏了身子。
室内操场长时间开着空调,才没让秋季的闷热闷出过多的汗水。路澜清长达近三年的训练早已有了一套自己的换气方式,在别人打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时候,可能她也仅是额际因刘海的遮盖而流出一两滴汗水。
一场友谊赛结束,路澜清正要接过学妹送来的矿泉水,便听闻一声熟悉至极的呼喊:“路澜清。”
回过身,路澜清面上扬起璀璨的笑颜,顾怀瑾正一手握着手臂站在训练场门口同自己对视。
顾怀瑾望着小跑着过来的人儿,眉梢上扬,小家伙似乎在学校混得很不错,还有专人给送饮料了。要不是她心里不舒服及时喊出声,路澜清是不是要接过直接饮下?
“你怎么来了?”
一句平常而又无心的问句让顾怀瑾心底更是不悦,挑着眉梢,沉声道:“我不能来?”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路澜清手忙脚乱地解释,小心地观察着顾怀瑾面上的变化,生怕她会错意,“我以为你还在军训,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回来拿资料。”
资料?呵呵——行政楼可不在这一栋。
路澜清对她的心口不一不拆穿,领着她往体育器材室走去,她要将手中的器材存放好,拿着东西也不方便她陪顾怀瑾。
绕过一个个堆砌得满当当的器材,路澜清带着她绕了好半天才走到一扇门前,径自打开侧身示意她进去。
房间虽小,五脏六腑俱全,尤其对于路澜清这种专注于羽毛球的体育生来说。规范的球场,完好的球网,一旁还竖着几桶羽毛球盒,以及一把椅子和一个小储存柜。
这就是路澜清缠着王教练黑来的小黑屋,专门给她做特殊训练又或者是外头人不待见她时用的。
“你坐会,我把东西放好,洗个脸和手就可以了。”路澜清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又指了指洗手台。
“嗯。”
更新于 2019-10-10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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