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语摸摸暖暖的胃,舒服得要犯困了。
看陈千语打了和呵欠,张静欣赶紧提醒道:“嘿,嘿,别介,别这会儿困啊,再回去睡得把今天睡穿了。一会儿不是还得去杂志社吗?不要回家换件衣服?”
“对。”陈千语看看表,已经快九点了。虽然她去公司不用打卡只要中午之前到就好,可迟到也别太高调了。
张静欣将用过的餐盘叠在一起,汤碗和调羹筷子刀叉都堆在上面,又厚又沉的一堆餐具她单手就托起来了:“你先回去换身暖和点的衣服,我也该去店里了,等会儿你过来我开车送你去。记得穿厚实一点,前胸后背的可得裹得严实些。别看我这个样子,我也是很小气的。”
陈千语见掌勺的人吃完还打算去洗碗,若是换成别人她只会感激一下而后就默默继续窝着等自动消食。可不知为什么这人换做张静欣,她就觉得无比罪恶,赶紧追上去堵住企图把餐具拿回来:
“哪有做饭的人还去洗碗的道理?快快快给我,我没那么不懂事好么?”
陈千语一伸手没捞着,被张静欣巧妙地躲过了。
陈千语一愣:“干嘛呢?快给我别闹了。”身子前倾又再去夺。这回张静欣也不避了,迎上去就是一吻。这吻来得太过迅速让当事人被吻完后才反应过来。
“穿厚点,知道了吗?”张静欣才不和她纠缠这种话题,微低下头,额头在陈千语的脑门上顶了顶,拿着餐具去了厨房,另一只手一带将门关上。
被亲的人还站在原地,唇和脑门似乎都还留着甜美的余像和柔软的触感。
好幸福!gt^lt!
趁张静欣洗碗的功夫陈千语换了身绝对厚实的羽绒服回来,站在张静欣家的院子前不敢进去,小杜守着呢。
小杜站在雪地里爪子陷在厚厚的雪里,警惕地看着来者。
陈千语离栅栏远点儿,虽然小杜拴着链子但难保它不天生神力啊,不管主人性子多温和作为一只烈犬,它可以凶残得很任性。万一小杜一个不乐意脱缰而出,这矮矮的栅栏都不够它跳陈千语这几根骨头都不够它磨牙。
杜宾和很多烈犬一样,一辈子只认一位主人,对主人撒娇卖萌极为可爱,但对于主人之外的人极尽凶残之力。也就是说无论她来张静欣家多少回都有被小杜咬死的可能,小杜必将成为她们恋爱的最大障碍!
“哟,穿得的确暖和。”张静欣从屋里出来,这个嘱咐人家多穿点的人自己居然只穿了件看着就冷的薄薄深灰色修身外套,下半身蓝色牛仔裤,脚下一款线条有点儿中性的短靴,长发没梳,好看地垂在肩头。
“你让我多穿点儿,你自己怎么穿这么少!”和张静欣一对比,陈千语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塞在蒸笼里的包子,哪都圆鼓鼓地还伸展不开腿脚。这白色羽绒服是她最厚的一件,只有要冻出人命的时候她才会穿那么一两次,因为它实在太厚实太圆鼓,什么身材的人穿上它都能变成个球。
张静欣笑盈盈地走过来将小杜拉到一边打开栅栏放她进来,陈千语看她这欲言又止心怀鬼胎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肯定又逃不过一顿吐槽。
“千语真是个实诚人。”张静欣点头肯定她,“让多穿就真多穿,一点儿都不糊弄人。不过你刚才不小心摔倒了吧?”
“摔倒?”陈千语疑惑。
“不然你怎么滚得跟雪球似的?”
“你大爷的张静欣又笑我!”陈千语记着自己的暴力方针,正好这个嘴不得闲的家伙还穿得这么贴身,一掌招呼上去声音响亮!解气!
打开车库,两辆车并排在那里,张静欣说就开一辆好了。
张静欣:“你几点完事?我去接你。”
“我,下午三点就能走了。”
“行。到时候我接你然后去花前月膳来点儿下午茶怎么样?”
“诶?花前月膳不是傍晚才开店么?怎么有下午茶了?”
“傍晚开店是因为我以前晚上老睡不着,睡睡醒醒地早上就没精神,必须中午补一觉才行,所以只能经营晚市。”
“你没事儿吧?怎么还失眠?”
张静欣笑道:“你以为全世界人的心都跟你一样大啊。”
两人坐入车里,陈千语算了算日子,张静欣她妈妈去世不过两年而已,对于从小就只跟着妈妈的她而言应该很难熬。虽然表面上看不太出来她自己也很少说,但失眠之类的事,可能也是受到至亲去世的影响。
陈千语想象一下如果自己妈妈去世会是怎样的感觉,光这么想心就抽痛不已,忍不住拉住张静欣的手。
“那现在怎么能起得来了呢?”
张静欣见她问的认真,眼眸里有点伤,反握住她的手,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想开很久了。酒这东西喝多不好,但适量喝可以当安眠药,睡很踏实。”
“那……如果以后你睡不着……可以跟我说啊。”两个人隔着一个人的身位牵着手,陈千语想到的话非常之酸,但又不说不行,不说得憋死,“我们家这么近,我、我过来陪你。”
果然酸,酸得陈千语自己牙都倒了,低头缩脑袋等着张静欣吐槽她矫情。谁知脸上一热,张静欣扶住她的脸将她转了过去,身子压上来一个吻将她定在车椅上了。
长发、香水味、呼吸、体温……一股脑地扑来,活生生地一吻。
日光从云后晃过来,白雪皑皑间安静的车厢内陈千语又被溺在张静欣的吻中。
张静欣离开她的唇时,两人的唇都因为这个缠绵的吻有点儿发肿。近距离看张静欣的眼睛,每根睫毛都清晰卷翘,眼里有冬日温暖的阳光。
张静欣想要微笑时眼睛会先眯起,嘴唇的弧度美丽,浅浅的酒窝也特别可爱。
张静欣的手指扶在陈千语的后颈上摩挲:“先说好,我很喜欢接吻的,可能经常会抓你过来吻一下,你可别不耐烦。”
“喜欢……喜欢接吻?我是不会不耐烦,但现在我们是算在一起了吗?”陈千语问道。
张静欣的表情十分微妙,听到陈千语的话时表情都凝住了,一边眉毛闪动一下,笑道:“都已经发展到这层关系了,难道还不算是在一起?”
陈千语被她说得臊得慌,将她饶有兴味的脸推开:“我这不是问你么?谁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好啦都几点了,快点儿走吧!再迟点午饭都得吃完了。”
张静欣遵命,开车。
车里暖和,陈千语的羽绒服也实在太厚太鼓,暖风吹得她都要出汗了。陈千语想要把羽绒服脱了,但在狭窄的空间里施展不开拳脚,真把汗给急出来了,连连喊停,车停路边张静欣就见陈千语站在雪地里脱羽绒服,脱了衣服后背上升白气,脱完后大喊着“好冷”跑上车,头发都给吹乱了。
张静欣笑一路。
张静欣送陈千语到了杂志社楼下,张静欣和她约好了时间下班来接。
临走前张静欣见陈千语有点紧张,原地搓来搓去不知道要做什么。
像是下了很大勇气,下车前陈千语把张静欣拉了过来狠狠地亲了一口,完全不敢回头看张静欣的表情,火速逃离现场!
热着脸上电梯,出电梯的时候她收到张静欣的微信:
“很甜。”
陈千语满腔少女心爆棚,背景画面升起无数桃心,握着手机心里来来回回地尖叫。
镇定了一下情绪走入办公室,像个老练的主编和同事们打了招呼坐入办公室里。刚把羽绒服挂好就听见外面传来锣鼓喧天的动静。
这声响怎么有点儿熟悉?好像是……舞龙灯?
陈千语发懵,怎么会有舞龙灯在写字楼里?而且那声音还越来越近……
“陈姐!陈姐!”同事跑过来敲门,陈千语开门问:
“怎么了?”
“外面有一群人舞着龙灯来了,说要感谢你……”
“感谢我?”
门一开,声音更大,好像已经到办公区里了。
陈千语赶紧出去,见一只大金色纸龙在公司门外,一颗怒大的龙头拼命要往门里钻。一队穿着同色绸缎武功衫的人被保安堵在门口,其中一个领头的手里拿着一面火红锦旗,上面清晰地写着:感谢美食大家陈千语老师!落款:八闽食府餐厅。
龙灯索性在楼道里舞起来,锣鼓声震天,公司的同事端着咖啡都出来看热闹了。
前台在跟他们耐心解释为什么不能进去,陈千语怎么看都觉得“八闽食府”这个店名熟悉,脑中猛地一闪,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金牌小厨的张老板推荐过的那家餐厅吗?陈千语拗不过对方的苦苦相求,去试了他们的菜,对他们餐厅的招牌菜佛跳墙的选酒上提了点建议,前两天八闽食府的老板打电话给陈千语说经她点拨店里的生意好了很多要请她吃饭,被她婉言谢绝了。
谁想能舞个龙灯到公司?
陈千语哭笑不得,走了出去。老板一见陈千语眼睛都亮了,将锦旗塞给她一通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转身对舞龙灯的队伍喊道:“舞起来!吹起来!给陈老师好好闹一闹!”
更新于 2019-10-11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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