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卿累得动作都迟缓了,不甚被其中一人击中,匕首顺着脊背滑到了腰线,血液霎时浸透黑色的外袍,啪嗒啪嗒滴在地上,聂卿险些痛昏过去,一张妖邪的脸上竟是恨意。
满地的血刺痛了季婓的眼睛,他再看向那两个人,便觉得自己内心的魔气活泛了,那种感觉说不上是恨,就是恶心,恶心到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将那两人生生撕碎,煞气逼人的站在血泊中央。
聂卿奄奄一息的看着他,眼中的奚落和嘲笑是那么深刻。
季婓这才知道坏了,无论聂卿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无论他有多么恨这个师父,但是让他从没去过白鹤仙庄,让他不会遇到聂卿,他都是不肯的。
他这辈子算是把心搭在聂卿身上了,只有再也不见聂卿,他才是他自己。
聂卿打断他的回忆:“我冷了,徒弟。”
季婓咬了咬牙,扭开了眼睛:“你把衣服穿上!”
聂卿驱起一条腿,微微侧过头,懒洋洋道:“你不好意思看?是不是有些怀念?”
“你想得美!”季婓怒气冲冲的将手掌贴在聂卿身上,一股强劲的内力就送了过去,蛮横的力道险些又将聂卿打出一口血。
“你想杀了我!”聂卿赶紧运气,稳住心神。
季婓冷笑:“你才知道?”说罢,又是粗鲁的一道内力。
一场疗伤弄的聂卿精神疲惫,内伤是不成大碍了,但是季婓打的他后背的骨头疼,他又不能还手,看着傲娇摔门而走的季婓无可奈何。
萧夙机很快就从睡梦中醒过来了,醒来之后,精神极佳,去看了看师父,天玑道人正在山头扔雪球,一个人孤零零的。
“师父很难原谅他的,毕竟师娘是无辜的。”寒敬之望着天玑道人的背影喃喃道。
萧夙机靠着寒敬之,也有些悲伤道:“要是爱卿真的谋权篡位,杀了太后,杀了豆豆,朕也不知道朕能不能原谅爱卿。”
寒敬之弹了他脑袋一下,气道:“谁让你乱换位思考!”
“这么想想,朕中了那个什么障,其实也挺好。”萧夙机在寒敬之的肩膀轻轻咬了一口。
酥麻的感觉从肩膀传递,寒敬之身子一僵,他突然觉得,皇上可能什么都懂,知道朝中大臣对他的期望,也知道他手握重权是足以威胁天子的存在,甚至知道,他这次无召回汴是别有用心。
寒敬之揽起萧夙机,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不会的,臣唯陛下马首是瞻。”
萧夙机怅然道:“要是爱卿也肯试试再下面,那就更好了。”
霖王殿下装作没听见,揽着萧夙机去找北极仙翁了解病情。
北极仙翁治好了内伤,正在院内饮茶,见萧夙机来了,竟然面色一暖,他这种人,生来凉薄,又睚眦必报,但正因为如此,他的心性特别简单,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讨厌的人可以杀,喜欢的人可以放过。
他知道萧夙机是真心为他出主意,让他和季婓和好的,所以对萧夙机他倒是有几分喜爱,哪怕这人一不会武功,二地位尊贵。
“还难受么?”北极仙翁竟然主动说了话。
萧夙机摇摇头,还举起手臂展示了下自己的强壮。
北极仙翁嗤笑。
寒敬之问道:“前辈,他身上的障全部解除了么?”
聂卿眯着眼摇了摇头,等寒敬之露出揪心的表情之后,才幸灾乐祸道:“障这个东西没有固定的解法,唯一能完全消除的,便是下毒的人,我只是把会危害皇上性命的毒物除去了,其余的,没什么大关系。”
寒敬之悬着的心再次放下:“那他……”
“哦!”聂卿想起了什么,补充道:“练不了武了,他那个筋脉,等于半个残废。”
萧夙机倒是觉得没什么:“朕本来就不喜欢练武,打打杀杀的特别没意思。”
聂卿不服不忿:“练武可以欺负别人!”
萧夙机不甘示弱:“所以你找不到老婆!”
寒敬之:“……”什么鬼!
暗卫们围成一小圈,纷纷下注,关于仙尊能否跟北极仙翁在一起,后来发现,大家都觉得不能,这赌局根本就开不了!
斗地主黑洞暗卫逃出了二钱拍在了对面:“那我就押能在一起吧。”
暗卫们欢天喜地,虽然赢了也没有多少钱,但起码肯定赢了。
斗地主黑洞暗卫心中默默道,也不知道在哆啦a梦那里求得的转运符好不好使,反正村里的小花姑娘说了,井神特别神,还是要尝试一下。
北极仙翁特别大方的送给萧夙机一个小牌子,雕着龙纹,黑黝黝沉甸甸的。
他仰倒在靠椅上,轻描淡写道:“江湖上的事,不好正面解决的,就贴张告示,用这牌子印个戳,会有人帮你清理障碍的。”
萧夙机捏在手心里,问道:“上三门的人么?”
北极仙翁不屑一顾:“上三门,都是一群废物。”
正巧天玑道人打水回来,将北极仙翁的话听了个真切。
聂卿面不改色,硬生生转了个弯:“但是在某人的带领下,上三门越来越蒸蒸日上了。”
天玑道人哼了一声,施施然飘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要开启河界副本了~俩师父还会在!
第62章 好好养胎!
众人启程回汴州, 临别之时, 萧夙机还对着天玑道人依依不舍, 挤出好多眼泪, 最后还是寒敬之将他抱上马车,强行带走。
聂卿看着季婓有些伤感的表情, 嗤笑道:“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走。”
季婓立刻收敛起情绪, 冷言道:“多有不便。”
更新于 2020-02-02 0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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