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却不理会云执,自广袖中取出一物,递予龙越,“君上,此乃老臣收集而成的证据,上头不仅有奸臣所收刮非而来的钱财账目,还有……奸臣私自锻造兵器,匿养壮丁之处的地图。如若君上不信老臣所言,可以派人前去查探,便知老臣一心为君,绝无半点虚言!”
云执面色灰白,急忙辩道:“君上,此等子虚乌有之事,怎可听之信之?我六年如一日,忠于君上、忠于哄噬,又岂会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复又转向陈礼,“陈礼!我一而再再而三对你忍让,你却愈发变本加厉,信口雌黄!你……”
话未尽,龙越已然喝道:“住嘴!”龙越面色黑沉,已是怒极了。威压点点泄露,便让在场之人不敢直视,心惊胆战。
“来人!将云执收押司判府!给寡人整个水落石出!”话毕便甩袖大步而去。
“君上!臣忠心耿耿,几近为洪噬耗尽心血!君上如此举动,实是让臣寒心!实是让哄噬所有忠良之臣寒心!”云执在侍卫手中不断挣扎,口中凄厉呼喊,却得不到君上的丁点迟疑。
君上离去了,云执亦被押往司判府,留得众人面面相觑,这还有一个“祸害”呢,君上却未有判处,现下又该如何算?
楚馨雅雍容上前几步,“今日虽是混乱不暇,但是君上英明,赏罚不偏。本宫身为后宫之首,掌管后宫事宜,今日既是涉及后宫之人,本宫自是该管上一管。”
今次总算是落到她手上!何等快意之事!楚馨雅亲和一笑,“云慕君,本宫知你并非那等下作之人,只是,这宫廷之中,有宫廷之法,今日既是出了这等事,只好……”
“慢着。”语调冷然。却是薛意出声截断楚馨雅话语。
“薛后可是有何异议?”楚馨雅按捺不快,淡笑问道。
“楚后确为后宫之首,只是本廷亦为后宫之首。哄噬后宫向来男侍女妾泾渭分明,楚后掌管女妾众宫,本廷掌管男侍众宫。今日之事确是涉及后宫之人,却并不该幸苦楚后管教。”薛面无表情说了,紧接唤道:“来人。请云慕君前去凤翔宫。”
“慢着。”楚馨雅不着痕迹地微一蹙眉,复又笑道:“薛后向来不管后宫事宜,更是将从宫交由颜和君代管,想来处理事情也不够熟稔了。今日之事,事关重大,本宫实是担忧将来君上会怪责薛后。毕竟这从轻从重,不好拿捏。”
“楚后多虑了。本廷谢过楚后一番好意。本廷还有事务要忙,便先行一步了,楚后请自便。”说毕便向宫仆道:“怎的还不请云慕君前行?”
“是。”几名宫仆应了,向兀自站着的云华道:“云慕君,请罢。”
云华微一颔首,便随着薛意走了。留得楚馨雅原地暗恨咬牙。众人见戏已完,便各自散的散,离的离了。
“主子,听闻今日出大事儿啦。”大王子的随身宫仆小跑着入了里室,言道。
“何事?”龙羲放下毛笔,揉了揉酸涩的手臂。他从未去过祭祖大典。小时便在自己宫里待着。自五岁后,每年的祭祖之日,他都得在此抄写天经。管不得那字懂得不懂得。
每当他有所怨言之时,嬷嬷便只会说,“这是规矩,大王子。”可偏偏那些个弟弟妹妹们,只要身体康健的,便可前去祭祖大典。
他记得去年他去询问君父,君父只说:“身为大王子,便要背负常人所不需背负的东西。”他便信以为真了。
直至前几日,才听底下的几个宫仆在嚼舌根之时说,“可怜大王子哪。不过是因着生母死在敌族纳兰氏手里,便连祭祖大典都去不成。”
“这你可说错了。关键不是他生母死在何人手里,而是他生母姓纳兰。这你可不知罢?”
“你竟连这都知?怪不得,怪不得君上这一直以来也不给那位夫人追封甚的。原来如此。”
“云慕君被狠狠痛骂了,却也是面色不改,可见这云慕君真是个祸害……”宫仆也未有注意自家主子是听没听,只絮絮叨叨说着。谁知说至此处,主子竟一跃而起,“你说什么?”
“什么?”宫仆反应不及,大睁着眼问道。
“你方才说的什么?”龙羲有些急了,追问。
“说的是今日祭祖大典上的事儿呀,主了怎的了?”宫仆仍旧不解,迷糊着问道。
更新于 2020-09-12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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