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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18-07-12 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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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师 作者:来自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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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两名手提食盒的中官,大步走进。

    “杨先生无碍了?”

    “回陛下,臣无碍。”

    “那就好。”

    中官放下食盒,退出殿门。

    朱厚照半点不讲究,打开盒盖,取出两盘点心,一盘自己捧着,一盘递给杨瓒。

    “杨先生受了伤,多吃些。”

    “谢陛下。”

    杨瓒拱手,被朱厚照硬拉到桌旁坐下。

    “下次朕再犯错,杨先生不要打自己,多疼。”

    杨瓒:“……”

    “也不能打朕!”

    杨瓒:“……”

    “等刘伴伴回来,打刘伴伴,他抗揍。”

    杨瓒:“……”

    他是该高兴,朱厚照不会再像历史中一样,被刘瑾带歪,还是为“抗揍”的的刘公公流几滴同情的眼泪?

    寝房内,刘公公趴在榻上,忽觉脊背生寒。

    起身时,脚没站稳,滑了一下,正脸扑倒在地。

    只这一下,伤上加伤,刘公公的养伤时日又要增添半月。

    文渊阁中,李东阳翻过数张舆图,提笔在纸上勾画记录。

    刘健和谢迁越看越奇怪,忍不住开口询问。

    “宾之这是为何?”

    李东阳摇摇头,将写好的纸张团作几团,扔入火盆,很快烧成灰烬。

    “随意看看,不当什么。”

    随意看看?

    视线扫过盆中灰烬,刘健谢迁满脸不信。

    李东阳却不再说,收起舆图,令书吏送回工部,回到案后继续翻阅奏疏。

    翻到吏部送上的官员评核,一个名字闯入眼帘,视线忽然停住。

    “宾之兄?”

    “无事。”

    放下奏疏,取笔批红。

    墨汁浸染,李阁老心思飞转。

    杨瓒既已还朝,天子忽然态度大变,或许就有了解释。

    仁寿宫

    王太皇太后放下经书,看到从殿外走进的女官,和吴太妃对视一眼,开口问道:“人送走了?”

    “回娘娘,已出了奉天门。遵娘娘懿旨,先安置到东安门外,出正月就送其还乡。”

    王太皇太后点点头,待宫人退下,禁不住叹息。

    “原本看着是个好孩子,没承想是这样,你我都看走了眼。”

    “谁又能预料到,她手里有那样的东西。”吴太妃道,“好在天子没去过万春宫,又发现的早。这事不声张是对的,不然,吴忠的事没个说法,内宫更得人心惶惶。”

    “可不是。”王太皇太后道,“苦了一辈子,临老又要操心,就不能让咱们过几天清净日子。”

    “瞧您这话……”

    话到一半,吴太妃便开始咳嗽。半盏茶入口,才勉强压下。

    “你这病总也不见好,是不是换个药方?”

    “算了,换再多也没用。”吴太妃道,“现下,还是天子大婚的事要紧。”

    “你瞧着哪个好?”

    “北直隶的怕是不成,人再好,因着吴忠的事也给连累了。”吴太妃道,“夏氏女和王氏女,娘娘中意谁?”

    “这些日子看着,上元夏氏端庄稳重,行事不急不躁,人又生得好,堪配天子。”

    “娘娘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你也喜欢她?”

    “都是百精百灵,花儿一样的。只是年龄相当,王氏女过于稚纯,有些孩子气,还是夏氏沉稳,执掌凤印才能压服得住。”

    “有理。”

    王太皇太后点头,又同吴太妃商量,请张太后到仁寿宫。

    “到底是儿媳。”

    吴太妃没有多言,只是心下透亮,不管她们选了谁,都不会得张太后的意。

    天子大婚之后,后宫总要起些波澜。

    一国之后的路并不平坦,旁人能帮的有限。能不能握紧凤印,稳稳当当走下去,全要看夏氏自己。

    第七十九章 上元节一

    天子下令五日休沐,百官不上朝,文华殿经筵日讲同弘文馆皆停。

    杨瓒深居简出,少与同僚走动,京城官员的宴请拜帖一概谢绝。唯有谢丕顾晣臣王忠等人,被请到城西福来楼小聚。

    因襄助王忠上言之故,严嵩也在席中蹭了个位置。

    抛开历史评价,能在及冠之年高中进士,即证明其有真才实学。

    觥筹交错间,言及民间疾苦,北疆兵祸,多能侃侃而谈,切中要害。谈起笔墨绘画,同样见识不凡。推却不过,挥毫为店家题字,更得“笔精墨妙,金声玉振”的评价。

    “唯中兄之笔墨果然精妙。”

    “以中过奖。”

    酒酣耳热,严嵩不复平日里拘束,多出几分快意洒脱。

    “区区拙笔,不敢比谢状元柳骨颜筋,顾榜眼跌宕遒丽,亦不及杨探花丰筋多力,王给谏渴骥怒猊。实是班门弄斧,画蚓涂鸦,献丑了。”

    “哪里!”

    “唐人有言,书法之道,无常谓古肥今瘠。古今既殊,肥瘦颇反,各家皆有所长。严兄之字,矫若惊龙,力透纸背,实令我等惊叹。”

    谢丕和顾晣臣举杯,皆有几分醉意。

    或许是掌事武学的关系,两人不同以往,言行之中,少去些许儒雅,多出几分肆意洒脱。

    谢丕有高士之风,打马御前街时,杨瓒便已发现。

    顾晣臣性格稳重,有些时候,比杨瓒更加谨慎。短短一月之间,能有这般变化,的确令人称奇。

    席间酒罄,福来楼的掌柜亲自从酒窖寻来,拍开封泥,醇厚的酒香飘散到大堂,引得用饭的客人纷纷抽动鼻子,大声叫道:“掌柜藏着好酒,为何不送上!”

    捧着酒坛,掌柜笑着解释几句,另奉上酒水,多赠一碟小菜,多数人也就罢了。

    唯有一名醉汉,始终不依不饶,偏要掌柜怀里的一小坛,怒眉瞪眼,甚至要明抢,着实有些无理。

    掌柜不多说,指着墙上的几首诗词,意思很明白:想喝也不难,照着上面留几行字,必能舀上一碗。

    醉汉起身走到墙壁前,眼睛瞪大,先看题字,再看落款,憋得满脸通红,硬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这酒,壮士用是不用?”

    客栈众人哈哈大笑,更有人借机起哄。

    壮汉脸色变得酱紫,崩不住,蒲扇般的巴掌挥出,重重甩在掌柜的脸上。

    一声脆响,掌柜倒退两步,酒坛砸碎在地。

    热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老五!”一名满脸虬髯的魁壮汉子厉声道,“喝了几碗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给店家赔礼!”

    掌柜半边脸通红,印着清晰的掌印,很快肿胀起来。眼睛被挤成一条缝,耳际嗡鸣,半晌动也不动。

    “大哥,是这店家不识好歹!”

    “赔礼!”

    壮汉用力拍在桌上,瞪着老五。

    一是为他酒醉惹事,引来京卫衙役不好收场;二是因他不识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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