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坐着等人端茶送水，衣来张手饭来张口，跟残废似的。”

    “你说的那个坐着等人伺候的，是给你们公司注资五千万的出品人，你们公司就是这么对投资客户的？”楚炗冷笑道。

    楚灵一噎，无法反驳。苏淮北微微一笑，对楚炗道：“想必二公子已经完全把集团不安分因素铲除了，集团里现在该是二公子的一言堂了，可喜可贺。”

    苏淮北是提醒楚炗，楚炗能够这么快速地清楚那些老顽固叛乱分子，她在后面出的力可不小。甚至可以说，苏淮北是楚炗坐稳楚氏集团皇位的定鼎功臣。虽然没有明说，但楚炗哪里不明白，不由嘴角抽搐，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哥哥和女朋友斗了个旗鼓相当，楚灵却自动判定楚炗败局，开开心心地拉着苏淮北去洗手。

    “有本事。”楚炗哼了一声。

    齐湘坐到他身边，吩咐保姆把饭菜端上来，知道他吃了一亏不甘心，便哄着他：“别跟她们斗气，你好歹是哥哥，让一下不会死。”

    楚炗没说话，端起红酒抿了一口。

    等楚灵和苏淮北回来落座，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正经吃饭，还真算是头一回。

    今天晚上吃的牛排，是楚炗下厨煎的，还有一些沙拉，则是齐湘打的下手。红酒年份长，又是王春华珍藏的精品，酒香四溢加上楚炗的手艺，虽说不是五星级大厨的水平，但也足以应付在座的挑剔口味。

    楚炗系好餐巾，把面前的牛排切好，端给了齐湘，一抬头就觑见苏淮北手法娴熟地切着牛排，然后很自然地递给了楚灵，再把楚灵面前的那份换给了自己。

    楚炗：“……”

    感觉到要吃人的目光回头的楚灵：“……”

    发觉气氛不对的齐湘，看看楚炗，又看看苏淮北和楚灵：“……”

    苏淮北恍若未觉地继续分割着牛排，手里的刀子配合叉子，把一整块牛排分成若干块正方小块，一样的大小。她低头认真切块的样子优雅而精细，好像手里的刀叉不过是展现她手法优美的武器，轻轻一滑，割开脉络。长袖善舞的风姿不啻庖丁解牛的精彩绝伦。再灼热和奇怪的视线，对她都无伤大雅，只当不存在。

    等她切好了，才施施然抬头，对诸位一笑：“怎么？”

    楚灵脸色微红，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没什么。”

    齐湘倒是直接得很：“往常阿炗在饭桌上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楚炗这回不止嘴角抽搐了，整张脸都有点扭曲。他沉默不语，低头默默吃着肉。

    “我比小灵要大，自然是该照顾她。”苏淮北云淡风轻地解释。

    楚炗额头青筋跳动。

    “咳，这个……”楚灵想了想，有点不安地扭动，她看了看苏淮北，再看看楚炗，终于忍不住，“哥，我有话要说……”

    “食不言寝不语！”楚炗脸色阴沉沉的。

    “我和淮北在一起了！”楚灵没犹豫放下刀叉，脱口而出。

    一时间，全场死寂。

    齐湘瞠目结舌，没回过神来，楚炗捏着刀叉，恶狠狠地瞪着楚灵。只有苏淮北叉着肉块的手一顿，而后放下，扭头看向楚灵，纤细的手覆在楚灵的手背上。楚灵翻手和她十指相扣。

    “我知道你会反对……”

    “你知道就好……”楚炗打断了她的话。

    楚灵没有被他的气势镇住，而是静了静，认真道：“但是你反对也没用，我还是会继续和她在一起，不但现在要在一起，以后也会在一起，你接受最好，不接受也没关系，我会努力让你接受。”

    楚炗皱着眉，和她对视。楚灵迎着他的目光，丝毫没有怯意，坦然道：“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其实我大可以不跟你摊牌，但是因为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希望你知道。我爱淮北，我会努力让你接受她。”

    “……”楚炗隐隐有些生气，握着刀子的手在颤抖。

    反应过来的齐湘虽然还不能消化这个消息，但她下意识地按住了楚炗的手。楚炗的胸口起伏不定，他用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冷冷地开口：“你最好是收回这句话。”

    “我没有理由收回这句话。”楚灵和他对峙着，“我喜欢她，我就要和她在一起。”

    楚炗咬着牙，眯起眼睛威胁道：“你知道你说这句话，会给你带来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我都会一力承担！”楚灵有些害怕，但还是很坚定。

    楚炗眼角泛起微红，那是不可抑制的愤怒。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抽出餐巾，缓慢地擦拭着嘴角，而后，他冷冷道：“就算失去我这个哥哥，也在所不惜吗？”

    “你不可理喻！”楚灵又惊又怒，“为什么要做这么绝呢？”

    楚炗扔掉餐巾，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面若寒霜道：“我这是为你好！”他转向苏淮北发难，“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知道她和简宁那些龌龊吗？要不是简宁，苏淮北这辈子都不可能走到今天的地步，我亲眼见过她跟简宁亲密的样子，你知道吗？我决然不会接受这样一个人，进入我的圈子。”

    楚炗一番话说得刻薄又难听，登时在楚灵头上放了无名火，楚灵忍不住拍着桌子站起来，和他针锋相对，破口大骂：“楚炗你过分了！亏你还自诩绅士，你就是这么对待人的吗？你的教养呢？你为了公报私仇置淮北合作不顾也就罢了，平常反对我与她来往我也全当作你的关心，可你的修养就是这样的吗？你居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实在令我失望。我以为你至少还知道廉耻，没想到堂堂楚总会这么无礼！”

    “楚灵！”楚炗勃然大怒，气得额角青筋暴突，语气低沉道，“你有什么脸来指责我？以下犯上！我教过你这么对你哥说话的？为了她你不惜跟我翻脸？”

    齐湘见事情不妙，着急地拦着楚炗道：“你们好好说啊！不要动气，楚灵也是心急，她是在乎你才会跟你说的……”

    楚炗拔高音量道：“你住口！我不需要她在乎，有这种妹妹，是我家门不幸管教无方！”

    “楚炗，”苏淮北站起来，拉着大有要暴走的楚灵，语气淡淡道，“我希望你能冷静处理。关于我和简宁那些事，眼见不一定为实。我知道你和我之间有很多误会，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楚灵已经长大了，她是个独立的个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你想要保护楚灵不受伤害我理解，可是这伤害到来之前不应该是你来以保护为名强制她防疫。并且——”苏淮北眉梢染上冷霜，“你在强加给她的保护时，她已经感觉受伤了。你的口不择言，你的态度冷漠，都在逼她跟你敌对。”

    楚炗怒极反笑，讥讽道：“我承认你很有本事，我也承认我单方面对她施加压力，但是这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被苏淮北挡在身后的楚灵火上心头，拉着苏淮北的手冲楚炗道：“我以为你会明白我，没想到你这么冥顽不灵！我早该知道你就是这种人，你……你气死我了！”

    “你是我妹妹我还不能管你了？好，你要真跟她在一起，你就不是我妹妹！”

    “我根本不是你妹妹！”楚灵吼道。

    话刚出口，楚灵就如坠冰窟地僵住了。她不安地看向楚炗。

    楚炗也在看她，眼底闪过一丝沉重。他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金丝眼镜后有微光闪动。他沉默下来，气氛突然安静。

    苏淮北感觉握着的手冰凉不已，甚至她察觉到楚灵在微微颤抖。她用力地紧了紧，楚灵脸色微白，唇角颤动。

    半晌，楚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上楼去。齐湘为难地看着楚灵，叹了口气追着楚炗去了。

    楚灵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喉咙哽咽像有铅块堵住，胸口闷闷的。她看着楚炗的背影，慌乱地开口喊了一句：“哥！”

    楚炗顿了顿，没有回头，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89 这场戏可以落幕了

    楚灵猛然鼻子一酸, 眼泪就止不住了, 咬着唇失声痛哭。她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此前楚炗和她再怎么吵闹，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偏偏她之前出事, 就一直担心楚炗会知晓她身份, 每天想着万一被楚灵知道了怎么办，没想到今天会说出来。她对楚炗的态度有些慌乱了, 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太措手不及了。

    楚炗明显对她很失望，也许不止是失望，还有伤心。不是不知道楚炗对她好，可她始终觉得这份好是她窃取的。她是个小偷，楚炗被蒙在鼓里。

    他早晚知道。如果他知道，他会恨死她的。夺走妹妹的身体的人，一边享受他的疼爱, 一边伤害他。何其无耻？

    楚灵内心的愧疚和煎熬无人知晓。齐湘跟着楚炗转身进了房间, 很快就被赶出来了。见楚炗不想被打扰，她下了楼，劝楚灵先和苏淮北回去再说。

    苏淮北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