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山吧。”

    “就近吧。”

    这次关以彤和顾茗的意见不太意见，顾茗只是想随便找点吃的，她饿了！！！！那个女人竟然这个点了，还想着上南山。

    “南山太远了，我不想去了，我饿了。”此时顾茗已经顾不上关以彤的威严，直接反驳道。

    “不远，开车一会儿就到了，你来这么多天，都没在南山看过重庆的夜景，可美了，比成都美。”关以彤劝道，没一会儿，沐瑶不知道从什么面包店买回一个三明治，“先吃着，垫垫肚子，一会儿吃好吃的。”

    最后也拧不过众人，上了车，因为人有些多，也就没要小赵开车，直接沐瑶开了她的车，载着一行人上了南山。

    重庆南山是有名的著名夜景观赏点，关以彤轻车熟路地指点着沐瑶开车的方向，惦记着大家都饿了，很快在泉水鸡一条街，找了一家店吃饭，惦记着一会儿要回去，沐瑶没喝酒，看到关以彤要紧，忍不住地斥责道，“你最近喝得还少吗？少喝一顿行不行？”

    关以彤看了她一眼，气氛有些僵。

    “这儿也没什么好酒，要喝，回酒店，我陪你，好吧？”沐瑶心疼她，拍了拍她的背。

    关以彤愣了愣，转而冲沐瑶笑道，“你说的。”

    “嗯，我说的，可是要少喝。”

    “好。”

    顾茗揉了揉眉头，别过脸去，山下就是整个重庆了，顾茗有些被惊道，整个城市灯火通明，照映在江面上，重庆和成都不一样，重庆有江，有码头，特有的码头文化造就了，就算是夜晚，也和成都的夜晚不一样，不远处，有客人在划拳，三三两两的，都市男女，操着流利的重庆话在对骂，骂里又有欢声笑语，特别有意思的方言文化，比起眼前的人，顾茗还不如看风景。

    这个时候的重庆，也挺美的，夜风吹过，特别凉爽，餐桌下，关以彤的脚和沐瑶的腿时不时地勾在一起，似乎，两人之间，只要不正儿八经地去谈论一个名分，道一声开始，这样的生活还是可以过下去的，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而她们之间，又开始了吗？谁也不知道，也不曾太在意，也许，关以彤，心里依然还有人，那个位置，曾经被填满，那些全是沙，这么些年，一点一点地堆积起来的，也没有办法，像挖冰淇淋一般直接就全盘挖走了，你挖的时候，也是沙，扔掉一些，偶尔还会从指缝间漏出来，顾茗给她说，过不去的，就山水不相逢，此生不相见，她想，她是再也不会见顔沛珊的了，那些怨，那些恨，那些曾经爱过的，关于她的所有，还在心里的就让她在心里烂掉，那些在酒里泡得发酵的糟心事，醉了那么多个夜晚，也总有些，记不大清了。

    “你看那月亮，好圆呢？”关以彤躺在沐瑶的肩头，指了指那天边。

    ☆、第146章

    关以彤那话说的又轻，极软，沐瑶从身后搂着她的腰，轻飘飘的，几人都抬头望去，今夜夜色真好，习习凉风吹在脚踝，顾茗身子往后仰了些，有那么一瞬，仿佛，有些仿若隔世的感觉，看见对面你侬我侬，旁若无人的，一个是自己的好朋友，曾经，异性缘好到吓人，而今却守着一个脾气不好、不求上进、作天作地的烂酒鬼，顾茗翘着脚，刚被塞过三明治，填饱了肚子，现在已经不是特别饿了，她一手托着腮，挡住了半边脸，已经不去看沐瑶关以彤那两个人了。

    倒是迟蔚和许诺，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起，没有腻歪，很安静，小诺特别乖，还问她是不是累了？顾茗摇了摇头。

    迟蔚也在一旁体贴地问到，这个吃不吃，那个吃不吃，仿佛，这样俗套的，平静的寻三问四，才能掩盖住内心按也按不住的欣喜与兴奋。

    她本来今天就没什么事的，周五的下午，只有顾总和关总有会，她在分公司，和其他同事也不怎么熟，忙完自己的事，她就出去闲逛去了，买了些衣服，出了汗，回到酒店洗澡换衣服，然后准备给隔壁两位女人点吃的，这才发微信问顾总，“晚上要吃什么。”

    顾总只回了句，“今晚晚些吃，我还有些工作没处理。”

    她就那样在房间里等着，闲暇无聊坐在窗边，玩手机，刷了一会儿朋友圈，也没啥意思，略过了许诺的窗口，她点开后，看着之前的信息发了会儿呆，敲门声就在那会儿响起了，她心里嘀咕着可能是顾总，也没多想，拉开门的一瞬间，竟呆在那儿了，手放在门把上，僵硬着，双腿也挪不开半分，一向口舌如簧的她张不开嘴，吐出半个字。太突然了，她装都没法装。望着眼前这个双手紧紧地交织在一起的女人，迟蔚呆愣了片刻，这才哑然失笑道，“你…….你怎么来了？”

    许诺略微低着头，不怎么敢看她，只轻声唤了声，“蔚姐…….”

    迟蔚这才清醒过来，忙侧过身，“那个……..”也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许诺略过她身前的时候，她闻到许诺身上特有的味道，她应该是不用香水的，可能和许诺的职业有关系，像是某一种精油的味道，很清，很淡，也和她这个人一样，许诺进了房间，很尴尬，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站在什么地方，其实，让她来找迟蔚很艰难，从顾姐房间出来以后，顾姐有细心地告诉她迟蔚的房号，并且说这个时间，迟蔚应该是在房间里的，可她也没敢去敲门，她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混沌，就是听到沐姐说迟蔚也在重庆那句话，像个诱饵一样一直勾着她，沐姐太雷厉风行，也没由得她犹豫，就这样一路跑到了重庆，在车上的时候，她也想过的，见到蔚姐说什么呢？说这几天为什么你像消失了一样？说你去重庆为什么不告诉我？许诺摇了摇头。

    她出了顾茗的房间，只在迟蔚的门外驻足片刻，便去了洗手间，她一直呆在里面，心里很惶惑，也很紧张，过了好些时候，她才去敲门，她深呼吸了好些次，觉得有些缺氧，一定是这酒店空气流通不是特别好吧。

    许诺进了房间，第一眼就瞧见了桌上摊开的行李箱里那件她送给迟蔚的外套，迟蔚也瞧见了，两人四目相接，中间隔着酒店单调统一的地毯，桌上放着永远也不会打开的电视机，房间里一直开着冷气，迟蔚上前两步，把行李箱给扣了过来，她有些仓皇地解释道，“顾总她们说有时间可能会去山里漂流，山里比较冷，所以，就带上了……..”多么苍白，说完她自己也觉得恼，谁去漂流会穿这样的衣服，解释显得愈发的欲盖弥彰，两人都把视线从那外套挪开了。

    “你坐。”终于，迟蔚还是有些干涩地开了口，她指了指窗边的单人沙发，自己则坐在了床沿边，“你今天刚到吗？”

    “嗯。”许诺点了点头，“和沐姐一起过来的，她说她有事要找关小姐，就拉我一起过来了…….”这是她难能可贵一气呵成说过的很长的话，她害怕迟蔚问她来重庆做什么，她不会撒谎，却又不好承认什么，于是，开了话匣子，也就一直说了下去，“沐姐说她一个人开车很无聊，就问我要不要来重庆一起玩，我们刚，从顾姐房间里出…….出来，你吃过晚饭了吗？重庆？好玩吗？”她说得语无伦次，间或，将头伸向了窗外瞄了瞄，迟蔚静静地听着，她双腿叉开，双手交叉着，就那样看了许诺好一会儿，她轻声叫了声，“许诺……..”

    许诺沉浸在自己胡乱组织的语言里，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迟蔚不得已又叫了一声，“许诺……”

    许诺这才停了下来，眼神有些涣散地看了看迟蔚。

    “许诺，你得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想我才特意跑重庆来看我的？你是想我了吗？”她突然深情起来，许诺双手紧紧地拽住沙发的一角，还是问出了口，她掌心里有汗。

    屋里安静极了，只有冷气发出闷闷的声音，还有窗外车水马龙，飞驰而过的喇叭声。

    迟蔚需要答案，她如此这般，一步步地深陷，已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以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只知道有段时间她是放弃过的，只不过那个火却没完全扑灭，眼前这个女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又死灰复燃了。

    许诺紧紧地抿着唇，好久好久，久到迟蔚都想要放弃了，许诺才开口道，“蔚姐，我曾经…….和女人上过床。”

    迟蔚手肘放在膝盖上，给滑了下来，她眉角抽了抽，拿手掩饰掉了，“你不是…….你不是给我说你不会喜欢……女人？”

    “你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吗？蔚姐？”

    她当然记得，刚认识那会儿是她最开心的时候，下了班的夜晚，让许诺陪自己两三个小时，和她说着话，调戏许诺的时候总是特别开心，许诺那双手在她身上动作的时候，她又特别容易心猿意马，她其实不是对这些东西记忆特别深刻的人，她不像钟晓欧，钟晓欧这样的女人是暗恋专家，她们这类人，会记得心上人每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甚至会记得第一次相见时心上人戴的项链或者是耳环是什么形状，会记得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迟蔚不是这类人，她交过比较多的女朋友，她就连其中一些的生日都记不住，因为压根就没交往到人家生日的时候说不定就分手了，可她记得许诺，她还记得许诺曾经说过的话，她说，“有钱人，也会有女人来要求我们服务的，也有女顾客这样要求我。”

    那时，迟蔚只记得再继续追问许诺是否反感同性恋这件事情上，而完全就忘了是否真的有女顾客这样要求许诺，而许诺竟然应允了？

    迟蔚只觉得太阳穴紧绷，感觉现在拿手指弹一下，就会爆掉，刚许诺说什么？她和女人上过床的？

    许诺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个她曾经以为会烂在心底的秘密，那一段不为人知，只有自己才认可的感情，她以为会一直烂掉，以后等自己死的时候，也随着尸身一起埋葬，“就从每天都开始等着她来，给其他客人做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精神，就连我自己，都以为爱上她了，却没曾想是，那有钱人的玩物而已。”

    迟蔚顶着一头发麻的头皮，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以前碰到过特别渣特别烂的女人。

    “所以你是不相信女人和女人是可以认真谈恋爱？认真过日子的？”迟蔚一语中的。

    许诺有些累，只仰了仰头，是啊，她怎么敢相信。

    迟蔚起身来到她身旁，她有些不惊道，捂了捂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此时此刻特别想抽烟罢了，她慢慢蹲下身子，蹲在许诺面前，“那你现在还喜欢以前那女的吗？”

    许诺没怎么犹豫地摇了摇头。

    “那你喜欢我吗？”迟蔚缓缓捧起她的脸，“你是有点喜欢我的？对不对？要不，你不会送礼物给我，也不会特意跑到重庆来见我？从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就说过，你并不讨厌我。”

    许诺眼眶湿润，喉咙有些哽咽地抬头道，“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

    ☆、第147章

    “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许诺说完，眼泪从湿润的眼眶夺眶而出，迟蔚有些慌，倒是许诺，不着痕迹地擦掉了，她声音有些哽咽，说得也有些艰难，只是，她实在不愿意，再这样一直有心结，梗在她和迟蔚之间，“我害怕，我害怕你也和那个人一样，也害怕自己喜欢上你，也害怕弟弟妹妹知道…….”她有她的恐惧，每个人都有，那些在深夜里蜷缩起的身子，那些无法在阳光下牵过的手，又何尝不是恐惧。

    迟蔚什么也没说，轻轻地抱着她，柔声道，“这世界上，没有两个人是完全相同的，你明白吗？你遇到的那个女人，是不幸，可并不是所有喜欢女人的女人都是坏人…….”她拢了拢许诺的头发，“太晚了，一会儿顾总她们该等得着急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重庆南山，那顿饭，吃了很久，沐瑶和关以彤两个人恨不能就把那一旁的观景台当床，如果不是还有这么多人在，倒是许诺见顾茗一人落单，简单地和她聊了几句，迟蔚直到现在，脑子里还是乱的，乌糟糟地乱成了一团，有关以彤在，酒，总是免不了的，刚另外那桌划拳喊得厉害的客人有人过来敬酒，这也是难免的，五个姿色尚佳的女人，总是特别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有位男士过来请关以彤喝，关以彤客气地喝了，而后就搂着沐瑶的脖子，和沐瑶吻在了一起，顾茗一手撑着额头，叹了叹气，也真的是以为在陌生的城市，她们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了吗？顾茗一边友好地和许诺聊着天，一边摸出手机在手里把玩着，和恋人聊信息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经常发生在她身上，但是她今天也顾不了那么多，才会在一个小时以内又是给钟晓欧打电话，又是发短信的。

    “你在干嘛呢？”顾茗发道。

    可钟晓欧并没有马上就回微信，她这是在干嘛呢？顾茗捏了捏手机。

    成都，顾宇家，也就在钟晓欧她们隔壁，钟晓欧和顾宇两人一人一台电脑，戴着耳麦，竟然在打游戏，她全然就没看手机，念着刚才才打过电话，这会儿估摸着顾茗她们应该去吃饭去了吧，钟晓欧也就专心致志地和顾宇打着游戏了，那一关，钟晓欧被挂掉，这才取下耳麦，拿起一旁的手机看，距离顾茗给她发微信，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这才立马手指如飞地回着信息，“刚，在和顾宇打游戏，没看手机，怎么了？”

    顾茗叫服务员买单，已经十点多了，她看了看亮起来的手机，没怎么管，她就说钟晓欧在干嘛呢？却原来，竟然和顾宇两个人在打游戏。

    五个人全都喝了酒，就连许诺也喝了不少，五个人各怀心事，当然那些心事都被发酵在了酒里，“喊一个代驾吗？然后我和许诺打车回去吧？”迟蔚提议道。

    “叫小赵打个车上来吧，然后正好他开沐瑶的车，你们也可以坐那辆出租，一起回去。”关以彤吩咐道，迟蔚照做。

    “他上来，估计还有一会儿，我们去散步吧？”关以彤提议道。

    没人复议，最后也就沐瑶携着关以彤出去散步去了，剩下迟蔚和许诺两个人陪在顾茗身边看夜景。

    “今晚早点睡，你看你这眼睛青的，跟个什么似的。”沐瑶搂着关以彤，两人走在半山腰的路上，因为有些晚了，这半山腰的弯道并没有什么车，关以彤喝了些酒，身子不免更软了些，整个人挂在沐瑶的肩上，山上路灯昏暗，相隔很远，才有一盏，站在路灯下，可以看到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特别长，两人面对面，关以彤搂着她的脖子，她揽着关以彤的腰，这个姿势，不由让沐瑶笑道，“要一直这样散步吗？”

    “嗯。”她没着没落地应了一声，很敷衍，却突然抬头道，“沐瑶，你恨我吗？”

    沐瑶没料到她冷不丁地问这么一句，两人就这样你推我进的艰难地挪着脚步，“有时恨。”沐瑶如实回到，“恨的时候特别想咬死你，或者是……”最后三个字她覆在关以彤耳边说的，几乎咬着关以彤的耳垂在讲，关以彤明亮的眼睛晕开了，笑骂了一声，“变态~”

    兴许还是关以彤一直后退的姿势保持太久，会让人有些难受，她折过身来，和沐瑶并肩站着，沐瑶牵过她的手，十指紧扣，她顺势靠在沐瑶的手臂上，“沐瑶……”

    “嗯？”

    “喜欢女人，好吗？你觉得？”

    “不知道，有好，有不好吧。”沐瑶叹了叹气，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爱我吗？”

    沐瑶忽的搂过她，“今晚怎么这么多问题。”

    关以彤不为所动，眨了眨眼，示意她回答。

    “我爱你啊，你一直都知道。”她贴着她的脖子，轻声低喃。

    关以彤吻上她，两人就那样在路边接吻，关以彤一手伸进沐瑶的衣服里，沐瑶气息有些不稳，“你手不拿出来，明天我两得上新闻了……”

    “回成都了，把我介绍给你爸爸妈妈吧。”

    “什么？”沐瑶一双手停了下来。

    关以彤埋在她胸前，“上次我生病，还没有好好向他们道谢。”

    “不是，你说的是把你介绍给我爸妈，以什么身份？”沐瑶问到。

    “你想以什么身份都行。”关以彤用牙齿轻轻咬了咬那人胸前白花花的肉，沐瑶忍着痛，在那细细回味那女人说过的话，她没有推开她，只是捉过她的手，“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反悔。”

    关以彤在她怀里痴痴地笑了一会儿，才起身道，“随你。”正那会儿，手机响起，想来是小赵打车上来了。

    两人这才相拥着回去了，由小赵开沐瑶那车，沐瑶坐在副驾，关以彤和顾茗坐在后座，而迟蔚和许诺则坐那辆出租车，一同下山了。

    关以彤把玩着顾茗的手，“你房子看得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没有特别看得上的。”

    “都让你过来和我住了，那么大的房子，人多，热闹一些。”

    “我不要，没有自己的房子，我没有安全感。”顾茗直言道。

    “哎哟，哎哟，怎么这么一个木疙瘩脑袋啊。”关以彤嫌弃地扔开了她的手，“现在什么年代了，还非要买房，你这么在乎，那把我那套写成你的名字吧。”

    “神经。”顾茗骂道，她那套别墅几百万呢，顾茗踢了踢前面副驾那人，“你这，她这是要包养我，还是怎么的？要过户房产给我了，你不管啊？”

    “过呗，又不是我的房产，我怎么管，不过……”沐瑶侧了侧身，“你要买房子了吗？买来和你小秘书一起住？”

    顾茗看了看小赵，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小赵，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只是看过即忘，从不多言的本事也让公司里的普通同事是不知道这些的。

    “我都到成都多少年了，是该买一套自己的房子了。”

    “那你不告诉我，有什么要求的？”沐瑶问到。

    “挂中介了，都给中介说了，这不是最近有些忙吗？”

    “要不，别买了，你不上她那儿住，上我那儿住也行啊，买房多费钱啊，那点钱，拿来干点别的什么不好，你工作那么累那么辛苦，挣钱也不容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别管我了，管好你们自己吧。”顾茗真是受不了这两个人这么唠叨，对她这么好。

    钟晓欧已经打了好几个未接电话来了，她这会儿才接起来。

    “喂？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顾茗有些疲惫地说道。

    “刚，就是没看到手机，所以，对不起啊，亲爱的。”

    顾茗靠在车窗上，“没什么，刚找你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我们准备回酒店了，你也早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