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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再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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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1-06-16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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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想的没错,我确实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过,却没有什么危险,反而能帮助你,更好的去保护你想要守护的人。如此这般,你可答应?”
    话说到此,灵儿也不好在矫情,便立刻跪了下来。
    “前辈在上,受晚辈三拜。”
    “你也别拜的太早,因为接受传承需要通过考验,如果你通过不了,我只能送你离开。”
    “不管今日晚辈能否成功过接受传承,晚辈都应该拜,论辈分,您长我幼,论能力,您强我弱,论情理,您答我问。所以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应该拜。”
    上前两步,屈膝下跪,头磕在地上,一脸的恭敬。
    身上的衣服已然换新,不复之前的狼狈,一身红衣魅惑如妖,在下跪的时候,眉心的灵花闪过一抹光亮。
    虽然只是一抹残魄,可却也有意识,看着眼前这个下跪的女子,甚是满意。
    妖而不魅,狡而不诈,尤其是眉心那一朵花,总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尽管她还没有进行考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很踏实。似乎有一种声音在告诉她,是她,就是她,她就是那个自己在一直等的那个人。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夏灵儿。”
    “灵儿,好名字,怪不得你全身都流露着一股灵动之气,原来人如其名啊。”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夸赞之语,但却也是肺腑之言。毕竟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后生晚辈,她也犯不着阿谀奉承。
    “前辈过奖了,那我们开始吧。”灵儿担心夏君驭太长时间找不到她会担心。
    “好。”
    一字落下,周遭的景象立刻发生了变化。
    老旧的街道,破旧的房屋,墨绿色的垃圾桶旁边,有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
    “饿,我好饿...好饿...”
    灵儿顺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了一个瘦弱的小孩。身上套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不合身的衣服,因为穿的太久,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在肥大衣服的笼罩下,原本就皮包骨的孩子,越发显得瘦骨嶙峋。
    她缓缓的抬起头,眼神空洞毫无焦距。灵儿看到了,她那双不同于常人的紫色的眼睛。
    目光微缩,那段埋在记忆最深处的不堪回首的往事,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这个小孩,就是她自己。
    一出生,就被父母丢弃,在孤儿院长到五岁,又被一个黑心的护士卖给了人贩子。后来,她跑了出来。
    一个五岁的孩子,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她只能靠着跟流浪狗流浪猫抢食度日。
    不过还是生病了,再也没有力气,去寻找食物,只能静静的躺在这里等死。
    路旁不时有路人走过,可是却无人问津这个已经七天七夜没吃饭的孩子。可能是她的声音太小,也可能是路人太匆忙,亦或许只是不想承认,是人心过于淡漠。
    小女孩的呼吸越发的微弱,她已经撑不住了。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黑衣的神秘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递给了她一个馒头。
    那人穿着黑色的夹克,带着帽子。帽子很大,几乎遮住了他的额头。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在帽子的阴影下,小女孩只看到了一双冷厉的眼睛。
    原本已经模糊的视线再次变得清明,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小女孩一把夺过那个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低声的重复着一句‘谢谢’。
    后来那个人带走了她,成为了她的师父。
    寒冬在水下游泳,酷暑在阳关下练武,尝尽毒草,身体被各种毒虫啃咬,在悬崖绝壁练习轻功,在刀尖上行走......
    对于师父,她应该是感激的。
    可以说,如果不是遇到他,她那天就死了。
    尽管师父在后来的六年对她十分严厉,可是她也不曾怨过。
    这个世界,人心本就淡漠,谁也不欠谁的。师父于她,并无责任。肯收养他,教育他,给她一口饭吃,已是恩德。
    那六年,她刻骨难忘。
    每日重复着地狱般的训练,从八岁开始,她就学会了杀人。
    她还清楚的记得,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足足呕吐了三天。
    为了让她更快的适应,她第一次杀人,选择的是近战,使用的武器是短刀。
    刀子插入心脏的声音明明不是很大,可却那么清晰的回荡在她的耳朵里。拔刀的那一刻,鲜血喷溅而出,落在她的衣服上,脸上......
    鲜血的味道,充斥在鼻息间,让她无所适从。
    那个人死的时候,眼睛瞪得很大,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她,死不瞑目。
    那幅画面,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清晰的出现在她的梦里。很多次,她从睡梦中惊醒。
    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已经像家常便饭一般。别说是杀人,就算是面前有尸山尸海,她也能从容不迫,喝酒吃菜。
    看着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一幕幕,她淡笑着摇了摇头。
    “灵!”
    低沉的男声,宛如名贵的大提琴,一字一句敲击入心。
    灵儿回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天狼哥哥。”灵儿浅笑,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而温柔的男人。温柔这个词语,其实跟天狼这个人,有些不搭边。
    因为天狼在外人眼中,就是冷漠的代名词。
    他的温柔,也只有在面对灵儿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
    “灵,你在想什么呢?任务虽然完成了,可是你也不能这般松懈啊。”天狼伸手,将他手上刚刚拿到的****递给她。
    “你要知道,我们的身份特殊,危险无处不在。所以,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警惕。即便,你面对的那个人是我。”天狼是她的教官,也算半个老师。不过他的这些话,灵儿却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总觉得,天狼有些过于警惕,或许,是职业病吧。
    后可是来她才明白,天狼是有职业病不假,可是也只有对她才会紧张过度,因为关心则乱。
    那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懂,不明白天狼眼中的情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懂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她跟他真的在一起过一般。
    对于自己的这些想法,灵儿感觉有些奇怪。比如‘后来她才明白’,她真的不知道,那个‘后来’是什么时候发生过的事情。还有那种,似乎曾经在一起过的很真实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从何而起。
    但是在这一刻,她何其庆幸,没有错过这个男人。
    想着,灵儿上前两步,伸手拥抱住了天狼。
    天狼的身体僵硬了,拿在手里还未被灵儿接过去的文件袋掉落在地。
    “灵,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天狼就保持着他被抱住那一刻的姿势,动也不敢动,生怕那是个梦,稍微一动就会醒过来。
    与此同时,他也有些紧张,因为他了解灵儿,她不是一个懂感情的人,也不会轻易跟谁亲近。突然这般,他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就是,灵儿可能发生什么事了。
    “天狼哥哥,还能见到你真好。”紫色的眸子氤氲上了一层水雾,抱着天狼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好像害怕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灵,你怎么了?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吗?”
    “没有。就是想你了,想抱抱你。”这句话是真的,在见到天狼的一刻。那种浓郁而又真实的感情立刻就涌现出来,尽管她不知道,这种感情源于何处。
    天狼僵硬的双手渐渐柔和下来,回抱着灵儿瘦弱的肩膀,然后轻轻的拍打。
    “灵,你别担心,我这道这次的任务很难,可你已经完成了不是吗。好了,别担心,都过去了。”
    任务?
    什么任务?
    她刚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许久不见的男人身上,别的,还真没有注意过。
    抬眸,扫过四下。
    眼前的场景,让原本喜悦的情绪瞬间被恐惧所替代,这是!
    一**光闪过,灵儿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这是她死前那一幕,这个任务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为了击杀她,所准备的骗局。
    而天狼哥哥,也是为了救她,失去了生命。
    “不!”
    猛地一把推开原本紧紧抱着的人,“天狼哥哥,你快走,快点离开这里!”不然的话,你会死的。已经目睹过一次,不想再目睹第二次。
    反身,将天狼护在身后,眼神警惕的扫射四周。
    刚才那一点红光,应该是狙击手。
    这四周,应该早就埋伏好了大量的杀手。
    “灵,你怎么了?”天狼伸手,将灵儿的身子转过来,然后一脸神情的注视着她。
    一双紫眸中写满了慌乱担忧还有惊恐,这很不像她。
    “灵,是不是这次的任务太累了,好了,我在这里呢,不要紧张,放轻松,走我带你回家。”
    双手从灵儿的肩膀放下,转而拉着她的手,勾唇一笑,牵着她离开了。
    没有印象中的狙杀,没有记忆中的死亡,一切都那么和谐。
    难道,是她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难不成,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直到回到她的别墅,她还没有从这一系列的疑惑中反应过来。
    她似乎有些分不清,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灵,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弄吃的东西。”话落试图放开灵儿的手,可是放开的瞬间,却被灵儿反握住了。
    “别走。”因为分不清,所以她潜意识有些不安。总觉得她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可是究竟忘记了什么,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但是她很害怕,害怕天狼消失。这种感觉,就好像曾经失去过一样。
    而且她很清楚,这种失去的感觉,并非来自她记忆中的,那次也许不存在的击杀。那么这种害怕,究竟来自哪里。
    想不通......
    看着这副模样的灵儿,天狼脸上有些担忧,然后靠着灵儿坐了下来。
    “灵,别害怕,不管怎样,你只要记得,你是真的就行。”天狼有些欲言又止,他说的这句话也有些奇奇怪怪的。
    看着天狼的眼睛,灵儿的心神逐渐的平稳下来。
    “吃饭吧。”
    “好,你等着,我去弄。”
    灵儿还是第一次见天狼下厨,做的饭菜很不错,色香味俱全。到时看不出来,平日里那个冷冰冰的教官,竟然还能洗手作羹汤。
    “灵,这次的任务你辛苦了,上面给你放一个月的假,这个月我会负责照顾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边吃饭,天狼语气平和的说道。
    “放假?”灵儿质疑的反问了一句。
    天狼点点头,算是给她回应。
    “那...我们去约会吧。”灵儿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不过倒是把正在吃饭的天狼吓了一跳。
    因为灵儿的这个回答,简直是意料之外。
    “咳咳咳...”一时没注意,被呛到了。
    灵儿见状立马儿起身,用手拍打天狼的后背,一边倒了一杯水给他。
    “没事吧,你慢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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