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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18-07-12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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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刀错 作者:黄连苦寒

    分卷阅读64

    大样地城进了城,上官看得目瞪口呆,晚了一步跟上去,居然没有受到盘查——许是这些天往来太多次已成了熟面孔。

    虽是落后了一步,昝维却已先行跑不见了,上官四下街角看了一圈,看见墙角的标记,很新,写了个夕,可能是昝的前几笔吧……

    上官顺着路,摸索到了一个颇偏僻的坊附近,坊门明显年久失修,内里房屋半数倒塌,还有黄黑的痕迹,昝维的标记却不在门口,她顿时领悟门口有监视,于是装作匆匆路过,走过了门口,果真拐角处有一箭头,她跃上墙头,身体放低,眼前处有一块突出的砖头,画着昝维的标记。

    她跟了上去,半路忽然被人拖住,她心想谁了武功这么深不可测,正要还击,却闻到一股微温的味道,是昝师父。

    “嘘,里面有点棘手。”

    ☆、荒宅2

    上官道:“什么?前方有人掷杯为哨,我等踏前一步,就有三十刀斧手冲出来将我等乱刀砍死?”

    昝维一下拍到她头上,说:“听。”

    上官听了一下,说:“东边三个,西边三个,和上次李心翊门口的一样。”她表情很严肃,小声补充道:“还有咚咚声。”

    “别管咚咚声,你说我等能否再过去点?”

    上官指指点点道:“杀东边第三个,从那去房梁,躲在霸王拳后面。师父看呢?”

    昝维说:“以后我们不来了?你这习惯不好,你往他前面的屋脊上扔个石头,为师表演给你看。”

    上官抓了一把石头,扔了一颗,剩下的攥在手心里准备掩护昝维。她定点往屋脊上砸了一颗,扭头正要问昝维“如何”,却发现旁边已经空了。她左右一望,似乎是看到一片衣角,身法这么诡异,一定是妖怪一般的昝师父无疑。

    她在这个碎石豁口里窝了很久,昝师父忽然从背后冒出来拉她的衣服。

    上官拍开昝师父的手,呵斥道:“干什么?不要动手动脚!怎么样?没惊动他们吧?”

    昝维说:“那还用说?为师来无影去无踪,我们走。”

    上官跟在她身后,听见她问:“你在外面怎么样?”

    “我又听见咚咚声了。”

    昝维叹息一声:“鸿儿,此事结束之后,你随我去峨眉山盘桓几天吧?”

    “我真的听到了!你仔细听。”上官辩解道。

    昝维假意侧耳倾听,郑重其事地说:“莫须有。”

    上官气呼呼地不说话了。

    两人到了客栈,正想往里进,上官忽然拦住昝维,说:“我骗小二说你在山上辟谷修行,你不能走大门回去,也不能回去吃姜维豆腐了。”

    昝维立刻愁眉不展,哀怨地说:“那我们去吃姜维牛肉汤饼吧,我想了很久了。”

    汤饼者,面条也,数根小面条并而食之,是谓饼也。

    姜维牛肉汤饼在城中有许多家,因为地点不同,又分为姜维月清牛肉汤饼,姜维闻溪牛肉汤饼,姜维西街牛肉汤饼等等。月清坊这家姜维牛肉粉在西北西之二,桌子就搁在石板街上,起始处挑着一张幌子,上书“姜维牛肉汤,月清是正宗”。

    老板身兼掌柜小二和大厨,正在擦桌子。屋里小院就是厨房,熬着一大锅高汤,旁边数个小瓦罐,似乎是卤的牛肉。此时天色尚早,前来吃饭的人也是稀稀拉拉三三两两,多是坊中乡亲。

    昝维一身挑夫的打扮,脸上还糊着面泥,于是就由她去出钱买两碗汤饼。老板抄面下锅,切起牛肉,并芥辣酱醋与艾油拌在一起,舀了高汤冲开,最后将热气腾腾的面纳进去。昝维接过碗,吸吸溜溜就下去十之二三,高呼好不爽快,连脑门都冒出汗气。上官刚要出言挤兑,想起她曾经说过,换脸如换人,性格习惯不能有半点给人怀疑的地方,怀疑她连头上汗水都是内力逼出来的,心道此人真是敬业爱岗,于是也就把挤兑的话收了起来。

    她也尝了一口,汤鲜味美,顿觉口水大盛,于是也毫不客气,吸溜起来。

    过了一会儿昝维吆喝道:“老板,再来一碟牛肉,加些芫荽!”

    老板应了一声,转身切了牛肉,附一碟芫荽拿过来,昝维掏兜付钱,忽然拉住老板问:“老板,你在此地多少年了?”

    老板道:“我是此间人,今年四十三了,客官有啥子吩咐?”

    昝维问:“我爹以前有个朋友,原来也是始州人,说是从前住在剑阁。是个打铁的,叫朱千钧。后来骗了我家一点钱,跑得没影了,害得我家道中落,少爷都做不成。我经过此处,得打听打听这个人。”

    “朱千钧?”老板上下打量了昝维一番,似乎是在评估她说的真假,“客官应该是被人骗了,要么就是同名同姓。十多年前这里是有个朱千钧,也是个铁匠,而且不是一般的铁匠。他家挺有钱,找了个女婿也挺有钱,他女婿就住在对面山头上,姓李,是我们这的大户人家。朱千钧死了快有八年了,没听说沦落到要出去骗钱的地步。”

    “王八蛋,害老子想出个气都没个仇人哩。你说他不是一般的铁匠是怎么回事?”

    老板笑呵呵地说:“他说他自己是铸剑的,我们这又不产铁,铁都是从建昌买过来的,又贵又不好,上这里铸什么剑?他有个铁匠铺,养了一帮徒弟,但是谁也没见过他亲自动手打过东西,都是手下人在弄。他自己整日价和我们这的书生名士一起喝酒论剑,奇怪得很。”

    “这人真是奇怪,那他死了之后,他的铺子不就归女婿了?”

    “那倒没,他的铺子后来转手卖给他一个族兄。那铺子就在隔壁坊里。”

    “那我得去问问,这个朱千钧到底是不是我家那仇人。”

    “哎呀呀小郎君火气不要这么大呀。”老板急忙劝阻他。

    昝维立刻打哈哈:“老板你多虑了,问清楚便是,多少年过去了,我还真能计较么?”

    “嘿嘿,那是那是。”

    于是一场祸事消弭无形。

    上官回客栈里给昝维开窗子让她好跳过来,谁知昝维站在窗子上不下来,上官来拉她,反被她拉住,“乖徒儿,对面那个坊叫风清坊,只有一个铁匠铺,就是我们偷东西的那一家。”

    上官呆愣半晌,不知她此语何意,于是问:“要不,咱们去看看?”

    昝维说:“那谁去看着李心翊?谁去看着那老宅?”

    上官小声嘟囔着:“那你又说它,你难道不是想邀请我夜游此处嘛?”

    “这铺子不急,随时可以来。你不想知道我今天在那屋里看到了啥?”

    “我想啊,我想得都要拉你进来了,亏你自己不急。”

    昝维蹦将进来,磕上窗子,神秘地说道:“李心翊正是在那宅院中,那宅院很不简单,从主人,到奴仆,再到婢子,再到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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